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赤云道人好不反抗,任由顾宁的三色锁链捆住手脚,嘴里还不忘提醒顾宁:“宁儿,捆紧一点儿,别让那假冒的跑了!”

顾宁好不尴尬,只得微微点头,裴书白忙道:“事不宜迟,咱们得快点,毕竟是在红玫石笋之上,还不知道要碰见什么棘手之事。”

公孙忆开口问道:“赤云,我们去斑斓谷时,遇见的第一个麻烦是什么?”

两个赤云道人皆是微微一笑,一个说:“癞蛤蟆”,一个说“大蟾蜍”。可谓是同时开口,让人难以分辨。

顾宁接着问:“是谁借我身子暂居?又是何时重回自由之身?”两位赤云道人正要开口,顾宁忙拦过话头:“二位道长,你们先别言语,我和书白把你们拉到一旁,你们分开说。”

言罢便拉着其中一个赤云道人走向一边。

裴书白照着顾宁的样子,拉着另一个赤云道人走到另一边。

顾宁将耳朵凑近,只听赤云道人言道:“你这丫头为了救裴书白,在裴家地宫里头,中了六道老妖怪的元神出窍,之后那老妖怪就赖在你身子里不走了,好在宁儿你心地纯良,倒让那老妖怪弃暗投明,认你作了他的乖孙女,按说我也不太喜欢他,只不过他对你那是真叫好,直到前阵子你在无名洞里头得了你家陆阁主的真传,那老妖怪才不再你身子里寄居。宁儿,我说的可有错?”

顾宁微微点头,也并未表态,只是说了句咱们先等着吧,便乖乖地站在赤云道人身旁。按说赤云道人口中说的,和实际情况一致,便可以把自己身旁这个赤云道人认作真身,只不过顾宁高兴不起来,心里头甚至还希望自己身边这个是假的,因为一旦裴书白戳穿那假冒者的身份,势必引得那假冒者的反扑,如此一来裴书白便有危险。

可终究这是顾宁的小心思,裴书白这边听完另一个赤云道人说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带着那赤云道人回到场中,一边走一边冲着公孙忆点了点头。顾宁见状更是皱紧眉头,难不成那边的赤云道人也能说出事实?这倒让人始料未及。

果然,裴书白身旁的赤云道人也没打顿儿,也是一口气把忘川禁地里头的事说了出来,更是把顾宁和熬桀的关系说的无比细致,若不是真的赤云道人,又能从哪里知道的这么清楚?

公孙忆听完两边言语,眉头锁的更紧,两边都能答对,本身就已经非常奇怪,显然这两个赤云道人的出现,已经不是分辨出真假这么简单,恐怕三个人遇见的事,要远比自己想到的要棘手的多,只是尚不知到底事态会往哪边发展,既然这两个赤云道人都能说出过往细节,再问下去也是无果,若要摆脱僵局,只有另辟蹊径。

公孙忆思索片刻,忽而开口道:“赤云,我要问一个问题,你们也不用在行至两边,只要瞧着我的眼睛回答便可,只是这问题有些唐突,还望你不要怪我。”

两个赤云道人同时摇头:“咱们挚友多年,我怪你作甚!要问快问,我快被这假冒的烦死了!”

公孙忆当即开口:“息松道人可否真的羽化仙去?五仙教和天池堡还有幻沙十二部族的恩怨,你先前知不知情?这武林中诸多恩怨,到底和息松有没有关联?”公孙忆三个问题问得极快?语调也是越来越高,问到最后更像是审问一般。

此言一出,两个赤云道人同时一愣,和先前对答如流不同,这二人谁也没有开口,也没有依照公孙忆所言,瞧着公孙忆眼睛,反而是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才异口同声答道:“我师父坐缸羽化,是我亲手送的,五仙教、天池堡十二部族之事,我根本不知情,武林这些纷争,和我师父有没有关联,我也不清楚!”

两个赤云道人说话如出一辙,公孙忆点头不语,裴书白和顾宁也察觉出不对劲,只是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心里隐隐觉得两个赤云道人回答的滴水不漏,反而与自己原先朝夕相处的赤云道长不太相符。

裴顾二人正迟疑间,公孙忆忽然伸出双手,将裴书白和顾宁左右拉住,继而言道:“恐怕咱们中了红玫石笋的幻术,这俩道长全是假象!”

裴书白和顾宁大惊失色,虽是不知道公孙忆到底是从何处推断出这个结果,但历来公孙忆所言都是其深思熟虑之后才言语,此时公孙忆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即便疑窦丛生,也还是跟着公孙忆朝着石笋边际奔去。

耳后传来赤云道人问话:“唉!你们几个跑什么!怎么把我丢在这里!”

裴书白边跑边问:“师父,怎么这二人全是假的?”

公孙忆道:“别看赤云道长平日里散漫不争,但在他心里也有一个不能触碰的底线,只要是提及他师父息松道人,他就尤为在乎,但凡有人说息松道长一个不字,赤云一定会动怒,方才我故意言语激他,便是要瞧瞧他们的反应,若是他们二人中,有人反口就骂我,那便是正常反应,反之便有异端,此地不是长谈之地,咱们赶紧奔过去再做打算。”

裴顾二人闻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心里面觉得的不对劲是哪里?这两个赤云道人回答的实在是太冷静了,根本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道长,当下也不再迟疑,跟着公孙忆直奔石笋笋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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