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现在发现了白斛的秘密白斛肯定会对他们下手的!

宋芷妤靠到书析伝身边,在书析伝错愕和不解的眼神中拉住了书析伝的手臂,宋芷妤忐忑的闭上双眼,希望她能开启虚空之境将他们带入另一个时空。

睁眼之后看着一成不变的环境,完蛋!

阴气不足,不足以开启虚空之境。

宋芷妤:“等下找机会跑吧!”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传来,正好踩在了宋芷妤头顶上方的位置。

两个人就站在那个梯子伸缩下来的背后,站在视野盲区等待着人下了,悄悄蛰伏等待机会。

听见了石板动的声音,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上方的灯光照入洞里,还好两个人站在背光的一面。

由于紧张,宋芷妤咬着牙齿嘴里产生了少量唾液,连她想要吞咽下去都不敢。

黑影从上面压下来,昏暗的空气中静得让人慌得不行。

这个人命关天的时候,但凡出现一个细小的声音都能让人立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小命不保。

不过……

白斛从刚进入地窖的时候就察觉不对,空气中多了些味道,一种他闻过却又想不起来的味道。

脚步一落到地面,心中就想起来了,不对……

这味道分明是中了巫术之后的味道……

所以——

因为书析伝通了灵,所以宋芷妤他们能看到的视线比白斛亮一点。

不得不说,白斛就算是深处黑暗感官也准确得让人震惊。

此刻一只手臂快速向宋芷妤横过来,手臂与空气摩擦带来一股强劲的风。

好在宋芷妤一直都注意着白斛的一举一动,所以当白斛那一手飞砍过来的时候,迅速眼疾手快躲开了。

两个人立刻开始了赤手空拳的肉搏,书析伝见势也加入了进去。

黑暗中男人的身上很是矫健,看得出来有武学功底的,一点也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弱。

白斛辨认出来那一闪而过两个人的脸部轮廓:“是你们!”

地窖并不大,叁个人打斗完全伸展不开,竟然给了白斛投机取巧的机会。

一直被别在白斛腰绳上的木棍被拿了出来,像是一把萧,下一秒锋利的光就在两个人眼中显现,那把竹萧筒中出现了两公分左右的粗针。

粗针被白斛迅速扣在手上,拿着那根针开始了他的挥舞进攻。

“艹!”宋芷妤低骂一声,为什么每次对手都是有武器的,下次她也要别一把刀在身上。

白斛占了武器的优势,宋芷妤和书析伝两个人只能左右来回躲避,连连退却,想要近白斛身完全就是难上加难。

却方便了白斛近宋芷妤身。

他比宋芷妤高一点,男性身体上的优势本就比女性大,所以,白斛不去管那个男生,而是朝着那个女的扑去。

宋芷妤原本就已经退到了墙壁夹角,此刻白斛的健步飞扑让她完全无所遁形,只能身手双手想要躲开那个尖利的物体。

书析伝见状也知晓了白斛的想法,一个飞速就朝着两个人过来,深出五指想去扯住白斛,但他还是慢了。

宋芷妤感觉脖子被人一扣,白斛躲到了她身后,不仅如此,脖颈右侧被尖锐冰冷的东西贴上,宋芷妤也条件反射的把头往另外一边歪。

“别动!”

男人冷冽的声音不大不小,有点喘,不带一丝情感的威胁,那双眼睛就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盯上了书析伝。

宋芷妤在白斛手里书析伝立刻停住脚步,双手呈现打开的姿势抬到肩膀处。

书析伝看着面前紧迭在一起的两个人,宋芷妤被人刺着脖子并没有惊恐,白斛作为优胜者也并没有躁动。

书析伝感受到后背的冷气,余光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初步显现出来。

刚一挪动左脚,他自知动作很轻,姿势也不大,但白斛在黑暗里就跟剥雾见明一样。

“你再动一个试试!”冰冷轻淡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吐了出来,手上那根针往宋芷妤脖子里推进了点长度。

“呼——”宋芷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头一直往左侧躲避。

那根针已经明显划破她的肌肤推入了宋芷妤的身体,淡淡的铁锈味儿散了出来。

“大哥你别冲动好吗?”审时度势见势示弱是宋芷妤一贯的技能,万年不变先求饶稳住人的情绪。

宋芷妤虽然没有大力的挣扎,但确实算不太安定,头一直在那儿动来动去,使得白斛不满,勒着宋芷妤脖子的手又紧了紧。

白斛的视线只能落到那个男人身上,见着那男人脸上外露的紧张感,内心甚是满意,却不太表现在脸上。

这种握住人命脉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你动一下,我就在她身上扎一个洞。”白斛的语气一成不变的平缓,似乎此刻攥着人用性命威胁的不是他一样。

书析伝明显急了,看清了宋芷妤那张脸上紧咬的牙齿:“好,我不动,你别碰她!”

