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一手寒冰真气,便把老康的伤痛缓解,老康眯着左眼瞧着眼前的姑娘,又惊又奇:“丫头,我瞧着你面生,这可不是啥好地方,你赶紧走吧。”

瞧着眼面前的老康,顾宁笑了起来,这老康心肠真是不错,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替旁人着想,看来自己折返回头是回对了:“老康,你别乱动,那鞭子伤了眼睛,虽然不流血了,但还得赶紧医,不然可就瞎了。”

“丫头,你怎么晓得我叫老康。”

自打老康替忘川苦工出头,顾宁就一直瞧在眼里,两界城巡兵和老康的对话自然也就听进耳中:“我听到的啊,行了你别问这么多了,乱成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让兄弟们罢手,和两界城硬拼那就是自寻死路,等三屠过来了,一个也跑不掉,事到如今只好我一人扛了,也不知扛不扛的起,哎呀,我在这跟你废什么话,你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老康说完便站起身来:“弟兄们,你们停手!停手!不能再打了!”

众苦工听到老康说话,便知道老康性命无忧,再瞧黄三儿脑袋上拳头大的窟窿涔涔冒血,已经死挺了,也就没那么大怨气,纷纷住手,有人扔掉了锤头镐把,这场械斗也算是止住了。

两界城巡兵见众苦工不再抵抗,也收了兵刃,有管事儿的拿眼扫了一圈,这一场打斗,两界城巡兵重伤十几个,死了三个,轻伤的更多,但忘川苦工死的那可就没数了,看情形也知道再打下去,忘川苦工这边还要死伤更多。

老康往前走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各位爷!是咱兄弟不懂事,我是他们管事的,我责任重大,你们把我绑了交给三大天王发落吧,只希望别再追究他们了。”说完老康便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众苦工一见老康这般模样,心里哪能不酸,老康这般糟践自己,还不都是为了这些苦工,于是又有人怒道:“是爷们的就别找老康麻烦,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从前到后都和老康无关,只是替人说了两句话,就被黄三儿废了一个招子,说到底也不是我们的错,我就不信两界城一点理都不讲!”

顾宁在人群中听到此言不禁苦笑,他两界城若是讲理,也不会把你们当牛马了。此时熬桀神识传来:“乖孙女,人你也救了,事也平了,还不趁着这会儿赶紧脱身,还等什么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事情本就是因为咱们起来的,哪有惹完事自己跑了,留别人背锅的道理?”顾宁跟熬桀说完这句话,便跳了出去,直接站在忘川苦工和两界城巡兵中间朗声说道:“石头是我扔的,你们瞧着办吧。”

身后不远处的老康一见顾宁,更是焦急不已,原以为顾宁已经趁着乱走了,哪知道不仅没走,反而跳到场中,这下哪里还能脱身?于是连忙道:“王二丫,你跑这里干什么?你爹已经回去了,你赶紧去找你爹去。”说完又对着两界城巡兵道:“诸位老大,这丫头是王阿壮家的小女儿,可能是想爹爹了,就跟着过来找,冲撞了各位爷,我替她给你们道歉了。”

老康边说边起身,两步就走到顾宁身旁,一把将顾宁拽到身前耳语道:“傻丫头,你掺和这事作甚,你露了脸哪里还能走的掉?”

顾宁心头一暖,方才老康这番话还把自己给说蒙了,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这是老康随口编的谎话,就是为了给自己脱身,于是反手拍了拍老康的手背:“康大叔,你别担心了,我自有打算。”

忘川苦工和两界城巡兵冲突暴发之后,便有人前去营帐那边搬兵,一路疯跑之下,没收住脚,直愣愣的撞上了前头一人,那人被撞的往前一迈,险些摔跤,再扭头去瞧,那巡兵已经摔在地上,正捂着头说道:“屠神天王,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被撞个趔趄的正是从外头回来的屠神天王独孤境绝。自打昨夜偷袭碧落村,屠神天王原以为胜券在握,哪知道那胖道士和吹笛子的人忒难对付,折了不少巡兵,也把自己两个结义兄弟给折进去,若不是贵客突然出手,恐怕自己也得交代在里头,屠神天王拖着双枪,败兴折返两界城,正想着如何跟古今笑解释,哪知道后背又被来这么一下,这屠人天王经过昨夜一战,本身就好似惊弓之鸟,被撞之后,还当又有人来攻,正要拉开架势迎战,才发现是自己的手下,心头火腾的一下就上头:“慌你娘的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巡兵哪里敢顶嘴,怯生生的说道:“天王,黄泉路那边干活的苦工们在闹事,弟兄们人手不足压不住势子,我便想跑到营帐搬兵,可你们三个老大都不在,正愁着没有兵符调不动人,没想到就碰到您了。”

独孤境绝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连这些平日里牛马一样的忘川苦工,都敢撂挑子闹事,独孤境绝越想越气,当年一夜之间杀尽九个村子的老小,没有一个敢起来反抗的,如今就是这些在自己眼里都是草包的苦工,都敢在两界城的地界儿叫嚣,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便道:“混账!这些干活的畜生就把你吓成这样,还要去拿兵符搬兵,吃拧了吗?跟老子过来,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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