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公孙忆说的如此严峻,实则公孙忆已然明白,自己兵行险着已然奏效,先不管叶悬能不能彻底恢复神智,至少不会帮着惊雷帮杀人,如此一来只要全神贯注守好莫问我,不让惊雷帮靠近便是。

鸩婆心中盘算着,自流沙镇一路过来,五仙教损兵折将,到如今只剩自己一人,即便是抢走了莫问我,找到了天机先生,也无暇再与公孙忆一行、惊雷帮众人再战,好在自己安然无恙,只要脱身离开,便可立马去四刹门,在病公子老头子面前好好编排一番惊雷帮,再找机会折返五仙教韬光养晦,等待下一次机会。

汪震面沉似水,花解梦好不容易蛊惑叶悬,让其为己所用,却不曾想那胖道士呜呜呀呀一通乱歌,倒把叶悬给定住,也不知中的什么邪?再看花解梦也是神情有异,汪奇在一旁悄声道:“爹,方才我仔细听了那歌词,八成和花老大有关。”

汪震这才用心去听,果然《落花孤叶曲》中,叶悬自比孤叶,满是对花解梦的思念和不舍。

“落花无情,孤叶飘零?”汪震嗤之以鼻,“堂堂雪仙阁右护法,烈火一脉集大成者,竟为了儿女私情沉沦至此,实在让人瞧不上。”转头又对汪奇说道:“儿啊,你记着,女人最是误事,打现在起你记着,花老大要是过不了眼前这个坎儿,你便找机会把她结果了。”

汪奇疑惑不解,看了看汪震,只觉汪震说起这段话脸上不似玩笑,更是诧异万分:“爹,平日里花老大照顾你起居,娘死后她算得上你枕边人,孩儿虽不喜她,但爹爹你又怎么。。。。”

汪震看了汪奇一眼:“你懂什么?我看中的倒不是她美艳,而是她身上那股子野心,有她在惊雷帮才得以在短短时间内发展壮大,这里头她花解梦功不可没,所以爹爹才对她喜爱有加,你可知那青衣人是谁?”

汪奇看了看叶悬,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眉宇之中虽有一股傲气,此时却是一脸哀怨,于是便道:“孩儿不知,只是这厮武功实在高强,连爹爹尚不能制服,恐怕早年间也是一位叱咤武林的人。”

汪震嗯了声:“他便是花解梦的夫君,雪仙阁阁主陆凌雪的左膀右臂,杜危炎的师兄叶悬。”

汪奇笑道:“怪不得使的是烈火一脉的武功,原来是杜老头儿的师兄。”

汪震见汪奇一脸轻蔑,当即言道:“我儿切莫小看他,杜危炎的烈火真气,尚不及他一半,就算是咱爷俩合力斗他,千招之内不能取胜,一会儿不管叶悬站在哪边,只要情势不对,咱们就立马离开。”

汪奇皱了皱眉头:“爹,那瘫子就在地上躺着,只要抓了他就等于见到了天机先生,难道爹爹不想找天机先生了吗?”

汪震瞧了一眼汪奇:“奇儿,你年纪尚轻,同龄人之中你武功算得上当世无双,只是经验尚浅,你眼前瞧见的不过是见到天机先生的方式之一,为父却有别的法子。五仙教不是抓了一个人吗?那人便是天池堡带去参加易仙大会的,此人虽不是天机先生,但也与天机先生关系不一般,不然五仙教也不会费劲千辛万苦,一路带着他,咱们只要把他抓了,不愁见不到天机先生。”

汪奇心中一惊,慌忙道:“爹,五仙教众弟子瞧见我杀了他们的头头做了鸟兽散,孩儿不想放掉一个,便引阴雷将其轰杀,却不曾想那人群之中正有爹爹所言之人!”

汪震眉头一锁,原本打算这边乱做一团时,在返回之前的地方擒了青林居士,只要控制了他,便不愁天机先生不露面,可汪奇这番话显然是已经失手杀了青林居士,汪震心头火起:“今后你莫要再如此冲动,出手之事总要问问我,能不能动!”

汪奇自知做了错事,也不敢在父亲面前龇牙,只好点头不语。

汪震不再理会汪奇,还是想折返回去瞧瞧青林居士到底有没有死,于是便冲着花解梦言道:“梦儿,你与叶悬的事处理完了吗?”

花解梦从《落花孤叶曲》中回过神来,看了看汪震,轻轻拭去眼角晶莹,口中道:“行了,我本就不在乎,帮主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汪震只当瞧不穿,口中道:“叶悬兀自出神,等他回过神来,站在哪边犹未可知,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权且退出,让公孙忆和鸩婆他们狗咬狗去吧。”

花解梦点了点头,本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瞧了一眼叶悬之后,便退回到汪震身旁。

汪震朗声道:“鸩婆!公孙忆,这少堡主已然是个废人,你们争去吧,我惊雷帮不掺和了,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鸩婆暗道不妙,千算万算竟然没料到稳操胜券的惊雷帮会选择离开,本想挑着公孙忆和惊雷帮之间纷争,自己再寻机脱身,不曾想汪震竟然要先自己一步,若是惊雷帮撤出,场中便成了自己孤身一人,要面对公孙忆一行和雪仙阁的人这种局面,如此一来别说找到天机先生,怕是连脱身都是无望,于是立马开口道:“汪帮主,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你们竟要离开?”

汪震冷哼一声:“鸩婆,你五仙教的人已经打没了,为了见天机先生,五仙教算是付出巨大,就像你说的,眼下成功在即,天机先生你既然这么相见,我惊雷帮又岂能不给面子,这次的功劳你五仙教独占吧,我惊雷帮等天一次天机断试炼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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