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看得西娅心痒难挠,到后来干脆不看了,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她们左一圈右一圈的来回绕。

高塔从外面看也就是占地百平米左右,但内部空间极不科学,走起来就觉得这里大得没边,难道是空间法术?西娅不断的打量四周环境,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当几人在高塔内部非常不科学的翻过一座山,跨过两条小河,停下脚步时已经来到了一片铺满草地的浅滩,四周有些许低矮的树木,整个环境布置能看出并非天然,但明显是花了一番心血。

一头毛色呈银白的麋鹿正孤独的趴在岸边,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并没有抬头,只是耳朵微微颤动,似乎想分辨出来人的身份。

“这就是阿尔忒弥斯的神使,它陪伴了月之女神无数的时光,你们的第三步考验就是去获得它的认可,你们谁先来?”

老祭司有些洋洋得意的介绍到,其实主要是为西娅介绍,亚马逊们基本都知道这头麋鹿的身份,现场有几个转职成战士的前祭司以前还喂食过它,真正陌生的只有西娅一个人。

虽然黑壮女和麋鹿也不熟,但好歹这么多年混下来,顶着阿尔忒弥斯的神名和麋鹿也打过交道,多少也能算是个脸熟吧?相比西娅这种第一次见的优势大到没边了。

老祭司都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我真是太机智了!不和你比力气也不比技巧,你有天大的武力值也没用!我们比谁地头熟,人面广!

她的这番心思瞒不过众人,她也不想瞒,猜到如何猜不到如何?只要黑壮女赢了这场,两人的成绩就是互胜一场平一场,总成绩还是打平,口头嘉奖两人几句这事就算揭过了,至于找希波吕忒的麻烦大可以找下次,反正时间有的是。

“你太过分了!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欺负西娅!”第一个抱不平的就是戴安娜,她可是拥有雅典娜的智慧赐福,虽然在人情处事上稍显稚嫩,但绝不是傻子,几个祭司玩的这手太明显!看不出来才不正常。

几个女战士同样发声抗议,她们倒不是因为和西娅有多深的交情,只是觉得进行这种所谓的“比赛”太有违公平原则。

连黑壮女脸上都感到羞愧难当,这么近乎不要脸的赢了对手,她还有勇气见人吗!

老祭司真是练了一手金脸罩铁面皮神功,你们随便说,我就这样,不服来咬我啊!笑吟吟的转头询问希波吕忒“陛下你没意见吧?”

希波吕忒仔细观察了一番现场众人的情绪,不满的人占了大多数,但还有少数人只是脸露羞愧之色,如果自己猛然发难,这些人会不会支持自己还是个疑问,她和老祭司的心态差不多,就是时间还长,争斗也需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心中拿定了主意,默认这场比赛,事后再单独补偿西娅,她的私人收藏中有不少好东西,宙斯对她这个小三可是不错的,神王大人当年随手送出的都是好东西,神器在外界算稀有,在希波吕忒眼中也就是平常之物而已。

但默认归默认,想让她为几个祭司背书是不可能的,她跟没听见一样眺望着远方的山峦,默不作声。

老祭司猜到她的想法,心中冷笑,又回头说道“神使很疲惫,你们谁先来?”

黑壮女都不敢看西娅的眼神了,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我先来。”

她是为了给西娅示范一下,还是想早点结束这有违她战士荣誉感的闹剧不得而知,她把脚步放轻,绕到浅滩侧面矮树边上,挑选了几根带着嫩叶的枝丫,折了下来。缓步走到麋鹿身边,嘴里发出自认很和善但西娅听起来像是喂猪的声音。

“噜噜噜,快来吃啊,噜噜噜。”能看出黑壮女干这事不是头一次,动作娴熟神态自然,麋鹿也算给面子对于送到嘴边的嫩叶微微抬头咬了几口,之后不知是满意还是弄懂几人的来意,轻轻点头。

它的这个动作让黑壮女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巨大的羞愧,没有回到人群,独自坐在草地上闷声不语。

“西娅小姐,该你了,来吧?”老祭司笑吟吟的说道。

西娅没好气的对她比了个中指!老祭司虽然看不明白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在夸她,皮笑肉不笑的等着西娅出丑。

我也去摘点叶子喂它?西娅走进时才发现,这头麋鹿真的很老很老,对比岛上那些不断重生的动物,它并没有享受到天堂岛的永生魔法,似乎每分每秒消耗的都是自身的寿命,岁月在它的身体上留下重重的痕迹。

原本应该清澈透明的双眼此时满是浑浊,它看不见了!击败过无数强敌的犄角依然锐利如刀,但女神的沉眠同时带走了它的斗志,岁月的侵袭让它彻底失去了曾经的勇气,它的灵魂太疲惫了,它在消耗自己的寿命,它在求死。

这些念头不知是怎么涌上西娅心间的,但她就是能体会到麋鹿的那股子辛酸,空有惊天动力的战力,但一切都毫无意义,它只能孤独的在这里等待生命的最终时刻。

“为什么这么悲伤,我能帮助你吗?”西娅无视了那些利剑一样的尖角,半跪到麋鹿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脸颊,语气缓慢但坚定的说着。

麋鹿原本没注意到她,只以为是那几个祭司,但西娅的话一出口,它瞬间感到了不同,这不是那几个心思复杂的祭司,这是谁?这股亲切感是从哪来的?

它努力的抬起头,灰白的眼眸费劲的张开,似乎想把眼前之人的相貌看清。

“哗——”人群发出各种意义不明声,神使竟然对这个外来人有了反应!这在她们数千年的时光中可是头一次。

几个祭司心头瞬间天雷滚滚伴随的还有万马奔腾,当然她们就是被雷劈被万马踩踏的那个,几人对视,都看到了同伴眼角的惊惧“不会吧?又来?我为什么要说又,这和剧本写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