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眼见碧落村一片火海,也起了怒意,若不是自己来到这碧落村,也不至于将祸事引来,又想到碧落村的百姓如今已是水深火热,被两界城逼得在此间度日,如今又被这屠人天王一通乱炸,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公孙忆越想越火大,一把掏出小神锋,无锋剑气陡然外放,不偏不倚对着屠人天王手臂就是一斩。

屠人天王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击,可万没想到公孙忆这一招无锋剑气的威力,跟先前那两下不可同日而语,饶是又赤甲护身,还是劈碎了赤甲护手,真气激荡,屠人天王手臂外皮虽然还是未破,但里头的筋骨却受了重伤。

屠人天王这下方知,自己碰到的是硬茬子,于是连忙丢出一把霹雳雷火弹,强行将公孙忆逼退。

阿江本想着在一旁看公孙忆教训这群人,可此时被这接连不断的轰鸣声震得心烦意乱,一把拔出长剑,直逼屠人天王,屠人天王见又来一人,场上顿时成了以一敌二的局面,当即大喝一声,两界城众人立马围了过来,可这群人除了屠人天王有些本事,其他人都是三脚猫的本事,阿江只瞄着众巡兵脖颈,一剑一个,可怜这些两界城巡兵,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忘川百姓,如今真真来了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鬼,登时要了这些人的命。

屠人天王见众巡兵接二连三的倒下,心下不敢恋战,一股脑掏出周身霹雳雷火弹,悉数砸在地上,接着滚滚浓烟逃命去了。阿江对公孙忆急道:“先前就是留了活口,此人断不能再留,你们在这善后,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双足点地,去追屠人天王去了。

石头见两界城的人离去,这才敢出门,但实际上石头家就剩半扇木门还在那里立着,石头就躲在这门后不敢睁眼,好似这半扇门能将所有危险全部挡在外面似的,直到石头娘说了三遍,石头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瞧两界城的人死了一地,这才打着抖出门灭火。

碧落村的百姓此时也都纷纷帮忙,将一地的余火悉数灭了,待一切平静,碧落村的百姓便纷纷指责起石头来:“石头,都是你引来的祸事,你娘分明是到了日子,还不把她放进山洞,这下好了,惹恼了两界城的人,这不就来兴师问罪了嘛!”

有人又道:“来就来你乖乖跟他们走便是,还喊来了外乡人做帮手,杀了这么多两界城的人,恐怕我们都难逃一死!”

石头被众人数落的抬不起头,更不敢开口说一句辩解之词,公孙忆心道:“刚见着石头之时,石头还能言善辩也有些脾气,可一旦牵扯到两界城,便活脱脱的变了个人,如今被碧落村的百姓如此埋怨,都不敢多说一句。”正思索间,碧落村的百姓将怒火对准了公孙忆。

“你这外乡人,赶紧到两界城认罪去!莫要牵扯了我们!”

“你这天杀的,竟敢杀两界城的人,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你赔我的房子!我爹走的时候,就这么一间破房子,我连这房子都没给他守住,真的是太没用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伴随着女人孩子的哭声,公孙忆竟无话可说,顾宁紧紧护着裴书白,生怕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先动了手,以公孙忆的性格,断然不会对这些百姓动手的,于是便抱紧了裴书白往公孙忆身边靠。

此时石头突然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众人面前,直接跪在滚烫的地面上,邦邦邦磕起头来:“石头对不住大家了,害大家无家可归,惹得两界城的人毁了碧落村,石头来世做牛做马再还吧。”

碧落村的百姓们见石头连连磕头,纷纷愣在当场,许久之后还是有人不领情:“来世做牛做马?那这一世怎么还?说的好听,若不是你不按规矩来,将你娘偷偷接回来,会惹出这么大乱子吗?”

石头娘在后头默默流眼泪,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这还是忘川吗?这些人还是那些性格温和、乐于助人的忘川人吗?还是钟不悔在的时候的忘川吗?这碧落村的百姓,个个埋怨人人义愤,说白了都是忌惮两界城,又见儿子跪在地上不住的道歉,石头娘心中不忍,擦了擦眼泪,对着石头道:“石头,把娘背着,咱们以后没家了,公孙先生他们要进禁地,咱们便一道前往,不管他两界城如何,咱们就跟着走一遭了,即便是死在路上,也总好过在这里慢慢等死!”

石头听娘一说,便站起身来,乖乖的将自己亲娘背好,公孙忆也不好多言,也从顾宁手中接过裴书白,跟着石头沿着忘川河往前走了。

直到众人再听不到碧落村百姓的哭喊,顾宁才小声的问起公孙忆:“公孙先生,我们不等阿江了吗?”

其实公孙忆心中也在纠结,先前和自己交手的屠人天王,虽说武功不济,但强在一身硬甲般的肉身,再加上身上携带的霹雳雷火弹,实在不容小觑,况且此人在两界城的地位,肯定在古今笑之下,可想而知古今笑也是一个难以对付之人,有阿江在身边,凭借阿江的身手,硬闯两界城也多些赢面,可这个阿江实在让公孙忆看不透,无论是身世来历,还是武功剑法,实在不知道到底是打哪里来?而且阿江的出现,也正好是公孙忆从四刹门逃出来的时候,既然药尊长老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病公子那边也极有可能是知情的,若是如此,这阿江的出现也太奇怪,说他是四刹门派来的,也不是不可能,此时若能甩脱阿江,说不定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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