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长得好看确实能逆转一些局面,宋芷妤还真要谢谢唐知得亏有那张帅脸了。

“让许?炀那边拱把火。”

书析伝拿过手机立马给许?炀发消息:“把唐知的热搜顶上去!”

唐知都敢露脸出来了,说明唐知也不怕人知道,这一点上宋芷妤没有他勇敢。

宋芷妤包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书析伝,我现在这算什么?”

“算是网爆吗?我好像真的不配当一个记者。”说着后面一句她倒是笑了。

书析伝正色回答:“不算。”宋芷妤只是在反击。

管他的,是不是她不在乎,她已经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

宋芷妤:“这一次,能埋藏正义的只有人心,如果正义的评判标准是人心,那么,我要让正义的天平为他倾倒!”

——

温恪瑜隐匿在黑暗中,看着面前太极阵法发出的金光,轻声谑笑,转身看了看正出现在在自己身边的黑影,笑容突然暗了下去。

“又去找她了?”

魏泠没理他,那一潭死水般的表情温恪瑜也早就习惯了,只有在那个女人面前,不说笑吧,身边的男生才会有情绪的变化。

“不愧是她呀,一如既往的能蛊惑人心。”

魏泠突然的清醒,觉得温恪瑜说的就是宋芷妤,但又想不到宋芷妤和温恪瑜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牵涉。

对上温恪瑜,宋芷妤他们应该打不过吧?

难免为宋芷妤担心!

温恪瑜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法,自顾自乐了:“你要是喜欢她,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眼神阴翳中带着算计:“你说服她来我们这边!”

少年前一秒才产生的希望瞬间又消沉了下去,速度快到温恪瑜都觉得身边的人如此废物,有些嫌弃。

魏泠低垂的眼眸没有一丝生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温恪瑜:“我们之间,只有交易!”

他本就劣迹斑斑,现在又算是满手献血,让宋芷妤来他们这边,跟着他们一起杀人吗?

自己入了地狱还要把曾经给他救赎的人一并拉入地狱,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狗看了都要摇头的程度。

他不是不想,是他不能!

宋芷妤多好啊,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染指她、给她带去了那么多麻烦他就会自卑的程度。

“后悔吗?”耳廓边又是这一句话,每次温恪瑜都会以极其冷漠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魏泠不知道温恪瑜到底在一而再再而叁的确定什么。

“后悔也没用!”温恪瑜自己都承认,他这句话很欠。

墨色细长的眉毛竟然弯了弯:“你会后悔的!”

认识温恪瑜这些天,魏泠了解到温恪瑜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扳着死人脸,虽然自己也是。

温恪瑜说的是魏泠拒绝他的那件事儿,而魏泠却以为温恪瑜在问他成为厉鬼后不后悔。

好像他确实后悔了,当初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一度让宋芷妤为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他当初乖乖的去投胎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温恪瑜淡然蔑视的黑瞳注视着太极八卦阵:“以为这种入门级的阵法就能克制住我?”

书寻刚准备躺下休息,胸口忽然一阵冲击波,立马穿上鞋就往客厅外跑:“瑾晔,快走!”

书瑾晔他们到小区留下的时候阵法早就破了,而入楼栋的门口正闲庭静置的站着两个黑影,一般人看不见的那种。

此刻那两个鬼站在那儿,一副早就等候多时的姿态,魏泠的样子书瑾晔有个印象,矮一点的那一个就是。

而比魏泠高一点的男人妆发怪异,身披黑斗篷还带了个黑色丝绸嘞的口罩,像是古代的人穿越而来的。

两鬼气息不一,高一点的鬼完全不露一丝阴气,除了那诡异的妆造和肤色之外,确实有点活人的模样。

一边的魏泠倒是标准恶鬼的样儿,周身暗绿色的光萦绕在身侧,空气中还有腐烂的铁锈腥臭味儿。

温恪瑜盯了一眼匆匆赶来的两人,在克制论如此明显的鬼道关系之下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跟人十分‘友好’的交流了起来,脸上表情都不带动的:“另外两个人没来吗?真是可惜呀!”

