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怨变了表情,一脸怒气地问向顾宁,顾宁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钟不怨好似发觉自己的表情有些狰狞,当即压住心中怒意,问道:“我问你,方才你说赤云道人救了公孙忆的徒弟,是不是?”

顾宁看了看钟不怨,又看了看公孙忆,此时公孙忆也眉头紧蹙,其实在公孙忆心中,已经知道钟不怨为何如此动怒,自打公孙忆一众被钟不怨救下之后,双方交谈之时,公孙忆都刻意避免说出裴书白的名字,毕竟裴家和钟家有说不清理不明的恩怨,在没盖棺定论之前,还是尽量隐瞒裴书白的身世,所以公孙忆一直说的都是我徒儿如何如何,从未提过裴书白的名字。

可顾宁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说赤云道人救裴书白时,无意中提到了裴书白的名字,当时公孙忆心中便一咯噔,生怕钟不怨听出来,好在钟不怨被裴书白体内的庞杂真气吸引,并没有在意顾宁提到裴书白的名字,公孙忆赶紧在一旁接话,再次分开钟不怨的注意力,本以为钟不怨已经将顾宁的话抛在脑后,毕竟钟不怨已经交代顾宁和石头娘俩在此间等候,只带公孙忆和裴书白前去寻血眼骷髅,但万万没想到,都准备往墓道里走了,还是被钟不怨反应过来。

顾宁见公孙忆也是眉头紧锁,便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钟不怨接着问道:“你刚才说那少年叫什么?”

公孙忆见钟不怨怒火攻心,心中知道裴书白的身世再也瞒不住,毕竟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早点让钟不怨知晓,总好过之后被钟不怨瞧出,到时候钟不怨一定会怪罪自己隐瞒事实,索性就实话实说,也好让顾宁不那么害怕。

于是公孙忆朗声道:“钟老前辈,您莫要吓坏了宁儿姑娘,晚辈跟你说实话。”

钟不怨听公孙忆开口,立马将头转向公孙忆,此时的钟不怨气质大变,周身真气已然外放,一股压迫之势陡然来袭,公孙忆心道不妙,这钟不怨的不动明王咒显然不能匹敌,若是交手,不仅救不了裴书白,说不定盛怒之下的钟不怨,连自己和顾宁都难幸免,于是公孙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钟老前辈稍安勿躁,容晚辈细细道来。”

钟不怨体内狂暴之血已经发作,此时的发作早就不是当年在墓地地宫那般光景,眼下钟不怨体内的狂暴之血,不仅不会让钟不怨失去神识,反而对自身武功大有益处,钟不怨怒道:“我只问你,你那徒弟和裴无极那老贼有何关联?”

公孙忆道:“不瞒前辈,我徒儿裴书白,正是裴无极的亲孙子。”

钟不怨连说三声好,一个闪身便近到公孙忆近前:“公孙忆,我钟家与你公孙家还有些情面,我大哥和你父亲公孙烈也是朋友,今日你把裴家那个兔崽子交给我,我便不为难你,该如何待你还是如何待你,若是你强行阻拦,那就对不住了,即便今后落个欺负小辈的骂名,也要替我大哥报仇雪恨!”

公孙忆只觉面前真气如此宏达,也有些诧异钟不怨周身散发出的真气,还真就和赤云道人有些相似,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公孙忆无暇去顾及此事,眼见钟不怨已经处于狂怒边缘,若是一句话说错,可能钟不怨就要出手伤人。

于是公孙忆抱着裴书白向后退了一步,脑中飞转自己该如何解释,能让钟不怨立马止步,也给自己之后细细解释留下余地,思索之后,公孙忆便道:“钟老前辈,我徒儿裴书白,是钟山破一手带大的,带裴书白来忘川禁地,也是钟山破的意思。”

果然,提到钟山破,钟不怨便止住了脚步:“此话当真?少破侄儿岂能不知他是杀父仇人的后代?他怎么会做此安排?你若是骗我,定叫你知道我钟家的实力!”

公孙忆连忙道:“我徒儿名叫裴书白,的的确确是裴无极的独孙,他能成为我的徒弟,说起来也是一段机缘,这一点容晚辈之后再细细禀明,只捡重要的与您说明白,我这徒儿是现如今唯一在世的裴家人,凤舞游龙裴无极和莫向婉夫妇,已经命丧四刹门生死二刹之手,此外裴家上下包括裴书白父母亲朋,丫鬟奴婢全都死于非命,我徒儿是被一个扎纸的匠人用纸扎救出来的。”

钟不怨冷言道:“你说这些作甚?他裴家死绝那是老天爷开了眼,只是可惜不是我钟家人动了手,倒便宜了四刹门那帮败类,可这与我山破侄儿有何关联?”

公孙忆回道:“据我所知,裴家灭门那天,钟山破就在当场,而且裴家归隐已久,不在武林中露面,若不是有人和四刹门里应外合,四刹门断然不会知晓裴家所在,所以与四刹门配合灭裴家满门的人,正是钟家的钟山破。”

钟不怨闻言当即大笑不已:“好!山破侄儿做的好!不亏是我钟家的少主,按照你这么说,我钟家的大仇也算是报了!好的很!”说到此处,钟不怨竟有些悲伤,心中不禁想起大哥的音容,自钟不悔和钟不怨的母亲离世,钟不悔便成了钟不怨的依靠,即便二人是孪生兄弟,钟不悔也仅仅是比钟不怨大这么一小会儿,但在忘川禁地中,都是钟不悔在照顾钟不怨,所以在钟不怨心中,钟不悔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如今听公孙忆说钟山破灭了裴家,钟不怨心中哪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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