而且陆梓兮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把这几天的郁闷全都发泄到了拳头上。

疯狂的拉都拉不开。

要不是那妈妈桑力气太大直接把她连根拔起,陆梓兮说什么都还能再打两拳。

也赶上这个猪头运气不好,陆梓兮上次没能亲手揍了侯府的猪头,只能把之前的旧账算在它的同类身上。

可显然这猪头也是个不好对付的,看他一身浮夸的穿着似乎像是个富家子弟。

他们几个油腻男人虽然被打得不轻,可嘴里骂骂咧咧一刻都没停。

还说什么一定要报仇。

陆梓兮怒吼:来啊!

反正看上了大反派她也不想活了!

她越想越生气,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都这副样子了,黎谨御那王八蛋还不现身吗!

可事实证明,非但黎谨御没现身,之前的两个帮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消失了。

陆梓兮眼前现在只剩下惊惧愤怒的妈妈桑。

她指着陆梓兮头破口大骂,“你就是隔壁花满楼派来的小贱人!”

呸!

花满楼是皇城内最大的青楼,里面端水的丫鬟都比这的头牌好看,还用得着用这种手段?

陆梓兮蹭的一抬头,双目通红霸气吼道,“我赔钱!”

妈妈桑一愣。

这么怂的话用得着这么大嗓门吗?

而且这人刚才挥拳头的时候凶着呢,怎么打完了却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别是脑子有什么病吧?

果然漂亮都是用智商换的!

妈妈桑叫来账房把损毁的物件和可能流失的客人算了个总数,然后又偷摸摸在总数后面添了个零。

陆梓兮看见这金额之后,什么都没说。

过了半天才抽抽鼻子,“这个价钱乘以两倍,这个位置我包了!包一个月!”

妈妈桑由怒转惊,顺着陆梓兮霸气的手指看过去,是一楼某桌喝的烂醉如泥的佳兴。

妈妈顿时桑笑的合不拢嘴。

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见一主一仆两个二傻子!

“好好好!但你现在就得给钱!”

陆梓兮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拍到她手上,“这是定金,其余的明天晚上我再送来!”

“这不行!说好的价格一分都不能少!”

“我没带这么多钱。”

“说的这么好听,原来是想赖账啊!”妈妈桑往后退了一步,边上立马冲上来两个手持木棍的男人。

可怜青岸那边刚退回到黎谨御身边,便又马不停蹄的折返回去。

这个嫡小姐,还真是惹事儿的一把好手!

可人家陆梓兮压根不用他出手相帮,这种场面她能对付!

只见这小丫头上前一步挺起胸膛。

“想打人?一晚上出两锭金子的主子你见过几个?就不怕我家公子不饶你?”

妈妈桑果然眼角一挑。

“你区区一个奴才,打了你又如何?”

“区区奴才不假,可我家奴才只能被自家主子打,你要是敢动手,我家主子就敢叫你手臂分家!”

妈妈桑心虚的瞟了一眼在楼下边喝酒边哭哭啼啼的佳兴,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个厉害的主儿啊。

但不得不说,这人的确出手阔绰,皇城中人非富即贵,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的好。

“你只要今天给钱,我便不打你!”

“一锭金子足够赔偿这些东西,你要是同意我明天送钱来,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即便我跑了你也赚的足够了,可你要是不同意我便出门报官,到时候你虚报高价一定会被调查,且不说关门几日带来的损失,一旦证据确凿还得被罚银子,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妈妈桑听完眼睛都气绿了。

“臭小子!还没人敢在这跟我谈条件!”

“你要是想选死路那就动手吧,”陆梓兮装模作样的瞥了一眼佳兴,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家伙。

最后这个眼神可太吓人了。

要不是当今皇帝年事已高,妈妈桑都要怀疑楼下喝酒这位是不是皇帝微服私访了。

可要是一般富贵的话,这小厮也不能口气这么大。

妈妈桑掂量着金子眼睛转了好几圈。

最后才挥手让打手退下了。

好看不吃眼前亏,反正自己也赚够了银子,“行!我就信你一次,你可别耍什么花招!”

陆梓兮一声没吭,拖着烂醉如泥的佳兴走了。

佳兴一边踉跄还一边比比划划,“咱们怎……么出、出来了?王爷、爷呢?”

王爷爷。

还李二伯呢。

陆梓兮和着眼泪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声,“死了!”

“原来是死了啊……啊?死了!”

佳兴吓得酒都醒了。

可他一抬头撞上的却是陆梓兮一双闪着泪花的眼。

吓得他顿时手足无措。

“公子你、你别哭啊,你怎么又哭了?”

“不许说又字!”

陆梓兮胡乱抹掉眼泪,她一点儿都不想哭。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股憋屈劲儿总是往眼眶上涌。

陆梓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

或许是因为以前有危险的时候黎谨御总是护在她身前?

又或许是因为这次的猪头让她想起了上次被下药又被黎谨御温柔对待的事?

再或者她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想哭哭减压。

佳兴摇摇晃晃的往马车上摸,却被陆梓兮一下子拉回来。

“喝酒不开车!走路回去!”

“开车是什么?”

陆梓兮答非所问,“我问你,你刚才在青楼又是哭什么呢?”

“哭……我想小晶了呜呜呜呜……”

“怂!”陆梓兮拎着他的后衣领,又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黎谨御远远看看这对摇摇晃晃的主仆,无奈摇了摇头。

“跟着他们,不能出事。”

青岸行礼应下,“刚才救下嫡小姐的另外一人十分像贝池,要不要属下把他引开?”

“不必了。”

黎谨御看着青岸的身影消失后,才对着巷子深处道。

“出来吧。”

贝池一边走出来一边揭掉易容,然后甩了甩头,瞥了一眼媚楼的招牌。

“什么时候好这口了?跟着你可真不容易。”

黎谨御开门见山,“所以是父皇告诉陆梓兮我在媚楼的?”

“可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