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疯!”

下一瞬间安易就被江睿承大力扯开,跌坐在柏油马路上,发丝黏在脸上,很是狼狈。

“你妈的死和语希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江睿承转头不去看安易,淡淡说道。

“顾语希,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午夜梦回,你可千万别心虚!”安易淬了毒的目光射向顾语希精致的面容。

“睿承,这样的小易我有点害怕。”顾语希看着安易疯狂的模样,秀眉微蹙,不安地扯着江睿承的衣角,只有安易看到了她阴毒的笑容。

“不怕,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再也靠近不了你。”江睿承蹲下身来安抚道。

安易看着面前的两人,嘴唇咬得发白,心如刀绞的感觉她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原来她错了。

“安易,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以后就绕着语希走,要不然下一次这里,你就待一辈子!”江睿承发了狠话,以安易对他的了解,他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安易笑了,对顾语希,他又何尝不是认真的?

说罢江睿承缓缓地推着顾语希,生怕有一点颠簸,片刻后二人驾车离开,留下安易一个人坐在地上,脚腕生疼。

不知过去多久,她艰难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她疲惫地闭上双眼。

下了车后,遍地荒凉。即使现在是初秋的天色,周遭却是枯草凄凄,一片衰败的景象。

莞南公墓,母亲的葬地。

墓地很大,大都很萧瑟,安易艰难地辨认,深怕错过了母亲。最后她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母亲的照片,黑白色的温暖笑容,母亲的恬淡样子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安易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扫去周围的枯枝杂草。

“妈!”她扑通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冰凉的石板上,已经痛到极致,可是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妈,怎么会?怎么会!”

她哭得歇斯底里,五年来监狱里无论经受何种欺凌她强忍着没有哭,而今天她的眼泪似是决堤一般,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缓缓伸手抚摸冰凉的墓碑,安易呢喃道:“妈,我没有把顾语希推下山崖,你相信我对不对?”

“我今天看到她了,她坐着轮椅,真是可笑,以为我会像江睿城一样,看不穿她的伎俩吗?

妈,你那么久没有去看我,我以为你是对我失望了,所以不来了。

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会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代价,妈你总是忍,可是忍来忍去,最后得到了什么……”

安易再抬眼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

初秋的晚上还是有些凉,安易是被冻醒的,她本就穿得极少,只着一件夏日的衣裙,还是昔日她带进去的款式。

脚踝处俨然已经肿成一个包子,安易咬牙起身,望着那小小的一方墓地,“妈,等我下次来看你。”

刚出了公墓门口,安易便看见一行人向她疾驰而来。

“请问,是安易小姐吗?”为首男人例行公事般问道。

“你们是?”安易警惕地看着他们。

“江总让我们带你回去。”男子答道。

“江总?江睿承?”安易不解。

“嗯。”

“为什么?凭什么?”不是避她如蛇蝎吗,那现在要她回去做什么,不是生怕她靠近顾语希吗?生怕她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吗?

安易说不清楚自己此时的想法,不知为何在纷乱的念头下心中竟隐隐有一丝期待。

“这就不知道了,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要是安易小姐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只能动用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