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舒清冉胳膊已经有酸痛变得没有知觉,她以前在练习的时候可没有遇到过这么高强度的弹奏,渐渐麻木的双手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许晴欢的节奏越来越快,她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楚琮看着这两个女子暗中较劲,一个云淡风轻沉醉其中,另一个咬着牙一脸倔强,他从旁边树枝上摘下了一片叶子,拿出帕子擦了擦,然后放在嘴边。

悠扬的旋律开始想起,正是这首《无觅》。

有了楚琮的带动,许晴欢渐渐慢了下来,即便她想再把速度给提上去,但是楚琮的吹出来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跟着他的节奏走。

舒清冉因为渐渐缓下来的节奏而松了口气,抬起头,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忧郁,修长的手指在叶子上上下翻动。

一曲结束,这次是皇帝先兴高采烈站起来鼓掌,然后拍拍自己的儿子,欣慰道:“我倒是好久都没有听到我儿吹笛子了,今日怎么会露一手?”

楚琮微微一笑,道:“看到两位小姐都如此精通音律,所以心里有些痒痒,还望两位小姐不要怪罪我的插入。”

许晴欢欠了欠身子,低头道:“怎么会,能和三皇子合奏,晴欢三生有幸。”

“今日听三皇子一曲,才忽觉小女实在是才疏学浅,三皇子才是个中高手。”舒清冉客气道。

她一双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萧氏年轻的时候琴艺亦是高超,如果不是嫁给了丞相又被岁月蹉跎,也许现在许晴欢还达不到这样的高度,她听出来了那个叫许晴欢的是故意为难自己的女儿,可是弹奏已经开始了,她也不能说什么,这会子结束了,该说的客套话也全部都说完了,萧氏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替她捏着手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个这手腕会痛的不得了。

“你与那个许家的女儿怎么认识的?我看她为何要针对你?”

舒清冉看了舒清漪一眼,倒是忘了还有这个姐姐也在这儿了,恰巧上次她们两个也都参加了一个宴会,然后自己就被舒清漪摆了一道惹上了这个许晴欢,现在已经死咬着自己不放了。

从舒清冉的那个眼神中,萧氏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随即不再问下去,只道:“方才三皇子帮你解了围,你应该好好感谢人家。”

“我知道的娘亲。”

舒清漪用自己的左手按着自己的右手,止住了自己身子的颤抖。

上次三皇子送她回去,舒清漪心里不舒服,但是是真的认为他们是在街上遇见所以一块回来的,今日三皇子却有意帮她解围,说他们没有什么谁能信。

许晴欢这边一想到三皇子出手相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皇后娘娘看着这个气鼓鼓的姑娘,烟波流转,靠在皇上身边低声道:“我看这琮儿,似乎对这个舒六小姐很不一般啊,上次宴会的时候,和舒六小姐在一起相谈甚欢。”

“哦?”皇帝陛下放下酒杯,道:“竟有这事?”

他忍不住又重新打量起那个小姑娘,这模样没什么出色的地方,放在人堆里一眼看不到的那一种。

舒丞相位高权重,如果是他的女儿,也是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的。但是舒清冉身上偏偏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皇帝摇摇头,道:“兴许就是单纯的聊得来,这件事皇后娘娘还是不要撮合了……那个丫头……”

他可怕那个丫头把自己的儿子给克着了。

皇后娘娘点点头,宫外传的那些事情,皇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秦兰蔻跑到舒清冉身边,大眼睛里写满了兴奋,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个许晴欢整张脸就是黑的!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我临渊哥哥为什么要帮你”啊……我认识他那么久,还没有见到他这么帮过一个女孩子……”

语气从兴奋到满满的醋味。

舒清冉不想秦兰蔻误会,道:“郡主想多了。今日三皇子肯出手帮我,肯定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我与郡主交好,若是他不帮我,你事后去找他麻烦怎么办?”

面对舒清冉的调侃秦兰蔻没有半点儿不高兴,“你胡说,我哪有那么不讲道理!不过临渊哥哥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帮你的吗?”

舒清冉笃定地点点头,“肯定是的。”

秦兰蔻心里高兴,与舒清冉又聊了几句,然后迫不及待去找自己的临渊哥哥去了。

等到她走后,舒清冉松了口气,方才是怕她多想才想了这么个理由搪塞过去,至于三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舒清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他帮了自己不少次,之前的时候自己还不认识明慧郡主,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原因?

会不会是因为舒丞相的地位?所以楚琮想要巴结?

那么先前的帮忙就是有意而为之了。

舒清冉心里有些苦涩蔓延开来。

这个时候,舒清漪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六妹妹,方才三皇子这么帮你,你怎么不快去好好感谢人家?”

萧氏正在和自己的闺中好友聊着,注意力没放在这边。

“三皇子胸襟开阔,应当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再说这里有那么多的官家小姐,我若是过去同他说话,怕是会给三皇子惹去不少的非议。”

舒清漪微微勾唇,她可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舒清冉不上去巴结三皇子,没准是在这儿故作清高引起三皇子得注意呢。

果然是好心计。

“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姐姐也没什么好说的,听闻这御花园湖里的锦鲤通人性,上次还预言了西南地区的洪荒之灾,不如妹妹同我一同去看看?”

“五姐姐,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这儿呢,擅自离开可是大不敬之罪。”

很明显,舒清冉并不想过去,她可不知道舒清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就是没安好心罢了。

舒清漪呼吸一窒,道:“你说的很对,倒是我疏忽了。”

被舒清冉忽悠了那么多次,舒清漪早已经学会了喜怒不露于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