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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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渐起,当先着起来的纸扎被火烧的噼啪作响,包裹裴书白的男童纸人,虽是摆在靠后位置,但也支撑不了一会,就要着起来。马扎纸越看越心惊,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早知有此结果,还不如不挣这银子,现如今插翅难逃。
生不欢当然不知马扎纸心中所想,看他抖如筛糠,只当是一个胆小的寻常百姓,哪见到过炼狱一般的庭院,吓得如此窘状。当下也无疑心,又看了看马扎纸裤裆上面的尿渍,啧啧摇头不再理会马扎纸,转头对着王擒虎道:
“你带着众人进裴家厢房,将宝库中,值钱的玩意悉数带了,莫要耽搁,然后一把火将这裴家烧了。我和死亦苦再往远处寻寻那小鬼下落,你事情办完,便来与我们会和。”
王擒虎道:“保证办好。”这王擒虎面无表情,心里乐开了花,这裴家现如今虽然失势,当年那可是人物字号,这裴家宝库不消多说,指定是价值连城,我当带两个心腹,到时候只消藏个一两件,也是血赚不赔。当即点了四五人,进了厢房。
生死二刹见王擒虎等人进屋,便笼络余下众门徒离开裴家。有一人道:“这扎纸匠,该如何处置?”死亦苦冷言:“如此蝼蚁,杀了无用。”众人称是,当即离开庭院。
钟山破看众人退出门外,拿起凤舞剑别在腰间,走到马扎纸身旁,拍了拍马扎纸肩膀:“手艺不错,还不赶紧。”说完提气一跃,扬长而去。马扎纸心里一咯噔:“这人缘何如此面熟?又为何会说这话。”旋即便明白过来,此人正是在老夫人屋前见到的裴家护院张弛,但他又怎么会和这等魔头沆瀣一气?马扎纸却想不通。眼下也容不得马扎纸细想,再看纸扎,已经就快烧完,马扎纸连忙上前踢开火堆,连连用手拍打火星,待到余火灭尽,男童扎纸已然烧去一半,裴书白的身子露了出来。马扎纸赶紧将裴书白抱在怀里,向着大门,跑了出去。
王擒虎带着众人一路嘻嘻哈哈,按照生不欢的指示,并没花大力气。便找到了密室入口,王擒虎一马当先,进入密室。进来之前便和手下二人小声交代,一会这二人将另外几人找个理由拖住,容他先挑几样事物,完事儿再一起收集。这二人本是弟兄,哥哥叫一溜烟儿,弟弟叫做跑没影儿,早年干的本是梁上营生,因为偷到王擒虎身上,被这王擒虎揍了一顿,之后便一直跟着王擒虎,王擒虎为人奸诈狡猾,这些年靠着偷奸耍滑,在四刹门中,倒也游刃有余,自己吃饱喝足,倒也没亏了一溜烟儿和跑没影儿兄弟俩,所以兄弟俩对王擒虎倒也忠心耿耿。眼下见大哥有油水可捞,自己也能喝点汤,听到王擒虎的交代,当即点头捣蒜。
几人进了密室,王擒虎便道:“此等物品皆是宝贝,收纳之时万万小心谨慎,谁若是搞坏了弄碎了,小命难保,这宝物碎几块,谁便碎几块!”王擒虎瞪大鼠目,两撇八字胡也是微抖,极力做出凶煞之像。众人点头称是,一溜烟跑没影哥俩心里偷笑:“大哥眼睛不大,瞪起来不说没有凶像,倒有三分滑稽。”
王擒虎说完便环顾密室,在置物架之上,有一颗珠子,这珠子鸡蛋大小,通体寒光,走近了看,隐隐透光,珠内一股清气若隐若现,珠外一层蝉翼裹着,王擒虎回头看看众人,一溜烟和跑没影站在场中,其余众人则在另一边搬运一些花瓶古董,王擒虎见一溜烟和跑没影在打掩护,当即回头再去摆弄珠子,王擒虎用手戳了戳珠体,这蝉翼见指就散,王擒虎手指上酥酥麻麻,这股酥麻顺着手指瞬间过遍全身,竟说不上来的舒服。王擒虎难掩心中喜色,“这便是传闻中的惊蝉珠!”这王擒虎也算是见多识广,认出此珠正是惊蝉珠。
自古蝉不过夏,但在雪域有种蝉,叫做玄古寒蝉,体长如臂,可抵御凌冽寒冬,常在雪山之巅振翅长鸣,往往造成大雪崩塌,天灾降至,山下百姓遇此大灾,轻则流离失所,重则一命呜呼。雪山之上的雪仙阁,深感此物不详,便将其尽数杀之,阁主陆凌雪又寻至寒蝉巢穴,将蝉王烧死,蝉王体内便结出了这惊蝉珠,但这惊蝉珠数代以来,都是这雪仙阁之物,雪仙阁又是一个不世出的门派,阁中众人只求修仙,从不管江湖纷争,缘何这惊蝉珠会在此处?
王擒虎想不通便不再烦神,从内襟撕了一角,将惊蝉珠包了,贴身放好。又胡乱塞了些文玩把件。回身看看众人,已然将密室搬空,王擒虎看了看一应事物,俱是些值钱的物件,不禁连连咋舌,想占为己有,一溜烟和跑没影也是看的眉开眼笑,好似这些物品已然归属与他,但眼见另外几人已将这些物品收好,王擒虎等三人便不再插手。待众人寻至断龙石前,一眼就看到了身首异处的裴无极。
王擒虎道:“裴无极啊裴无极,想当年那也是武林之中的五大高手之一,没曾想落得个如此下场。”一溜烟闻言问道:“大哥,你给我们讲讲这个裴无极呗?”跑没影也是连连点头。
“这裴无极可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要说他的事,那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今儿个时间不充裕,赶上合适的时候,烫壶热酒,慢慢道来。”王擒虎得了宝贝,又能在手下面前卖弄,登时眉飞色舞。眼见密室已然搬空,王擒虎道:“赶紧收拾好,前去和二刹会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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