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雅芝这种最爱面子的人,怎么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自己将会成为商业圈那些女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一想到她们张牙舞爪的表情,她就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烧着一样难受。

“这件事要是你敢说出去,信不信,连同你的父母亲人,你身边所有人都会受到连累,我会让他们失业,居无定所,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渣、垃圾。”赵雅芝面目狰狞,此刻哪还有豪门贵妇的美感。

顾晓愚真不明白,像战长风那样精明睿智的男人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位妻子。

或许人心都会变吧,就像有的人早上明明是想吃意大利料理的,可到晚上一不小心就被街边的臭豆腐给吸引了。

这话要是说出来,不知道面前这尊会不会气炸天。

顾晓愚懒得和她再费口舌,直言道:“我已经给媒体打过电话了,她们现在应该正在来的路上,也快到了。”

“还有,刚才你那番毫无形象,威胁我的话,也已经传到了别人的手机上,如果不想被发到网上,最好让你的黑背犬马上立刻全都滚出去。”

凌厉的话锋,不再有丝毫退让。

可赵雅芝并不信,妖精鱼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少炸我,媒体来了,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你贪图金钱,费尽心机嫁入豪门,还不安分守己,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和男人鬼混,你都不怕名誉扫地,我怕什么。”

她明明有些心虚,不过是在逞强,可怜、可恨,却也可笑。

“我名誉扫地又能怎么样?谁会认识我,大不了换座城市,继续生活,可你不一样,全球百强企业的董事长夫人,你能放下你雍容华贵的圈子,做个自食其力的普通人么?”顾晓愚一针见血。

赵雅芝的嘴角抽了抽,恨得收紧手指,“你的意思是,我拿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最要不要逼她走极端。

“不是,我和战熠聪毕竟曾经夫妻一场,我会遵照你的要求,带上孩子,离开a市,把房子还给你,永远不再回来,这样,对你和我都好。”顾晓愚平静地说,“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你放心,我不会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

“我凭什么信你?”在顾晓愚的影响下,赵雅芝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就凭以你战家的实力,随时可以威胁到我的亲人,就凭我也不愿意鱼死网破,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被人唾骂。”

话都说到这份上,赵雅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顾晓愚看得出她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给媒体,索性挑明,“电话在我左面兜里,你不信可以自己看通话记录,再耽误一会,和媒体撞个正着,就算你什么都不想说,他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刨根问底的,到时候铺天盖地的谣传可能要比事实真相更叫人难以接受。”

赵雅芝听完,心头一紧,立刻使了个眼色,让一旁的保镖从顾晓愚的口袋里把电话掏了出来,通话记录上确实显示着新浪官方号码。

“妖精鱼,算你有本事。”赵雅芝气得牙痒痒,把电话摔到地上。

“现在可以叫你的黑背犬放手了么?”顾晓愚神色清冷,朝门口方向看了眼,真没想到陈景浩的身手会这么好,已经处理掉了大部分保镖。

赵雅芝虽然憋气,可也没有办法,冷“哼”了一声,“都住手。”

保镖停手,陈景浩得以脱身,赶紧跑到顾晓愚身边,将她护在身后,“鱼鱼,你没事吧?”

这家伙,今天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惨,顾晓愚没理陈景浩,把他往旁边一推,对赵雅芝说,“你要是不放心,就留下只狗,我收拾好东西,会把钥匙给他。”

“这是你自己说的,别忘了,三天之后滚出a市,永远都不准再回来。”赵雅芝发完最后的威风,一跺脚,带人撤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拿上战熠聪的照片。

这一趟虽然没能亲自把妖精鱼给丢出去,但扫了眼被砸得一片狼藉的房子,倒也觉得解了些气。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顾晓愚的脸现在还火辣肿痛,赵雅芝走后,留了一个人,被她赶到了门外。

陈景浩趁着这功夫赶紧把外裤和外衣套上,脚边的玻璃被踩得嘎吱响,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真是心里堵得慌,再看顾晓愚,见她关了门进来,还以为这条鱼见了屋子里的景象一定会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扫了眼,然后冷着脸进了厨房。

“不,不哭么?”陈景浩冲过去,尴尬地举着手里的纸巾。

顾晓愚看都没看他,径直打开冰箱门,取了两个鸡蛋出来,放进煮蛋器里,按下开关,动作有条不紊,除了表情严肃了些,并没什么异样。

陈景浩知道这条鱼心里素质好,但是没想到会好成这样,遇到了这么大事,居然还有心思煮鸡蛋,他瞟了眼她肿胀的脸,这才想起来,鸡蛋应该是用来消肿的。

“小鱼鱼,对不起,我,我昨晚……”

“你昨晚为什么会睡在这?”顾晓愚猛地转身,看他,脸色冷得像结了层霜。

昨晚酒醉,迷迷糊糊,她还以为是他回来了,没想到抱她回卧室的人竟然是陈景浩,战熠聪根本就没有回来过,也根本就不在乎她,明明看着她把别的男人带回了家,却不闻不问。

很好,这样倒也断得干净。

想到这,清冷的眸光深处不由闪过一抹心如死灰般的悲凉。

“我昨晚走的时候,见门钥匙就在鞋柜上,便顺手拿了。”陈景浩挠了挠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见顾晓愚脸上浮现怒意,赶紧解释,“但是我发誓哈,我绝对没有想对你图谋不轨,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怕会出事,才把钥匙拿走的,真的,绝对不骗。”

当一个人能够耐着性子和另一个人极力解释某件事的时候,要么就是有利可图,要么就是真的在乎后者。

眉宇间的怒意稍稍舒展,“你是怎么知道我喝多的?”顾晓愚又问。

“其实,我没走,我就坐在门口,听见你在里面哭得那么难过,我想进来,可是,我知道你想要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就坐在门外守着,一直到没有声音,我才进来,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对上她的眼睛,脑袋里是昨晚的画面,陈景浩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