白斛观察着前方的男人的表情:“看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这算是夸奖吗?

宋芷妤:你倒是不怜香惜玉呀!

“上面有两根绳子,拿下来。”白斛眼神网上抬了抬,示意书析伝上去拿。

书析伝盯着白斛警惕得很,就怕白斛忽然一个不高兴那根针又往宋芷妤脖子里深了深。

“别耍花样,如果你想看她大动脉喷血的话!”

书析伝一双黑瞳担忧的盯了一眼宋芷妤,宋芷妤那右边脖子已经出了血,溢出了白斛的手掌。

“我去拿,你别动她就行!”

宋芷妤感觉到脖子那处又湿热又冰凉,湿热的是脖子被针戳破的血液,冰凉的是白斛挨在她肌肤上的手和那根还不算太深入的银针。

白斛身体的温度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冰冰凉凉的,完全不像是个活人。

没多时书析伝记忆拿了两根绳子下来,白斛推了一把宋芷妤:“一米开外,背过身,手放一起,给他绑上。”

宋芷妤接过书析伝递过来的一根绳子,不情不愿的往书析伝手上套。

“嘶——”卡在脖颈右侧的针又被推进了一点,刺骨的痛感传遍宋芷妤大脑中枢,霎时间让她头皮发麻。

见他那样子书析伝大惊失色:“你干嘛!”

白斛看不见宋芷妤的表情,只是警醒宋芷妤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劝你别耍花样。”

没好气的催促着人:“绑紧点!”

宋芷妤沉住一口气,拉扯了一下松松垮垮的手绳,但也并没有特别紧,指腹还在书析伝手腕处摩挲了一下。

白斛自然是不放心宋芷妤绑的牢固程度:“往前走,回头我就杀了她。”

这种语气明明没有任何威慑力,却能让人感觉到阴恻恻的恶寒。

书析伝听话的往前走,身后的白斛见人走远了,一把扯过宋芷妤的脖子翻了个面儿把人往墙上撞。

湿腥的泥土气息被宋芷妤吸入鼻腔,她半张脸被压在墙上。

扎在脖子上的针被拔了出来,宋芷妤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源的喷涌,滑过她本就不舒服的颈子。

宋芷妤被白斛的身体压制在墙上,手里的绳子被白斛抽出去往自己身上套,粗糙的绳索一下子紧在了她手上。

白斛大力的将她双手捆在一起,勒得手腕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整个过程中宋芷妤都没有一双反抗的意思,配合得过分。

白斛拉着人将宋芷妤推到一边,宋芷妤一个没站稳踉跄直直摔在了地上,发出难忍的闷哼:“嗯~”

书析伝关切想回头看,却又记起了白斛的警告,刚挣扎了下手上的绳索,背后就是脚步声。

白斛对宋芷妤绑的书析伝不放心,径直走到书析伝身后又绑紧了对书析伝的束缚,期间书析伝有些不服,反抗性的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好了,转过来吧!”如果不联系前问后语,肯定会以为白斛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书析伝转头发现宋芷妤正屈着膝盖站起来,两个人交换了个还算安心的眼神,这一幕也被白斛落在眼里。

“都死到临头还眉目传情呢?”

白斛去翻书析伝放在地上的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全部被倒了出来,借着从上方透进来的灯光,白斛看清了摆在地上的法器。

“道士?”

探寻的目光在宋芷妤和书析伝两个人身上来回流转,思考了片几秒钟,那张一成不变阴冷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用的神情。

“本来是想立刻处理掉你们的,不过……”

那带着阴谋诡计的双眼一下子投注到了宋芷妤的脸上,白斛也没多说了,只是盯着宋芷妤的眼神很古怪,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像是把宋芷妤当成什么货物一样。

宋芷妤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但此刻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心里默默忍受,却依旧在心里腹诽白斛是个冷面杀手!

