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老人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将最后一口烟抽了后,对我说:“刚才我之所以找你,完全是因为我刚好在走廊上看见你急匆匆的下楼。见你年轻,不忍心看你遇害,所以就壮起胆,去楼上找你。至于上次来过这里,我是一点影像也没有。”

“这么说,上次我撞鬼不是你救得我?”我疑云重重的对着拾荒老人问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示意是这样的,届时我陷入了苦思,脑子瞬间乱成了一团,找不到一点思绪。

“到底是谁救了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街头?”

问题立马就来了,根本毫无头绪。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暂时把这两个问题给压制下去,等过了今晚在好好的思考一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

于是我问到拾荒老人:“为什么我每次下楼的时候,总是会回到‘4楼’呢?还有,我明明从外面看见,有灯光的屋子是在三楼,为什么会出现在‘4楼’?”

拾荒老人听见我的问题后,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不像刚刚那样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发出嘶哑的声音对着我说:“这也是这栋楼最恐怖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到晚上,里面的人出不去,会在这几层楼之间徘徊。而且一楼与出口会消失掉,像是隐藏在空间里一样,没人发觉。所以,每天晚上我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屋里,哪里也不去,安安心心的等待着天亮。只要天一亮,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至于你说的在外面看娃娃爷孙俩的屋子是在三楼,而自己进来的时候却是在‘4楼’,那是因为那间屋子本身就在四楼。”

“这不可能。”

我难以置信的大叫起来:“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不会有错,而且不是一次,是两次。”

拾荒老人笑道:“那你有没有察觉到,你在外面瞭望这栋楼的时候,二楼与三楼之间隔得很高?”

我皱起了眉头,努力去回忆这栋楼的表面,想了一会儿,一点映像也没有。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记不清楚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关系大了。”

拾荒老人说:“起初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你一样,明明在外面看见的楼层是三楼,可是进来的时候确实四楼。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有些害怕,但是又舍不得这么好一块地,于是便想法子找出其中的原因。后来,我们一些人在楼里,一些人在楼外,一层一层的开始对。最后发现这栋楼的二楼,它是没有窗户的,所以在外面是看不到二楼。而且从楼外看去,所谓的‘2楼’与三楼之间的高度很离谱,与其他楼层对比起来,一点都不协调。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你从楼外看去是三楼,而实际上却是四楼的原因。”

我被拾荒老人所说的话,瞬间打败了。这什么跟什么?从楼外看去,二楼与三楼相隔的距离很高,实际上三楼它就是四楼,而从楼外之所以没看见二楼,那是因为它没有窗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简直就是胡扯。

“那我们现在在几楼?”

“三楼”拾荒老人斩钉截铁的回答着我。

“那好。”

我质疑着他:“那为什么楼梯那,写的是二楼呢?”

拾荒老人对我说:“是因为少了一横,所以看上去是二楼。”

我:“......”

看着我不相信的表情,拾荒老人笑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相信,但事实如此。不信的话,你白天过来看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不是说过吗?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到了晚上后,会很奇怪,很多事情都无法让人理解。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明明是往楼下跑去,可最后却回到了四楼,那是因为一楼与出口消失了,当你在二楼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如同魔术一样,回到了四楼。”

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思维完全就跟不上,太深奥了。

看来也只有拾荒老人说的那样,等着天亮的时候,亲自去看看就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午夜了。

整座城市安静了下来,街道上寒风凛冽,犹如风刀霜剑一样。

a市的冬天,说冷也不冷,说不冷也有些冷。

特别是晚上凄风冷雨,那让人僵硬起来。

不到十平方的破屋里,堆满了垃圾,弥漫各种各样的味道,令人作呕。

这时候,我手脚开始冰冷起来,特别是脚没有用热水泡过,使血液有些凝固,更加的冷了。

虽然说跟前有一堆火,释放出温暖,但始终比不上我心爱的被窝。

我打了一个鼻涕,揉了揉快要被堵住的鼻子,然后将衣服死死的裹紧。看样子今天晚上也只有在这个地方度过,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不然的话只有出了这个门与女鬼厮杀了。

我靠在墙头,想起自己的处境,心里就来气。你说这杨舟来这里干什么?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导致我撞鬼。

虽然说撞鬼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凶残的鬼魂,差点就丢了小命。

“哎,这是我自己造孽,没事瞎答应什么?这下子好了,沦落成这个样子,怪谁?怪王志愿?怪杨舟?对就怪杨舟,为什么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喃喃自语后,我靠在墙头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不然这样干坐着也是等,不如睡上一觉,消耗一点时间。

刚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将什么重要的事情给遗忘了一样。

神色凝重的我,脸色极为的难看,甚至有些扭曲。呼吸渐渐的开始急促,喘着粗气暗骂自己。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杨舟,看看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可是,最后我去到娃娃爷孙俩的屋子前时,却遇见鬼了。杨舟走进这栋楼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那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这未免也巧合了一点吧?”

