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听她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再也按捺不住了,将人压了下去。

两人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高纬终于觉得神清气爽,抱着人去沐浴。小别胜新婚,他这回没有了洁癖,竟抱着人进了同一个浴桶,又折腾了一回。

然后才抱着人睡下。

于寒舟等他睡着后,就撇着嘴从他怀里滚出去了。这人太粗鲁了,不像三郎,特别照顾她的感受,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她开始对比钟三郎和高纬的表现。

高纬的风格比较生猛,鲜少顾及她的感受,或者说他自负之极,总觉得他不管怎样她都快乐。

当然,这也是她惯的,她一开始引诱他的时候,就是说的“王爷怎样我都喜欢”。

钟三郎就不一样了,他天生就是温柔的性情,在她揭穿他的身份之前,他就很体贴。后来两人相识了,交了心,他待她更是温柔,那是从心灵到身体都登上极乐的探讨。

只可惜三郎懂得不多,高纬防着他呢,他想要上位,困难重重。

而且三郎未必想要上位。他这人老实又忠诚,很难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

再说,高纬除了床上表现略逊,别的都不错。

若是仅仅因为这个就让三郎上位,于寒舟觉得不值得。她打算从明天开始,调教一下高纬。

打定主意,她便安下心来,闭上眼睛准备睡去。蓦地,听到窗户那里有些动静。她一开始以为是风声,可是过了一会儿,发现不是。

心头浮上一点异样,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披衣往窗边行去。

隔着窗户,她轻轻咳了一声。顿时,窗外变得寂静了。

“是我。”低低的声音传来,似乎带了点笑意。于寒舟惊讶得睁大眼睛,立刻将窗户打开一道缝,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钟三郎。

黑暗中,他的轮廓看不太清晰,但是能看得到他做了些修饰,跟他的原本面貌并不相同。

“怎的还没睡?”他温柔地看着她问。

于寒舟微微垂下眼睛,小声说道:“本要睡了,忽然心生异样,便来看看。”

钟三郎的眼神更加明亮了,他抬起一只手,拨了拨她被夜风吹得扬起的发丝,温柔地道:“夜里凉,别吹着了,进去吧。”

于寒舟却是心中一动。他胆敢站在窗外,还做出动静来,不管她上不上钩,他这番举动都足够大胆。

那么,他什么时候来的?真的那么巧,高纬睡下了他才来的?他总不至于在高纬还清醒时就做动作吧?那不是找死?

也就是说,他等到两人的动静消停了,高纬已经睡下了,才开始叩窗户的?

他竟然这般大胆……

于寒舟反手握住他的手,仰头露出一个柔弱又委屈的表情:“三郎~”

钟三郎看着她水润的眸子,她那样委屈又依恋地看着他,不禁心中一痛!

“委屈你了。”他哑声道。

于寒舟在他手腕上亲了亲,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太危险了,你回去吧。”

钟三郎在她的注视中,狠狠心转身离开,很快没入夜色中。

于寒舟等他的身形看不见了,才关上窗子,黑暗中勾了下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高纬(睡梦中咂嘴):爽!

第272章 王妃14

其实, 于寒舟已经没有了再作弄下去的理由。

她的目的是做宁王妃,稳稳当当地做宁王妃,享尊贵荣华。那么, 以高纬目前的表现来看, 她根本不必再培养钟三郎为后路,就能够一世安稳,做体体面面的宁王妃。

毕竟,女主的剧情都跑很远了, 对她没有威胁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暗中搞事,挑拨高纬和钟三郎呢?于寒舟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样有趣, 而高纬从前做的事又太叫人恨, 她不愿意就这样罢手,叫他顺风顺水、无忧无虑地过一生。

况且, 不论高纬和钟三郎谁上位,都不影响她的宁王妃的位子。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拉高锦被盖在身上, 便在一片宁静中睡下了。

次日一早, 于寒舟还未清醒,就觉得身上有人作怪。

三郎是不会打扰她睡觉的,于寒舟虽则没有全然清醒, 却辨别出了作怪的人。

她眼也不睁, 径直伸出脚,精准地踹在他胸膛上,将人踹得往后仰去。

“放肆!”高纬下意识地斥道。

然而话出口后, 就见玉足的主人根本不曾醒来,眼睛仍然闭着, 踹完就收回了脚,蜷起身子,细细的眉头轻轻蹙着,好似被打扰了好眠而不快。

高纬顿时有些心虚。

刚刚被踹中了的怒气,因着没有发泄的对象,在心头盘旋半晌,不得不散去了。

他坐起来,看着缩在锦被里的轻柔的一团身影,心里一片软绵绵,舍不得离开。爬回她身侧躺下,揽住她,打算再一睡会儿。

于寒舟见他不再作怪了,也就不理他了。

待她彻底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她并不意外,唤下人进来伺候她起身。

豫国公府前日下了帖子,邀她去赏花,于寒舟用过早饭便出门了,也没有跟高纬打招呼。

她现在还“生着气”呢。

倒是高纬,忙过一阵,想起她来,却得知她出府了,不禁气闷。

他叫过钟三郎,问道:“王妃这段日子一直如此冷淡?”

