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商红完全傻了。

她是新被判刑的,不能像杜云虎那样还可以看看报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着反面典型,还上了党报党刊。

西门大官人刚才说看报纸,她还以为是看了什么告示。

商红颓然坐下:乔青莲这是在堵我的后路啊!

乔青莲,你真是一条毒蛇啊!

杜云虎当初警告过我,让我捞点好处赶紧离开这里,如果被乔青莲发现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我还想再捞,杜云虎看出我的心思,忽然一笑:“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你跟她斗一斗,能整死她,我是巴不得呢。我睡梦中都会笑醒的。”

说实话,当时,我看不出她有多么厉害。

她的性子一直都是温和的。

在寝室里,她一直都是不对任何人发火的人。

她也从来不背后说人,就算有人在背后说她,得知后,她也说:“小女孩,评价评价人,图点嘴乐子,没什么。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又不被人说?”

那语气,好像她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太婆似的。

是多么地无害,又是多么地宽容啊!

我忽视了杜云虎的话,我轻视了我的对手。

还有,眼前这个人,他也充当了帮凶!

商红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当初,你抓我,是不是江小珍做的卧底?”

西门大官人低下头,说:“是的。”

商红又问:“那老家伙是不是你找来的?”

看来,几个月的关押,想的倒是挺多的。

西门大官人如今也没什么隐瞒的了:“是的!”

商红又问:“你给了他多少钱?”

西门大官人说:“三千元。”

刚好就是那老头给她的钱。

商红讽刺道:“你倒是肯下血本啊!”

不下血本,怎么能诱得你上钩?

西门大官人说:“我也想过,算是给你的分手费吧!”

分手费通过嫖客的手递给我?你妈的咋不去死啊!

商红大吼一声:“滚!”

西门大官人脸色一白,急忙站了起来:“好!我走!我走!”

走的时候又安慰性地说了一句:“你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妈的,来看我,作为你茶余饭后的消遣?

商红冷冷地说:“不用再来了,不要给我添堵!我还可以多活两年。”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门大官人不愧为是西门大官人,处处留情,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永远地那么多情,却从不专情;

永远地那么长情,却从不用心;

永远地那么会撩,却从不负任何责任。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赵建军,虽然没钱,可是,却处处为我着想,为我东奔西走,为我到处兜售货物。

在知道乔青莲威胁我,还亲自跑到乔青莲那里责问她,虽然被啐得一脸狼狈,可是,却也显出了一个男孩的竭力维护心爱的人的真心。

这个世界,什么都不重要,唯有真心最难得!

赵建军,我辜负了你!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咱们来生有缘相见。

那时,我一定会珍惜你的!

............

自从罗静姝将乔青莲的信给了尚德忠,尚德忠两个星期都没有来过福万家超市。

又一个星期六下午,罗静姝来到福万家超市。

罗静姝问侉子:“尚德忠跟你联系过吗?”

侉子摇摇头:“没有。”

罗静姝说:“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我们过去看看他吧。”

侉子说:“好,我们晚上过去看看他。”

罗静姝说:“现在就去吧,喊他出来吃饭,我请客。”

侉子说:“我来请吧。我比你工资高。”

罗静姝说:“还是我来请吧。你妈这次来,你把几个月的工资都花光了,我没有什么负担,还是我来请吧。”

侉子说:“我们俩还是不要争了。你知道他的性格。到了忠子哥那里,他是不会让我们俩来请他的。”

罗静姝说:“那现在就去吧。趁他还没有下班,堵住他。”

侉子说:“好吧,我交代一声。”

侉子交代了手下,就和罗静姝坐沪通机械厂的专车到了厂里。

沪通机械厂在上海的郊区。

刚到厂门口,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走了出来。

体积庞大的李虹几个人一下子被侉子发现了。

那几个人也发现了他。

小肥捅捅李虹:“你上门女婿来了。”

李虹笑道:“别瞎说。”

几个人笑着走过来。

侉子和大家热情打招呼。

李虹热情地问道:“尚德成,来找尚技术员啊。”

侉子也热情回应:“是啊,你们下班啦。尚德忠下班了吗?”

李虹说:“我好像听说尚技术员病了。近来看他一直怏怏的。”

罗静姝顿时焦急万分:“他没上班吗?他寝室在哪里?”

李虹说:“走,跟我们走。我带你们去。”

罗静姝立即感谢道:“谢谢,谢谢。”

步行两里路,走过菜市场,就是沪通机械厂的家属区。

尚德忠自然住在单身楼里。

李虹指着前面的一栋三层楼,说:“就是这栋青年楼。他住在302.”

侉子问:“你不在这里住?”

李虹说:“我爸爸妈妈是厂里的职工,双职工分的是单元楼。我回家了。拜拜!”

侉子和罗静姝跟李虹告别。

来到302门前,侉子敲门:“咚咚咚!”

里面没有人回应。

罗静姝又敲门:“咚咚咚!”

还是没有人回应。

罗静姝顿时紧张起来:“尚德忠该不会?”

“自杀”两个字,罗静姝无论如何不敢说出来。

“什么?”侉子脸色也变了,大概也想到了不好的结局。

侉子上前,“啪啪啪!忠子哥,开开门!啪啪啪!忠子哥,开开门!”

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上得楼来,问他们:“你们找谁?”

罗静姝急忙问:“这里是不是尚德忠的寝室?”

那年轻人点头:“是的。他好像生病了。昨天早晨上班的时候,他写了请假条,让我帮忙带过去。我看他脸色很差。

昨天晚上我回来,就没有看到他开门,今天早晨走的时候,门也关着。我以为他不在呢。会不会到哪个亲戚朋友家去了?”

罗静姝焦急说:“他在这里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就是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