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娘娘不给舒清漪的面子,那林琪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隐忍的笑意逐渐浮现在面上,挡都挡不住,她也不是一个什么情绪都放在心里的人。

舒清漪咬着牙跑开,林琪挽着舒清冉,跟云妃娘娘问好,云妃娘娘思绪神游了一会儿,而后从手腕上取下一对镯子,一直给了林琪,一只给了舒清冉,道:“你们以后都是要伺候琮儿的,要互帮互助,互相尊重。琮儿跟泊儿的关系好,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希望他的院子安宁,这样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为国为民。”

“云妃娘娘说的是呢,琪儿会好好跟清冉姐姐学的,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清冉姐姐可一定要指正,切莫怕伤了琪儿的自尊,一切都要以殿下为先。”

舒清冉总觉得林琪叫自己姐姐不大好,毕竟她是正妻,家境还高了她好几筹。果不其然,云妃听到这声姐姐之后皱起了眉头,云妃的家教很严,对于这种不知尊卑的叫法肯定是听着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清冉,随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伺候着陛下喝酒。

今日不知怎的,良妃娘娘没有过来,林琪坐在了自己父亲的身边,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怎的不见良妃娘娘?”

“良妃身子不大舒服,今个就不过来了。”云妃替皇上接话道。

“那还真是可惜了,林琪今日还备了礼物给娘娘呢。”

“有什么可惜的?”皇帝接话道,“让宫女送过去是一样的,良妃娘娘疼爱你,知道你有心就好了。朕听说了你给朕准备了个节目助兴?”

这时大将军站起来替自己的女儿回答道:“小女不才,琴棋书画上也就只有在音律上稍有天赋,今个执意想出来卖弄一下,还希望陛下不要嫌弃。”

“大将军这么说就见外了。”皇帝道,看见下位的楚琮只顾着自己喝酒,仿佛周遭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又道:“还真是巧了,琮儿在音律上也有所攻略,只听琴那有什么乐趣,不如你们两个就合奏一曲,为朕助兴如何?”

楚琮直接忽略大将军和林琪的目光,站起身弯腰道:“儿臣的音律在林小姐面前怕只是班门弄斧,还是不要献丑了,免得闹了笑话。”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林琪的音律也不过尔尔,对于殿下在箫声上面的造诣,林琪早有耳闻,甚至是教林琪的音律先生对于殿下的箫也是赞赏有佳,就是不知道林琪今日是否能有幸欣赏到殿下的箫声。殿下说自己是班门弄斧,可是看不上林琪的琴声?”

楚琮目光转向了林琪,那里面有几分探究,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是变了,最开始接触的时候和她说清楚自己的心思,她也就跟自己是泾渭河界,可自己求了亲定下了婚期之后,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靠近自己……虽然她这么做也没有错,自己从名义上来说已经是她的准夫婿了,可楚琮还是觉得不对劲。

林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睛亮晶晶,若是一般的男人,定然是舍不得拒绝的,可楚琮内心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又将视线转向了舒清冉,这视线一转给她,在座的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转移到了舒清冉的身上,只是眼里的意味各不相同,大将军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陛下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威慑,云妃娘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不在乎这些事情,林琪的眼神舒清冉看不明白,没有探究,没有委屈,也没有疑惑和祈求,就好像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舒清冉一下子哭笑不得,苦笑着看着楚琮,她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事她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想了一会儿,舒清冉站起身道:“林姑娘误会了,殿下没有不答应你的意思,只是这些年一颗心都扑在公事上,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了,怕是生疏了不少,殿下是怕悔了林小姐琴声。”

楚琮收回眼神,垂着眼眸,“侧妃说的对。”

林琪笑的甜甜的,柔声道:“没有关系,我相信殿下的天赋,再说这也只是图个开心,奏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相信陛下也不会介意我们奏的好不好的,是不是啊陛下?”

皇帝也跟着笑了,眼角的细纹很是明显,“你说得对,最重要的还是心意。”

福公公叫人拿上来了琴和箫,林琪手指轻轻挑了一下琴弦,嘴角流露的笑意说明对这把琴很是满意,“到真是好琴,就是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朕年轻游历的时候偶而从一个老人家手里得到的,见它音色好,就一直收着,只是朕在音律这方面并不是很擅长,所以就一直收着,想着给它找一个有缘人。恰好今日你要抚琴,朕就提前说一句,若是你的琴音让朕满意了,朕就把这琴送给你。”

“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啊!”林琪兴奋道。

楚琮拿着箫站在一边,等着开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兰蔻突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皇帝舅爷爷可真是的,我都还没来呢,怎么这宴席就先开始了,都不等等兰蔻的嘛?”

听了这声音,舒清冉眼神微动,是秦兰蔻,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秦兰蔻了,听说长公主已经给她张罗好了一桩婚事,时间比楚琮要晚一点,在年中的时候,也就是六月份,对方是个世家子弟,只是似乎名声并不那么想,要不是因为和秦兰蔻结亲,她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号人。

陛下看见她也是很高兴,高兴之余还板着一张脸,道:“我叫人去宴请过你,是你说不来的,现在你到来怪我提前开席没有等你了,哪有这个理的。”

福公公早就已经派人添了一张桌子,秦兰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道:“说不来的是我的外祖母,她身体不舒服没法过来,可我好好的,这是皇帝舅爷爷办的宴席,昨个小年夜兰蔻就没过来了,今个怎么可能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