书寻也没着急动手:“阁下是……?”

温恪瑜:“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语气很淡却霸气十足。

书瑾晔观察着那个蒙面男人,虽然只看得见眉眼和额头,配上那人阴冷诡谲的嗓音,书瑾晔就打定了那只鬼是一个长相清秀偏阴柔的鬼。

温恪瑜顺着那股强烈气息过去,正好就与书瑾晔对上了眼神,一人强烈一鬼淡漠,情绪不同但火药味儿很足,一时间竟也分不出谁强谁弱。

“用这种破烂阵法对付我,道家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叁言两语侮辱道家,书寻是一点也不能忍受的,以往的慈眉善目也变得有些凶恶:“道家的法术,收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恪瑜双眼一眯,蹦出寒光:“是吗?我还以为道家这些年出的都是废物。”

书寻那双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死盯着温恪瑜,而温恪瑜那露在外面的丹凤眼看似却没有一丝杀意。

只是顷刻间,原本的还在小区口的他们已经变幻到了一片绿地之上。

书瑾晔一瞬间膛目结舌,虚空之境吗?

书寻对此倒还平静:“不是虚空之境,而是虚境,是变化出来本身不存在的,不敌虚空之境千分之一。”

说完之后书寻眉峰紧了紧,能幻化出虚境,说明面前的这个鬼实力也不容小觑。

抬手一张符文飞了出去,本以为足够快到出其不意,没想到温恪瑜轻飘飘的挥手那张符文就停在了它面前。

书寻有些费力的用右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操纵着道符,一人一鬼像是在斗气一样。

书瑾晔也不多说,挥动着手在空中画符,叁秒钟之后空中就出现了完整的道符泛着金光,右手在刚才画的付上一点,道符竟然有了水波状,紧接着也向温恪瑜那边飞过去,而且在靠近温恪瑜的过程中,道符渐渐的变大了一些。

温恪瑜见状,右手手中也散发出更多的黑气,注入到与书寻相抗衡的那层屏障上。

一股黑气对抗着两股金光,黑色的眼神显得并不那么明显,但其实轻松的确是温恪瑜。

也不免沉着一张脸嘲讽一番:“看来是我说得没错,这断崖式的下滑,道系千百年来的传承终归是要落没了。”

“只不过……”目光所及之处是书瑾晔:“没落在你这一代也情有可原,没有一点道根,根本不配做道家弟子。”

“不知道这老头子当初怎么把你看上的!”

书寻气急了,一张老脸都有些憋红了,改变成双手转动,一段复杂的动作之后双手打开,而原本只有一张的符文里面衍生出另外几张,道气也比之前强硬了不少。

目睹一切的温恪瑜:呵,打又打不过,还净喜欢整那些花里花哨的!

道家传统,一贯如此!

——

宋芷妤他们今天包了汤圆,准备给书瑾晔他们送来一些,结果发现书瑾晔他们并没在租的那个房子里,这才到杨锐家楼下来寻人。

“嗯?也没在这儿啊,他们人呢?”在杨锐家楼下转了好久,宋芷妤和书析伝也没发现书瑾晔他们的踪迹。

书析伝提着一包东西神色慌乱担忧:“不会出事儿了吧?”

电话嘟嘟响了一段时间之后被自动挂断了,书析伝:“还是没人接。”

宋芷妤埋头思索了几秒钟:“真要出事儿了这栋楼不会这么安静的。”

随之宋芷妤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下楼层零零散散的灯光,表情也紧张了起来:“我上去一趟。”

书析伝:“我跟你一起去!”

宋芷妤立马拉着书析伝的手放下,侧目看他:“你再在附近找找,或许是在哪儿吃饭出门没带手机。”

“我再去找杨锐一趟!”提起杨锐,宋芷妤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书析伝轻笑,在路灯下露出他迷人的小酒窝和小巧的虎牙:“行!”

