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花解梦,顿时雪仙阁众弟子鄙夷的目光纷纷投向花解梦,花解梦只当瞧不见,继续言道:“我已修习惊雷心法有些年月,虽不及汪震,但远比寻常惊雷弟子要强上许多,激发惊雷种兴许能做到。”

有弟子讥讽道:“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莫不是憋着坏,再把惊雷种给损毁了,阁主,叶护法,可不能信她!”

众弟子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叶悬眉头微蹙,目光扫了一圈,雪仙弟子瞧见叶悬动怒,哪里还敢多言,一个个垂下头去。

顾宁也看着叶悬,叶悬岂能不知顾宁何意,当即便道:“阁主,重塑三才阵非同小可,我也觉得不能托大,万一毁了惊雷种,岂不是前功尽弃。”

花解梦闻言,眼中泪光又现,纵然所有弟子都诋毁自己,花解梦都未曾在意过一句,可唯独叶悬也说不能轻易让自己尝试,花解梦这才难过起来:“顾丫头,你可知你师父是如何修习惊雷一脉武功的?”

顾宁当即一愣,当初顾念寒冰一脉的武功已经练到极致,再难进境,顾念为了寻求突破,强行修习惊雷一脉的武功,以至于落下病根,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作为顾念的爱徒,这些顾宁岂能不知?于是便问道:“师父身为雪仙阁护法,自然清楚三脉武功,修炼惊雷武学也是情理之中。”

花解梦摇了摇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当初出来寻我的,不知杜危炎一个人,顾念也来找过我。叶郎,当年的事你也清楚,杜危炎舍命拦我,终是那时我蒙了心智,哪里理会杜危炎,杜危炎的脾气摆在那里,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倒是顾师姐要柔和的多,顾念师姐对你的心意,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了成全你我,顾师姐压制内心情愫,一心修习武学,直到汪震带着惊雷一脉的弟子叛逃雪仙阁,顾念于公于私都不会坐视不管,差不多就在顾念师姐带着寒冰弟子出走雪山之前,顾念师姐一人来惊雷帮找过我,求我回去,只是我一直相信,师父走了,雪仙阁再无明天,好似一支破了底的漏船,哪里还有乘风破浪的机会?所以便拒绝了顾念师姐,可你也知道,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之外,顾念师姐最是照顾我,我如此决绝的拒绝她,心里头自然也不好过,那时我便偷偷地把汪震自创的五雷夺魂式功法告诉了她,并且跟她说,汪震一走雪仙阁自然少了一脉的战力,我那时已经知道,汪震早已对杜危炎不快,绝对要和烈火一脉有一场大战,其实我何曾想瞧见这一幕发生,又想到师父不在,顾念师姐作为护法,当然要出来迎敌,出于私心,我希望顾念师姐能先一步清楚汪震的实力,也好加以应对,能打成平手那是最好,我也不希望二者有哪一边伤了元气,只不过汪震私下暗通四刹门,借四刹之力灭尽烈火一脉的弟子,我是一点儿也不知情,反倒是把五雷夺魂式告诉师姐,害了她不浅。”

顾宁心揪在一起,师父这么些年来,苦受病痛折磨,原来花解梦才是这一切的源头,可花解梦的本意并不是想害师父,这一切好似冥冥之中上天开了个玩笑,又如何好怪到花解梦头上:“师父确实练了惊雷一脉的武功,以至于伤了心脉,不然死亦苦那日上山,也不会讨到便宜。”

花解梦何等聪明,知道顾宁有意不提章寒落偷袭的事,况且眼下章寒落已然身故,自己又怎好再提,于是便道:“言归正传,五雷夺魂式威力非同小可,那汪震笃定我不会去学它,所以修炼之时他也不避讳我,这几年其实我也暗中修炼惊雷武功,虽是进境缓慢,倒没像顾念师姐那样,伤了自己。顾丫头,我花解梦已是求死之人,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为雪仙阁做些事,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

雪仙阁弟子再次喧哗起来,有人言道:“顾师妹,你别信她,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迷惑你,好拿到惊雷种!”

“妖女!寒冰一脉怎会出了你这样的渣滓!”

“杀了她!反正她说自己是求死之人,那就成全她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乱了起来。

不等叶悬动怒,顾宁侧过脸来,一双眼冷冷地扫了一圈雪仙阁弟子,沉声言道:“是欺骗还是实情,自然会去验证,我雪仙阁历来普世渡人,又岂能轻易言杀!”顾宁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传入众人耳中,所有人心中皆是一惊,顾宁阁主之威第一次让众人有些忌惮,哪里还有人再多言一句?

顾宁转过脸来,看着花解梦:“师叔,你当真会用惊雷一脉的武功?”

花解梦笑了笑,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顾念师姐有你这样的徒弟,雪仙阁有你担了阁主,算是师父、师姐在天之灵庇佑。顾阁主若是不信,我大可以使上一两招。”

顾宁没有多言,只是缓缓点头。花解梦当即摊开双手,先是一缕寒冰真气在手心处凝结,继而那白如雪的真气渐渐发紫,不多时便是惊雷真气在花解梦手心中聚集起来,花解梦看准了一处空地,抬手一甩,一道惊雷便自手心处荡出,威力虽说不大,但已是以气化形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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