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洋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任谁也想不到此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四刹门魔头之一病公子,可为何看起来这般年轻,想来是病公子研制出某种秘药,驻颜有方。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公孙忆也发现病公子模样变化太大,早年间对自己出手时,那病公子体格健硕,唇上还蓄须,此时一见大为不同,若是不开口,还当是为男装的女子坐在那里。

病公子上来就说章寒落大胆,这让丁晓洋不知如何答话,病公子笑道:“丁姑娘莫怕,在下跟你开玩笑呢,不管雪仙阁如今变作什么样,那毕竟是雪仙阁,所以章寒落也罢,顾念也罢,既然谁当上阁主,这个面子,我们四刹门还是要给,所以丁姑娘作为信使,我若是为难你一个小姑娘,有失风度。你大可放心说话,不用太拘谨。”

丁晓洋心里哪能不怕,眼前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心里这般想,嘴上哪能这般说,话到了嘴边,那就变成了恭维之词:“承蒙病刹抬爱,晓洋这边有礼了。要说不怕那是假,四刹的威名响彻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晓洋心中更多的是对您的敬畏之情,只是...”

病公子饶有趣味的看着丁晓洋,想听听这个姑娘到底怎么想:“哦?只是什么?”

丁晓洋回道:“只是我原先以为病公子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心里想着估计头发也花白了,背也佝偻了,又叫做病公子,可能说起话来都是底气不足,一句话咳三次,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如今得见病公子尊荣,却是这般俊俏,实在让晓洋心中诧异,故而愕然当场。”

这丁晓洋奉承之词那是打小就掌握的本领,丁晓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得章寒落疼爱。如今见了病公子,那自是先拍一通马屁再说。

丁晓洋这一番欲扬先抑,直说的病公子哈哈大笑:“好好好,丁姑娘还挺有意思,你说的那般模样,只怕讲的是死亦苦的佝偻傀儡吧,我若是长得那般丑陋,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名为病公子,世人只当我一副病态,这个怪不得你,如今见了面,你才知道世人误我多时。丁姑娘的美言,在下在此谢过了,丁姑娘也似出水芙蓉,娇艳欲滴,谁若是娶回了家,也叫福气。”

丁晓洋脸唰一下红了,这个倒不是装出来的,毕竟到了年纪,雪仙阁之上清心寡欲,寒冰一脉的弟子又十只有九是女子,所以一见病公子这般俊朗模样,丁晓洋下意识的害羞起来,也正是如此,丁晓洋心中的紧张之情大为缓解。

病公子又道:“本打算晚一些再见你们,只不过门中事务繁杂,老头子又不在门中,所以这一大早就喊你过来,扰了美人清梦。还请丁姑娘多多包涵。”

丁晓洋赶紧说道:“病刹说的哪里话,病公子事务繁忙,早点见我们,我们也好尽早回雪仙阁复命,省的再叨扰四刹门。”丁晓洋说完,便把怀中书信拿了出来,双手捧了递给了病公子。

病公子微笑着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四刹门病公子、老头子二刹台鉴:今贵派死刹临至,恰逢我雪仙阁阁主更迭,蒙死刹多助,寒落得以登宝,深感四刹门鼎力相帮。

死刹言及极乐图残片一事,自当年红枫林一役,极乐图一分为四,几经易手,贵派机缘得四之有三,独缺我雪仙阁之唯一。

而今此图已被寒落所得,死刹言明,凑圆满之数贵派所行大事,寒落闻四刹门其行有三,不敢多言贵教之事,奉图以成贵派之美。寒落奉图也求三事,其一解图共商,病刹有破图之法,吾以从死刹闻之,解图之后如何寻宝,需议事共举,届时寒落定效犬马;其二,寻宝之行需有雪仙弟子同往,其三得宝后多数归四刹门所有,雪仙阁只从众宝捡之一二。

此三求,死刹已允,寒落一介妇人,哪比四刹豪气干云,恐一刹不准,此图便不能轻献,需得四刹皆同,寒落方敢为之,闻生刹为我雪仙阁顾念重伤,死刹为报手足之仇已将顾念毙之,此二清之事,望不再多言,以免扰及四刹雪仙盟礼。

寒落妇人小肚,得四刹共允方敢为,差心腹弟子晓洋着书信送至贵派,今雪仙阁地处雪山之巅,寒风凌冽,恐宝图风吹冰冻对笔绘有染,则希冀病老二刹早日回函为感。

书信看完,病公子仍旧一脸笑意:“丁姑娘,我说你们阁主胆子大,她胆子还真就这么大,字里行间卑躬屈膝,但绵里藏针,我若是不同意,怕是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就要给毁掉了吧?我病公子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章寒落提到这三个条件本就不是什么苛刻的事,答应也就答应了,可她威胁我要毁图,直让我心里不痛快。”

丁晓洋听病公子语气中毫无情绪变化,脸上也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是真动怒,还是就这么一说,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师父她老人家在雪山上呆的久了,难免狭隘了些,我师父信中提到毁图一事,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望病刹知晓,我师父是一心想和四刹门结盟的。病公子男子汉大丈夫,犯不着跟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丁晓洋本以为这些官话套话奉承话说出来,会稍稍缓和一下气氛,可病公子一听男子汉大丈夫之词,瞬间收了笑容,一双笑眼刹那间满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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