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王毅的脑海中就冒出了七八个疑问,只是,他的疑问很快就抛弃到脑后,因为随着血核缓慢的震动,他可以感觉到明显的力量。

是的,血核每一次震动,他都可以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增强一丝。

很小的一丝,但是确实是在增强。

这,同样是无法言喻也无法量化的感觉。

而有了这种感觉之后,王毅知道这血核估摸着不是坏事。所以它的成因已经不需要深究,反正也深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了血核,王毅第二个感受,就是天地元气在快速的涌入体内。

人置身于血雾之中,每时每刻都在吸收天地元气,只是吸收量的多寡不同。可是如今,王毅感觉到天地元气吸收的速度赫然提升了十倍。

这却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七色翡翠的作用,便在于此。

王毅之前与白冰儿交易获得此物的目的,也在于此。

前世,白冰儿的闺蜜陆安,在得到这枚七色翡翠后,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究其原因便在于此。至于如何使用七色翡翠,也是陆安重伤时巧合找到的法子,而王毅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这里就不再赘述。

虚弱的感觉不再,王毅拔掉了针头,随手将冷冻箱丢到一边,原本他是打算在大量失血之后用那些额外的血液补充,可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体内完全没有失血的感觉,那么也就不需要这些血液。

看看时间,赫然到了晚上7点,也就是说,从早上野兽之门降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小时。

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白冰儿怎么样了?

打开门,一股冷冽的寒风吹过。

王毅的眉头一皱。

“不对劲。”

门外一片狼藉,靠近南边的落地玻璃窗消失不见,空荡荡的任由风呼啸而入;地上散落着大量的钢化玻璃碎片,以及塑料袋、遥控器、灯罩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冰儿不在外面客厅里,也不在她的卧室里。

房门仍旧堵的好好的,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可是白冰儿竟然不见了。

王毅的神情忽然一动,他走向一旁,蹲了下来,从角落地上捡起了一根一尺来长的羽毛。

羽毛纯黑色,边缘极为锋利,如同刀刃,用力掰了掰,韧性极佳。把根部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一股铁腥味。

这是铁翼鸟的羽毛。

“这是怎么回事?铁翼鸟?这里怎么会有铁翼鸟?”

王毅心中诧异,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中越州事件里并没有铁翼鸟出现。

记忆中本不该出现的怪物出现了,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记忆有误,二就是蝴蝶效应导致未来发生的变化。

蝴蝶效应吗?

不可能,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这次之前王毅都没有来过越州市,而n市距离这里更是有近300公里的直线距离,他在南京干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影响到越州吧?并且就算有影响,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误差。

既然不是蝴蝶效应,那么就是记忆有误?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记忆也不能说是有误,应该是他当初得到的消息不准确。有关越州事件的情形他都是道听途说,从来没有人提起过铁翼鸟的确不能证明越州事件里没有铁翼鸟。

可能因为血雾弥漫,从越州事件中活下来的人没有人看到过铁翼鸟;也有可能是看过铁翼鸟的人没有接触过王毅,却没有提起过。

如果早知道铁翼鸟的存在,那么他肯定不会选择这个顶楼的房间。

昨天选择顶楼总统套房的时候,他是基于地面上怪物的考虑,那些怪物在地面上人类没有被吃完之前,一般不会没事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开元名都大酒店的高层客房至今没有怪物的踪影便足以说明王毅的判断。

“看来她是被铁翼鸟抓走了,附近没有血迹,也没有战斗的痕迹,她应该是被铁翼鸟的定向超声波攻击给直接弄晕。那么如果她运气够好的话,现在应该还活着,必须抓紧时间去救她。”

想明白这些,王毅立刻行动起来。

既然白冰儿是她带过来的,既然答应帮助她提升实力,那么在没有确定白冰儿死讯或者事不可为前,王毅就不会放弃她的性命。

迅速回到房间,王毅从包里拿出两份地图,一份是越州市的大尺寸交通地貌详图,另一份则是越州市附近的等高线地图。

等高线地图可以用来计算附近地势最高的地方在哪里,而交通地貌详图则清晰的显示出各条道路。将两者对比一番,王毅很快锁定了铁翼鸟可能所在的位置。

会稽山山顶,在这附近海拔最高的地方。

铁翼鸟有储藏活物的习惯,一般不会吃死了的生物,尤其是腐烂的尸体,它们更是碰都不会碰。它们喜欢在海拔高的地方筑巢,在血雾笼罩的这方圆几百平方公里境内,地势最高的,就是会稽山。

背上狙击枪,装好手枪、手榴弹和一大包子弹,王毅提着一把合金大砍刀出了门。

这把大砍刀是他专门定制的,刀身长三尺三,手掌宽,重15斤,模样跟抗战年代那种砍鬼子的刀很像。只是刀身刻有血槽,刀背上带有锯齿。

会稽山山顶。

扑哧扑哧——

巨大的翅膀扑扇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跟前。

一只双翅展开近十五米、身长近三米、浑身黑色羽毛若鳞甲、爪长若抓斗、头大如灯笼的巨型鸟飞快的落了下来,在它的两只爪子上各抓着一个人。

快要落到山顶时,铁翼鸟两只翅膀越发快速的拍打,掀起了一阵强风,它下落的速度由此骤降。

很快,铁翼鸟平稳的落地。

松开爪子,两个人瘫软在地,其中一个人、一个男人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另外一个确是一动不动,似乎没了声息。

啾——

铁翼鸟怪叫了一声,低下头,用锋利的鸟啄碰了碰那个不动的人,发觉还是一动不动,下啄的力度陡然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