“而且,杨舟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我开始紧张起来,额头竟布满了细汗,一阵燥热。

假设,杨舟真的与那间屋子有关系的话,那为什么我去的时候没看见她?反而是撞鬼了。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如果再大胆推移一下的话,那白衣女鬼百分之八十有可能就是杨舟。但这样不可能啊,就算杨舟是那女鬼的话,那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没有露出马脚?是鬼都不喜欢白天,特别是太阳。尽管它们白天也会出现,但是绝对没有在晚上这样潇洒。这是我这些年见鬼的经验,不会有错。

仔细想想,这白衣女鬼看上去十分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一样,就是一时半会儿记不清楚了。

撑着下巴,我皱眉思考,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女鬼。每天晚上我会做噩梦,而梦中那个要谋害我的女鬼,正是鬼楼里这位。

之前由于过度的恐惧,加上诸多疑问,暂时将这件事情遗忘。现在静下心来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这时我冷汗涔涔,连续打了几个激灵才稍微好受一点。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梦中的情节竟然在现实中发生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一边拾荒老人看见我的脸色有些难看,身子时不时发抖,不由得问到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对着他挤出一点笑容:“没、没事,估计是有点不习惯,等下子就好了。”

拾荒老人见我有些敷衍,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然后躺在地上,将一件破旧不堪的烂棉袄盖在自己的身上,呼呼大睡。

看见拾荒老人睡下后,刚刚那份镇定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梦中,我每次都会被这白衣女鬼残忍的杀害,吓得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要缓上许多的时间才能慢慢的平息。现在梦境中的女鬼在现实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接下来我的命运与梦中一样?残忍的被杀害。

在梦里被杀害后,至少我能被吓醒,过一会儿便没事。但是在现实里,如果被这女鬼杀死的话,压根就不会发生什么被吓醒之类的事情,死了就真的死了。

悄然中,恐惧、绝望与死亡的气息,慢慢的笼罩着我,慢慢的隔绝生机。

这是一个诅咒,在梦里演示许久的诅咒,现在终于发生了,我到底该以怎样的方式去面对?是束手无策、坐以待毙?还是奋力一搏、博取一丝生机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恐惧的感觉才逐渐的消失,但心慌依旧,挥之不去。

我愁眉苦脸的点上一支烟,思考着我究竟该怎么做?

如果这真的是个诅咒的话,那么就算我躲在这间屋子也徒劳无功,说不定还会连累这位拾荒老人。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抱着脑袋,表情痛苦的低声吼道,脑子十分的乱,犹如一团绳子一样纠缠在一起,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现在唯一祈祷的是快点天亮,只要天亮了,这份不安的恐惧以及绝望,便会慢慢的消散。就像碟仙一样,至少有时间去思考到底该怎么做。

要说与这女鬼谈判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的我,完全被这份无形中的束缚给吓到了,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也就是说,还未与敌人交锋,自己便丧失了战斗的勇气。

或许真的是因为那噩梦的原因,在梦里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触手可及。

深吸一口气,我哆嗦的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掉,抱住双腿,尽可能将身子缩在一团。因为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平常以抽烟的方式减压也不起到什么作用,连续抽了几支烟,丝毫没有让自己冷静下来。

“操、他、妈的,没烟了。”

烦躁的将手里的烟盒揉成一团后,破口大骂了起来。

靠在墙上,我看着楼顶深呼吸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没有被这白衣女鬼给杀死,自己就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不行,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说罢,我揉了揉脸,让自己提一提神,不在这样萎靡下去。

几分钟后,好些好转,我开始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去思考接下来的问题。如果真的是诅咒,那么我是没办法逃掉的,就像碟仙那次一样。

我们所有人都被诅咒了,刘卫平与韩依依两人没有逃脱诅咒的惩罚,为此丢掉了性命。

我和胖子还有赵晓雪,是奋力一搏外加李菲菲的相助才勉强的活下去。

如果真的想要活下去的话,那么我必须要硬着头皮,将这件事情解决掉,否则不见天日。

连续吸了几口气,我闭起了眼睛心里思索着这件事情唯一突破口是杨舟。

因为她刚走进这座鬼楼几分钟的时间,娃娃爷孙俩的屋子就亮了起来,要说什么关联的话,那还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