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并没有立马回答息松道人的问话,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熊老六的身旁。

熊老六见吴昊一脸阴鸷,心下顿感不妙,下意识将怀里的黛丝瑶和公孙晴搂的更紧了一些,只把后背朝着吴昊。

吴昊阴笑一声,也不多言,一把掐住熊老六后颈,手上加了力道。熊老六咬紧牙关,却仍是吃不住吴昊手劲,登时喊了出来。牛老大见状,上前一步挥拳便打,吴昊手指轻挥一枚音刃穿透牛老大腿窝,牛老大腿上一软,轰然趴倒,压在了朱老二身上,朱老二本就憋着一口气,此番再加上牛老大的重量,险些叫出声来,众兄弟见状,只得七手八脚将牛老大拽开。

吴昊瞧见六兽已是乱成一团,便不再去理会,一脚踹在熊老六背后,熊老六抱不住怀里的黛丝瑶和公孙晴,让这两个姑娘滚落出来,黛丝瑶本已苏醒,察觉情势不妙,赶忙拽着公孙晴朝后躲,可是这偌大的十方狱外,哪里还能算得上安全?

吴昊狂笑一声,三两步追上黛丝瑶,抓住黛丝瑶手臂猛地一挥,将黛丝瑶抛了出去,之后便蹲下身子,用手扼住公孙晴的面颊:“公孙晴,你但凡正眼瞧我一次,我都不会如此,你真该睁开眼睛瞧一瞧,谁才是站到最后,笑到最后的人?你爹死透了,躺在地上烂泥一般,你师父立在那里,倒似一尊石像让人哂笑,你那心心念念的裴书白,被人家凭空吊着,好似那肉铺的挂猪,可是这一切你都没有瞧见,就这么让你死了,我还真不解气,今儿正好都赶上了,好歹让你瞧上一瞧。公孙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我要寻遍名山大川,也要找到给你治眼睛的法子,这样的话其实你爹、你师父、那该死的裴书白、顾宁都说过,可他们做到了吗?到如今不还得看我吗?你别着急,我这就求道长给你治眼睛,不能让你错过这些。”

吴昊对着昏迷的公孙晴自言自语,一双眼里满是癫狂,周身颤动掩不住报复的快感。顾宁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一句话也骂不出口,熬桀亦是一声长叹,更是后悔没在当初杀了这姓吴的。

息松道人听了吴昊说了这么多,放声大笑:“原来这才是你心头所想,可谓是歹毒至极!令妹惊雷帮的遭遇,贫道有所耳闻,那少帮主汪奇练阴雷玄功,需要千名童女方能大成,不巧你那妹妹被惊雷帮劫掠,死在了惊雷帮手上,自那时起你便跟着贫道的徒弟赤云云游,后来和公孙忆父女、裴书白他们汇聚一起,一路同行也不算孤独,你口中方才提到的这些人,不说和你是挚友亲朋,好歹对你也有相携相助之情,你这么对他们,就这么忍心?”

吴昊冷哼一声,高声道:“道长有所不知,这些人从未对我交心,什么事都不与我商议,不光光那公孙晴,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可以说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吴昊堂堂藏歌门门主,便是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他们如此轻贱,所谓相携相助,不过是互相利用、抱团取暖而已,他们是曾或多或少帮助过我,但我也为他们出了不少力,哪里有什么交情,即便是有,也早就两不相欠!道长,我只有一个请求,便是求您把公孙晴唤醒,再把郁结在她眼睛周围的阴阳二气祛除,好叫她睁眼看看,看看她引以为傲的这些人,是怎么被道长一一除掉的!以解我心头之恨!”

息松道人并没有开口,一双眼紧紧盯着吴昊,许久之后才轻声问道:“贫道怎知你不是在这诓骗?好一副义愤填膺,好一副解恨消怨,让贫道以为你复仇心切,可终归是出手救她,万一是你以退为进,贫道岂不是被你在心中讥笑?”

吴昊正了神色,再度跪倒在地,抱拳道:“道长!吴昊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字字出自真心,若有半点虚言,便叫那天雷将我轰成齑粉!”

息松道人缓缓摇头:“这毒咒未免太轻了些。”

吴昊愣了一下,张口又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叫我藏歌门历代先祖泉下不得安宁!叫我吴昊之下,藏歌门再无常人,男者世代为奴,女者世代为娼!”

息松道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又太重了些,区区阴阳二气,贫道化解起来,哪里是什么难事?”

吴昊赶忙道:“道长神功盖世,自然不在话下,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求您。再者言说,一个公孙晴,便是醒了又能怎么样?只要道长能让吴昊出了这一口胸中恶气!吴昊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伺候道长左右!”

青林居士心道,这吴昊果真无耻至极,说的这么天花乱坠,找了这么多理由,终于是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便是想在息松道人手上活下命来,自己跟随息松道人多年,又岂能让别人抢了位置,心念至此,青林居士不等息松道人开口,张嘴拦过话头:“师尊不可信他!这小子贼心太多!为了他自己活命不惜将昔日挚友悉数杀尽,若是师尊留他在身旁,怕是他日后羽翼渐丰,还会背叛师尊!他亲手杀了姑母,为人极度狠绝,留他活命定成大患!”青林居士一边说,一边也跪了下来。

吴昊眉头紧锁,却是不敢反驳青林居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