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都是为了她

一个脚步声离开，一个脚步声进来，程珊珊转头看着门的方向，那脚步声太熟悉了，她的表情变得紧张而沮丧。

安阳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定失望透顶了吧。

她紧张地攥着手，看着那个男人的脸渐渐从墙的转角处出现，两个人隔着空气对望着彼此，程珊珊心中万分忐忑，她看着安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就像石头沉入湖底，一直在沉、沉、沉……

“安阳，我……对不起。”她的脑袋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她只怕安阳会转身离去，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可是，她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沈如言所说的那些事确实是她做的。安阳一定不想再看见她了。

程珊珊慌得手都在发抖，“安阳，对不起……我是为了安琪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试图解释。

安阳看了眼沙发上的安琪儿，小家伙睡得依旧香甜，脸色要比正常孩子显得苍白，他知道安琪儿做过手术，他很感谢这个小生命能够如此坚强，也很感谢程珊珊为他做的一切，但这并不是他可以不折手段的理由。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是鱼小顾，你不该一次次利用她对你的信任，利用你们的友谊，更不敢伤害她。”安阳收回视线，看着程珊珊平静地说。

这并不像他，她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是转身离开，他的反常反应反而让她更加害怕。

程珊珊一直在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安阳，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真的是为了安琪，安琪手术需要很多钱，我没有，我想她活下来，你知道吗？她比我的命还重要，为了她我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差点害死鱼小顾！”安阳终于没忍住，朝她大吼道。

小安琪儿从梦中惊醒，看着好像正在吵架的爸爸妈妈，哇哇大哭。她一哭起来，脸都紫了。

“安琪儿！”程珊珊心疼得受不了，忘了还有伤在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是她刚一动，胸口剧烈的疼痛，扯着她又跌回到了床上，“啊。”她闷叫了一声，眼泪儿哗哗地淌，用尽全身力气，也坐不起来。

“安琪儿，别哭，妈妈在这，妈妈在……”程珊珊努力把身子往孩子那边移动，这一刻，她是那样无助与狼狈，眼睁睁看着孩子哭得要背过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安阳没有理她，走过去，把哭得声嘶力竭的孩子抱了起来，柔着声音，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哄，“安琪儿不哭了，乖，安琪儿不怕，有爸爸在，安琪不哭了哈，不哭，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要不，爸爸给你唱歌？小安琪儿喜欢听什么歌呢？我们唱小星星好不好，安琪儿一定听过小星星……”

在哄孩子的时候，安阳出奇地有耐心，憔悴了的眸子中依旧会散发出充满爱的柔光。

他抱着安琪儿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身体，用纸巾给她擦了眼泪儿和鼻涕，先哄了一会，等安琪儿的情绪稳定了些，才给她唱歌，声音虽然沙哑，但依旧很好听。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暖暖的阳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这一大一小两张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小安琪儿简直就是安阳的q版，外加缩小版。安阳唱着唱着，哄着哄着，小家伙也就不哭了，仰着小脑袋，专注地看着这个陌生但又特别好看的爸爸。

她好像很喜欢听他的歌声，圆圆的小脑袋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曲调晃来晃去，乌溜溜的眼睛宛如宝石，也会追着安阳的眼睛动。

小家伙真的很可爱，安阳看着安琪儿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发至内心的喜爱，或许，他这一生，也就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了吧。

安阳唱完一首小星星，又唱了一首虫儿飞。安琪儿在他的怀里很乖，但也会不乖的用小手揪着他的衬衫擦鼻涕。

程珊珊看着这一大一小，父女两个人，心头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拼死生下安琪儿，她的选择没有错。

“安琪儿，到妈妈这来，让妈妈抱抱。”安阳唱完歌，程珊珊迫不及待想要亲亲女儿。

安阳把安琪儿抱到地上，大手牵小手，陪着她跨着小小的步子，走过去，这一幕看着是如此感人。

病房外，顾晓愚坐在轮椅上，没忍住，眼眶都湿润了，不管如何，她希望安阳能够幸福。

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太多，多希望，从今以后，他的人生再无波澜，只有温暖。

身后，战熠聪轻轻将她环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里。

“满意么？”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顾晓愚心头一暖，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战熠聪为了她安排的，他不想她难过，所以放了小九一马，不想她心中始终怀有亏欠，所以救出了安琪儿，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谢谢你。”她转头，看着他深邃迷人的眸子，笑着说。

“又说谢？”战少俯着身子，露出的小臂，优美健硕，抵在轮椅的靠背上，朝她挑眉，酷酷的带着一点痞气。

这家伙真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会这么好，明明出身豪门，却从不会目中无人，高傲得不可一世，他很霸道，却又总能暖得她即便是在寒冷的夜晚，也会感觉沐浴在五月的阳光中。

很幸运，遇见他，每一件让她头疼的事儿，都有他帮她完满解决；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有他第一时间出现，护她周全。

“好吧，以后不说谢，那给个奖励，你不会拒绝吧。”顾晓愚把手搂在战熠聪的脖子上，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丢了个媚眼过去。

战少立刻心领神会，把脸凑近过去，闭上眼，他能够感觉到她的靠近，她温热甜软的呼吸轻轻洒在他的面颊上。

看着他那么期待的样子，顾晓愚故作恶作剧，在他耳边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说完，本想马上躲开，谁知姜还是老得辣啊。

某少校快她一步，吻了上去。

医院的走廊里，两个人就这样毫无人性地撒了一走廊的狗粮，让单身的小护士们，一通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