本来他不想问钟三郎的。可是日子太难过了,他有点扛不住。他是尊贵不凡的宁王,什么时候低声下气地哄过人?昨儿哄了一通了,人还这样,他就不想哄了,索性叫钟三郎过来问。

钟三郎听到“冷淡”二字,心中便是一甜。她并不喜欢王爷,才对王爷这般冷淡。

面上丝毫不显,仍旧规规矩矩的,答道:“王爷离开的头几日,娘娘并不这样,只是小的不敢冒犯娘娘,不得不借口忙碌,同她疏远一些。后几日,娘娘便如此了。”

高纬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他拉不下身段去哄女人。哪怕那是他的王妃,是他喜欢的女子。

可是她也太难哄了,他也不是没哄她,是她矫情做作,得寸进尺,他哪能低声下气地一直哄她?

要不,让钟三郎代替他,去哄哄她?哄好了,两人再换回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划过,他便动心了,觉得是个好主意。

然而他话说出口,却见钟三郎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不禁不快:“你不肯?”

钟三郎忙叩首:“小的不敢。”

他一脸惶恐的样子,让高纬心里舒服了些。他的确不敢,那可是他的女主人。若要去哄她,少不得有些肢体接触,怕他要吓坏。

“那算了。”高纬挥挥手,让钟三郎下去了。

他很快找到了解决办法——徐侧妃来书房,向他邀宠。

高纬本来不想宠她,但是徐侧妃很会放软身段哄人。哄人,还是被人哄?高纬当然选择了后者。

等到于寒舟回府,就听到下人通报:“王爷说,今晚歇在徐侧妃那边。”

下人说话时,头埋得低低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显然,怕她发脾气。

然而于寒舟只是冷笑一声,便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下人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下去了。

高纬下午便在徐侧妃的房里坐着,同徐侧妃说话。他派人向于寒舟那边传话后,便一直等着了。在他想来,于寒舟得知他要歇在徐侧妃房里,一定会不痛快,派人请他过去。

然而他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也没有人来请他回去。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王爷,摆饭吧?”徐侧妃温柔地道。

高纬不愿意同她一起吃饭。这个女人,引不起他的兴趣。跟她一同吃饭,对他来说是折磨。

但他又不肯就此放弃,便道:“好,摆饭吧。”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忍得住!

而此时的于寒舟,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吃饭。吃过饭后,身边的丫鬟提醒她,请王爷回来。于寒舟给拒了,把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坐在内室,拿起针线筐,开始做荷包。

如果高纬今晚歇在徐侧妃的房里,明天一早,她就把这个荷包给钟三郎。

而如果高纬回来了,没歇在徐侧妃的房里,她就把荷包给高纬。然后对钟三郎说,这是她悄悄绣给他的,但是被高纬发现了,抢过去戴了。

╭(╯^╰)╮

就在于寒舟低头做荷包的时候,高纬终于跟徐侧妃用完了晚饭。

这一顿饭吃的,怎么说呢,也不能算是不舒服。徐侧妃聪明贤惠,一顿饭把他照顾得很好,是跟于寒舟吃饭的时候所享受不到的温柔体贴。

但也仅仅是不难受而已。对高纬来说,他宁可跟于寒舟一起用饭。至少,跟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看着喜欢的人,就很下饭。再听她娇气地埋怨几句,就更愉快了。

饭后,他暗暗叹了口气,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忙,你歇下吧。”

不顾徐侧妃的挽留,大步离去。

在去书房还是主院的交叉口,他犹豫了下,扭头走向了书房。

他才不去主院,不看她的冷脸。

高纬今晚睡的冷冰冰的书房。一晚上,他辗转反侧,煎熬不已。

他不想一个人睡冷冰冰的书房。他饿了八天,才吃了一顿饭,饿得难受。但是一回去,面对的肯定是她的冷脸,要好好哄一顿,才能吃上一顿。

他宁可饿着!

士可杀,不可辱!

高纬一连睡了三天书房。这期间,徐侧妃和陈侧妃轮流邀宠,都没能把他拐过去。

府里的下人便知道了,王爷和王妃斗气了。

徐侧妃和陈侧妃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什么意思?王爷跟王妃生气,斗成这样,都不宠她们?

徐侧妃甚至暗暗出主意:“王爷,姐姐心性傲气,您若是不把她压服了,以后岂不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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