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莲拒推着,用粉拳捶打着乔清泉胸脯,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乔清泉温柔安慰道:“莲莲,我知道,我都知道。原谅我,莲莲!原谅我好吗?”

乔青莲抽泣着说:“这算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乔清泉心想:“分什么分,你说分了,我可没有同意。”

乔清泉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却温顺地说:“莲莲,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是要搬出去的。”

乔青莲低着头,身子一僵。

乔清泉接着说:“可是,现在我身无分文了。你得收留我一阵子。”

乔青莲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问道:“你被打劫了?”

不对呀,就算被打劫了,身上的钱被打劫了,存折上还有呢!怎么会是身无分文呢?

乔清泉说:“比打劫还要严重。”

乔青莲问:“什么意思?”

乔清泉说:“我不仅身无分文,现在,身上还背着债呢!”

乔青莲大吃一惊,焦急地问:“你被骗了?谁骗了你?”

乔清泉看到乔青莲如此为自己担心,心里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轻轻地抚摸着乔青莲的头,说:“不要担心,我没有被骗,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背债的。来,你听我慢慢说。”

乔清泉于是把和母亲郭凯芹吵架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乔青莲。

只是,省略了郭凯芹骂乔青莲是狐媚子,骂曾照翠勾引人的那些话。他怎么可能告诉她?乔青莲听了这话会气死的,越发不会跟他和好了。

乔青莲有些愧疚,她从来没有想撺掇乔清泉去和郭凯芹吵架,她只是很累,不想置身于这么复杂的关系中,只是想自己退出而已。

乔青莲说:“我没有要你去跟她吵架,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乔青莲也没有想到乔清泉会跟郭凯芹闹翻,毕竟,现在,乔清泉的事业还没有起步,闹翻了,以后的事业,也只能白手起家,得不到家族的帮助,那个起点就要低很多了。

所以,跟郭凯芹闹翻,绝对是不明智的。

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只是为了她。

理智上觉得乔清泉这样做是不明智的,情感上,乔青莲很有些感动。

乔清泉说:“莲莲,我必须要有一个态度。她就算是我的母亲,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更不能侮辱你。”

乔青莲低下头,沉默半晌,说:“可是,我说过,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不是只有你母亲这一个问题。”

乔清泉说:“莲莲,我没有说要你改变主意,你可以慢慢想。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了。以后,每个月的工资还要交上给我母亲。莲莲,你能不能管我的吃住?我不白吃白住,我每天早晨和晚上都给你烧饭。等我有钱了,我再还给你,好吗?”

这是还是要住下了?

这不是明显的要赖在这里吗?这是典型的以退为进的战术啊。

我如果说我搬出去,房子留给他,可是,他都说他生活费都没有了,我不仅要管他住,我还要管他吃啊。

不收留他,难道让他露宿街头?不给他吃,难道让他去乞讨?

这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就算他不是恋人,他也是哥哥啊。

对于一个寄给你钱,为你争取助学金,还经常做饭给你吃的哥哥,你能眼睁睁看着他露宿街头吗?

怎么都不可能啊?

可是,收留他,以前说的分手的话,不是不作数了吗?

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还说分手,这谁相信啊?

乔青莲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乔清泉说:“莲莲,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打电话准备找你的,我不知不觉走了好远,回来连打车的路费都没有了,又累又饿。”

乔青莲看看乔清泉,确实是一副又累又饿的样子。

这都是因为她。

乔青莲说:“我回家的时候,看到陈羽的车了,你怎么遇到他的?”

完了?陈羽被发现了,那明天的事怎么办?

我们明明商量好,他是突然想喝我煲的汤,吃莲莲的炒菜才会想要来到这里的。

这一来,不就露馅了吗?

我得通知陈羽,让他不要露馅了。

乔清泉解释道:“斯里路那里好像发生交通事故,滞留了很长的车队,我走到红绿灯那里,陈羽正好被堵在那里,看见我了,就喊我。我就坐上了他的车。”

乔青莲问:“你告诉他什么了?”

乔清泉说:“没有,我怎么好意思说。我请他喝了咖啡,可是,临到最后,又没有钱付账,他咕咕唧唧地说,‘明明是你请我,又让我来付账,’我只好说,有时间请他到家里吃饭,本来是客气话,他却马上说,‘明天我就带着沈海潮过来吃饭。’莲莲,你说怎么办?”

乔青莲有些气恼:明明我们都分手了,你却又请了沈海潮他们过来,到时候,我们还得装着和和睦睦的样子,欢欢喜喜地待客,你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看乔清泉这样子,确实不像是故意的。

再说,这种做法倒真像是陈羽的行事方法。

乔青莲沉默着。

乔清泉说:“要不,我给陈羽打个电话,让他不要来了。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乔青莲连忙说:“你既然已经请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不就是一顿饭吗?怎么也要招待过去才行。”

乔清泉心里暗喜:他就知道莲莲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答应了朋友的事,怎么着也要践行诺言。

所以,他才在第二套方案又被打乱的情况下,马上想出第三套方案来。

乔清泉不好意思地说:“只是,莲莲,我现在身无分文,明天下班的时候,我们一起到超市去吧,菜钱还得你付。”

乔青莲说:“这个,没有多少钱的。我自己去买吧。”

乔清泉说:“那怎么行,到超市中巴车很长时间才一班,你没有车,很不方便的。”

乔青莲心想:这一同上下班,一同买菜,又一同做饭,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哪里还像是要分手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怎么能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举手投降呢?

乔青莲心想:算了,把这几个客人招待走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