由于被影响,宋芷妤的眼神也平和了稍许。

目送人消失在视线之后书析伝转身才走两步,瞬间觉得不对,空气中的味道很奇怪,似有若无的道气栀子花香气,还有残留的腐烂味儿。

他刚才本以为那栀子花香气是因为小区的花香,但想想,现在这个季节好像并不是栀子花的花期,所以那味道更像是——

道气凝结的阵法破裂之后还未消散的气味儿。

蓦然闭眼之后又睁眼,果不其然,空气中金光散乱成点状正在运动,类似萤火那般,而自己脚下原本的阵法残缺破乱,已经被人破了。

通灵之后大片尸臭味儿袭来,直冲书析伝的脑门,而在星星点点的亮光中,黑绿色的丝带状气体只剩下几条往一处聚集,走近观察着那些阴气,不是聚集,倒像是从一条竖线中发散出来的。

这一次来开门的是杨锐,宋芷妤心中舒了一口气,她害怕跟杨锐的母亲有交流。

屋外的声控灯没亮,借着屋内的余光,杨锐看见了隐匿在黑暗中的女人,那女人就算看不清脸也很好辨认。

压低着声音怒吼道:“你tm又来干什么?”

宋芷妤沉着一张脸:“在这儿说还是去走廊?”

杨锐本来是很不耐烦的状态,暴躁的抓着鞋柜上的钥匙就挤了出来。

还是那个狭小的楼梯间,宋芷妤和杨锐面对面。

宋芷妤依旧是那一句:“去自首,你还有机会!”

杨锐阴郁着一张脸,想要盛怒却又碍于场所限制不能发作得太明显,脸上的肉倒是吓人的抖动着。

走近宋芷妤,指着宋芷妤的鼻子就开始一顿输出:“自首什么,我有什么错?你现在天天在网上发那些我在学校欺负他的言论,现在所有的人都来骂我,你的目的也得到了,你还想要怎样?”

暴躁对上女人平淡如水的表情,杨锐继续发泄道:“唐知他妈的也是被你个件货迷了心窍,居然还跳出来作证。”

宋芷妤看着杨锐犹豫情绪激动喷溅出来的口水落到自己脸上,别过头就是一脸的恶心嫌弃,用手扣了扣唾沫落在的那处,小声发出语气词:“啧——”

而杨锐由于太激动只顾叫骂而忽略了宋芷妤宋芷妤的动作:“机会?把老子往死里整,现在又跳出来说我还有机会,白莲花圣母婊都没你婊,你可真是百达翡丽呀!”

紧接着露出讥讽的表情:“这才几天,学校的态度也是大转变,居然要把老子开除了,我现在这样完全就是拜你所赐……”

宋芷妤出言打断他:“你错了,是拜你自己所赐,我只是……”

“报复在你身上而已!”

杨锐没想到宋芷妤会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更是恶毒于蛇蝎!

他对上宋芷妤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竟觉得身体涌出恶寒。

杨锐只能恶狠狠的笑:“报复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真是好报复啊!”

“即能装得了柔弱又能一打五,还是个记者,操纵舆论,买水军,扭转形式,还真是小瞧你了,样样精通把我往死里整!”

“唐知和魏泠两个人都为你迷得不要不要的,上次把你打了之后唐知还找了叁个男的把我们一群人打得半死,还威胁我再动你一下就把我们器官给摘了,那个该死的魏泠也是……”

对于杨锐的突然停顿,宋芷妤紧了紧眉头,发现了不对,杨锐此刻正戏谑恶劣的盯着自己看呢。

“那天下午确实是魏泠先打我们的,走到哪儿我们都是正当防……”

“我不在乎是不是他先打的人,那也掩盖不了你们对他近一年的暴行!”宋芷妤厉声呵斥住了杨锐的话,却又满含隐忍。

杨锐意料之外的并没有生气,而是那阴狠的双眼正死死的抓捕着宋芷妤,洋洋得意道:“你不想知道他一个挨了快一年打的废物为什么要突然动手吗?”

宋芷妤脑子里有一根白线弯折,像是顷刻间有了离理智一般,脑子里蹦出一个让他不能再镇静的想法。

对上杨锐那得意忘形看好戏的表情,心底的那个想法似乎快要昭然若揭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