见局势还算平稳,书析伝大着胆子向宋芷妤那边走过去,白斛注意到了,只轻飘飘提醒了一句:“一米之外,否则杀了你们!”

刚才还说不会立刻杀了他们的?

紧接着白斛走到了那个冰床旁边,伸出手在那个女人脸上轻抚着,看向那女的眼神跟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柔情和眷恋。

“马上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白斛像那人许诺的话落在宋芷妤和书析伝耳朵里,两个人皆是不懂白斛什么意思!

“佩佩,知道你受苦了,过了今晚,我们会再次相见的!”

“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所以,接下来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说到报仇,宋芷妤忽然想起沉繁说的那些老人:“人真的都是你杀的?”

白斛头也没回,只是语气忽然变冷,极其不爽的一句:“把嘴闭上!”

又立刻上演了一副川剧变脸:“佩佩,等我把你复活了,我们就去没有人的地方,将那个荒芜的地方种满你最喜欢的花,好不好?”

复活?这一番言论在场上另外两个活物耳朵里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脑子不清醒。

宋芷妤在一旁听到白斛对那女的如此缠绵悱恻的话忍不住呛声破坏气氛:“她都已经死了!”

她希望白斛清醒一点,想通过让白斛回智开给他们博一线生机。

男人暗沉的眼神一下子锁定在了宋芷妤身上,宋芷妤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听到那个‘死’字男人彻底不能清醒,整个人再也不能低沉:“没有!她没有死!”

宋芷妤被他一吼有些瑟缩,脖子上一股凉意让她肩膀抖动了一下。

书析伝眼神冷了下午,对上白斛一点也没有害怕:“她说得没错,人都已经死了,就算你用巫术保持它的肉体不损坏,一直给它渡阴气让它的灵魂不灭又有什么意义!”

白斛把注意力转到那个小白脸身上,恶狠狠的瞪着书析伝:“闭嘴,谁让你说话的!”

“有没有意义你马上就能知道了!”紧接着眼神又回到了宋芷妤身上。

宋芷妤的第六感告诉她,白斛说的让那个女人复活的方法很有可能跟自己有关。

“你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给她渡阴气?你简直是个疯子!”宋芷妤幽暗的眼中出现了不屑。

白斛立刻冲了过来:“你懂什么?”

宋芷妤看白斛清醒有些激动,一个劲儿的想往后站,书析伝却不管不顾的挡在了她面前。

白斛已经疯了:“那些人都该死!”

隔着书析伝,宋芷妤和白斛两个人眼神对抗着,宋芷妤冷漠,白斛怨恨。

“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吗?他们是畜牲!”

宋芷妤面不改色道:“你现在不是吗?”

书析伝觉察出目前的白斛明显失控了,他想让宋芷妤别在说了,但他又觉得宋芷妤没说错。

白斛强压住自己的躁郁,努力想恢复镇定:“你说得没错,我也是,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恼我,反正我也不介意手里再多添几条人命。”

宋芷妤内心可劲儿吐槽着人:妈的,疯子!

不甘又幽怨的眼神落在白斛眼里,面前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女人很漂亮,可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属实的碍眼。

书析伝早就看出了白斛对宋芷妤的不怀好意,在白斛上前一步的时候,书析伝也向前一步把宋芷妤完全挡住:“你要干嘛?”

白斛冷眼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看着他护食警惕的眼神,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刚才那根银针一下子就插入了书析伝腹部。

白斛视线里两眼错愕,宋芷妤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书析伝强忍着哼唧了一声,而白斛拿在手里的那根针已经有一大截都见红了。

宋芷妤立刻挤上来,想要习惯性的用手去捂住书析伝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侧身并在一起去压住书析伝在流血的地方。

“你他妈的有病是吧?”一股无力感在宋芷妤心中产生,鼻腔有些酸涩。

还没等宋芷妤去关心书析伝的伤,白斛就把人拉走了,书析伝想把人抢回来,下一秒那根带血的针又一次架在了宋芷妤脖子上。

宋芷妤被毫不客气的推倒在了冰床旁边,一股腥臭味儿和扑鼻的香气交替在她鼻内。

她完全不知道白斛要干什么,但未知的危险让宋芷妤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