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破见到叶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更是笃定三分,当初顾宁离开幻沙之海的原因,钟山破已然知晓,虽说自己作为长辈,也不会为了这些事进行干涉,可局势实在紧迫,眼见裴书白尚未察觉到叶悬拦路的原因,便上前言道:“叶护法,我们有要事求见顾阁主,还望您行个方便。”

叶悬心下长叹一声,若是不为顾宁着想,自己又哪里会拦住这些故人?自己身位雪仙阁护法,可以说这条命也算是顾宁救下的,如今顾宁刚刚从悲痛中走出,又怎么能眼睁睁瞧着裴书白再次搅乱顾宁的心绪?思前想后,叶悬才道:“书白,你们有什么事,方便跟我说一说吗?如今顾阁主正在闭关,不方便见人。”

裴书白一听此言,心中稍稍一愣,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会在雪仙阁吃了闭门羹,只好对着叶悬说道:“叶护法,熬桀前辈在阁中吗?”

叶悬不知裴书白为何会突然问起熬桀,梅花涧一战,顾宁杀了死亦苦,替顾念报了大仇,从那时起熬桀便消失了,虽说后来顾宁也让丁晓洋带着弟子外出寻找,可到最后也没能找到熬桀,熬桀就这么神秘消失了,如今忽然听到裴书白问起,隐约察觉出不妙,旋即道:“熬桀并不在梅花涧中。”之后便把梅花涧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哪里还坐得住,顾宁将四刹门四刹之一的死亦苦杀了,这件事绝对算得上大快人心!六兽更是雀跃不已,作为四刹门出身的六兽,死亦苦有什么本事很是清楚,没曾想这样的大恶竟然死在了这里,想想都兴奋不已。

牛老大点头道:“宁丫头杀了死亦苦,也算是报了大仇,顾念护法在天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朱老二更是咧嘴狂笑:“叶老头儿,你也别在这杵着了,这件事可得让顾宁丫头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便朝前走,叶悬横起手臂,拦住朱老二去路,一张脸变得十分严肃。

裴书白对于顾宁能把死亦苦杀了,反倒没那么吃惊,他自然知道以顾宁的实力,杀掉死亦苦并不在话下,裴书白在意的却是那一战师父也在这里,更是笃定要去见顾宁,于是便道:“叶护法,我的命是师父救的,如今师父有难,我做徒弟的揪心不已,还望叶护法成全,让我见见顾阁主吧。”不等叶悬开口,裴书白取出背后褡裢,将里头的手臂拿了出来举到叶悬面前。

叶悬定睛一瞧,那胳膊上一行字便映入眼中,耳畔传来裴书白的话:“叶护法,师父断臂传来消息,让我们赶到这里见顾宁,可能顾宁知道一些什么,这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还请叶护法体恤我做徒弟的心意行个方便。”

那胳膊已经干瘪,叶悬一见亦是痛心,当初公孙忆独自跟随病公子前往四刹门,想来也知凶多吉少,为此顾宁曾多次要赶往四刹门救回公孙忆,只不过都被自己劝下,倒不是不愿意去救公孙忆,只是当初病公子一招将顾宁压制住,光凭这一点,叶悬就不会让顾宁去白白送死,没曾想公孙忆还是遭遇不测,这叫叶悬心中如何不自责?

裴书白看叶悬仍不答话,心中怒火按捺不住:“叶前辈,您若是再不让开,别怪晚辈硬闯了!”话音未落,裴书白真气陡然外放,叶悬察觉到裴书白动怒,自然知道顾宁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跟裴书白动手,于是便道:“书白,你容我向阁主通禀一声,她若是愿意见你,我自然带弟子来接你!”

不等裴书白回话,叶悬双足顿地,一道火光乍现,身子便朝着涧底飞去,不料刚行出去没多久,叶悬便瞧见山道上一名女子正疾奔而来,正是丁晓洋。叶悬赶忙飞身赶至丁晓洋身旁,丁晓洋气喘吁吁道:“叶师伯,阁主说让他们去望梅居。”

叶悬兀自诧异,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能察觉到钟山破的真气,顾宁也一定察觉的到,只是自己离得尚近,察觉真气异动自然不稀奇,可顾宁在望梅居里头,竟能察觉到山道上的真气异动,可见实力更是突飞猛进。当即也不再多言,拽起丁晓洋转头便奔,有叶悬在侧相帮,丁晓洋轻松许多,几个起落便到了裴书白面前。

还未等丁晓洋喘允了气,朱老二早就开始起哄:“原来是大嫂来了,叔子们有理了。”丁晓洋根本不去瞧朱老二,反倒是朱老二这番话臊了牛老大的面子,被牛老大从后头一脚踹翻在地,苟老三侯老五这些平日里爱起哄架秧子的见状,哪里还敢多言?

丁晓洋稍稍平静了一些便急道:“书白,阁主让你们去望梅居,你们这就随我来吧。”

裴书白心头一喜,忙道:“有劳丁姑娘了。”之后便朝着钟山破道:“阿叔,我等不及。你带着六兽和晴儿黛丝瑶,跟着叶护法下去,我先行一步了。”一边说一边将胳膊收好,话音刚落,裴书白背后蝉翼法相双拳齐出,将丁晓洋抱了起来,不等众人反应,裴书白双足顿地,早就飞奔出去,再瞧见已远在数十丈开外。

丁晓洋只觉面颊劲风猎猎,赶忙用一只手掩住头脸,用另一只手给裴书白指了方向,哪里还能说得出话?只不过心中还是窃喜,裴书白这么着急去见顾宁,顾宁知道了该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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