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瞧出章寒落心中担忧,也没再多说什么,嵒骨扇已经交给顾宁,今后阁中陟罚臧否,全由顾宁定断,顾念殒命章寒落难辞其咎,但到底该如何发落,自己虽是护法,但终归没有顾宁权威,只是在心中隐隐担忧,当初在裴家废墟外,自己要惩治章寒落之时,一众雪仙阁弟子便以死相谏,尤其是丁晓洋,更是愿意一命相抵,便是这份师徒情谊,就让自己没法下手,倘若众雪仙阁弟子到了陆凌雪灵躯前,顾宁想要了章寒落的性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毕竟瞧丁晓洋模样,对于顾宁当上阁主,她心中是一百个一千个不甘心。

顾宁却没那么多想法,相较于陆凌雪信中留下的遗愿,如何处置章寒落,倒没有那么重要,眼下天机阁中聚集的人数不少,就算是四刹门五仙教再杀回来,裴书白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便来到裴书白身旁,跟裴书白说了自己要带着雪仙阁去迎回陆凌雪灵躯,裴书白点头允诺,更是交代顾宁万事小心,又想到叶悬章寒落这些高手在侧,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约好仍在这天机阁等候雪仙折返。

翌日,雪仙众人离了天机阁,熬桀自然也跟着同往。其余众人便在屋内商讨如何去见天机先生,裴书白忍不住,公孙晴的眼睛一日不好,自己便一日放不下心来,于是便准备自己前去拜会天机先生,六兽心中也挂念公孙晴伤势,嚷嚷着一同去,自然引得赤云道人一通数落,最终定下由公孙忆、赤云道人、裴书白、莫卓天、吴昊五人前去。

待得五人来到天机先生门前,正巧遇见一老者打里头出来,倒把众人瞧的一愣,公孙忆当即反应过来,抱拳施礼,那老者笑道:“公孙先生果然聪慧。”

公孙忆道:“天机先生一人千面,说来唐突,皮囊不过是表象,俊美丑俊不过骷髅之表尔。”

众人这才明白,这老头竟是天机先生,先前还是少年模样,真可谓是难见真龙,裴书白毕恭毕敬:“裴书白拜见天机先生。”

天机先生朝着裴书白笑了笑:“裴家有子如此,也算无极兄弟后继有人,既然是故人之后,我便告诉你一件事,也算是见面礼。”

裴书白心下愕然,根本没料到天机先生竟然会对自己破例,却不知其故人之后的言语又从何说起,恐怕这里头也和爷爷有关,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裴书白却没应下,而是反问一句:“天机先生这不算破例吗?素闻若得天机先生指点,需过那天机断试炼,亦或是备下三样举世之最,才有机缘得天机先生解惑,书白不想先生破例。”

天机先生哈哈大笑:“果然像裴无极的性格,自打裴家蒙难,你颠沛流离,到如今也算是披荆斩棘,死中求活,就不想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不把这些事说给裴家人知道?为什么不让裴家后人修习凤舞游龙剑法?为什么要假死迎敌?这些你就没想过?你只要点点头,你裴家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也是当初我答应你爷爷的,当然算不得破例。”

公孙忆、赤云道人等人闻之大喜,要知道武林之中为争一个见天机先生的机会,要费多少心血,花费多少时间精力,而天机先生一见裴书白便主动要告诉裴书白这些秘密,正要替裴书白称谢,却见裴书白摇头道:“天机先生,这些都是书白想弄明白的事,只是这些比之我心中最想弄清楚的,还不是那么重要,敢问先生,可否让书白自己提问?”

天机先生看着裴书白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想问什么?有什么比你裴家的事还要重要吗?”

裴书白也正了神色:“不错,裴家的事对于我来说,恐怕这世上再没人比我渴望弄清楚,只不过书白清楚,裴家蒙此大劫已是事实,这背后的事早晚我会通过自己来搞清楚,而今我最想知道的,便是晴儿的眼睛怎么治?”

此言一出,公孙忆赤云道人心中又是惊诧又是感动,谁也没料到裴书白竟然会把这个机会如此使用,天机先生哈哈大笑:“小小年纪倒随了你爷爷,是个情种。好,我便答应你,不过只要你知道了公孙晴眼疾治疗的法子,裴家的事,我不会再主动跟你说,也算是我还了裴无极的人情,只要点头,便算是应了。”

裴书白当即点头:“如此甚好!相信九泉之下,爷爷知道我的选择也不会多说什么?”

公孙忆连忙出声道:“书白!你这是为何?裴家许许多多的事,你不是最想弄清楚吗?”

赤云道人也劝慰道:“书白,你可想好了,咱们放鸩婆走,她五仙教算是欠了咱们一个人情,大不了咱们从幻沙之海出去,再杀回五仙教,逼鸩婆给晴儿治眼睛就是!”

裴书白摇了摇头,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师父,道长,你们不用劝我,晴儿待我如何我最清楚,当初在我最无助之时,是晴儿开导我,鼓励我,没有她,我裴书白哪里还能活到这个时候,倘若没有晴儿,就算我把裴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弄清楚,又有什么用?这些和晴儿眼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莫卓天在一旁听得动容,裴书白年纪不大,倒是豪气干云,自己虽不知裴无极到底是什么性格,但自己的妹妹莫向婉也是这种性格,心中对裴书白,更是赞赏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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