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心跳加剧,眼前那女子也越发明显,打眼瞧去一片朦胧红色之中,一名年轻女子一袭白衣秀雅绝俗,肌肤胜雪自有一番冰洁高贵,唇不点而红,眉不画反翠,微微一笑更是让裴书白瞧着说不上来的安心。

不过,裴书白还是有些疑惑,那陆凌雪是和自己爷爷同时代的人,怎么一副青年模样?于是便忍不住道:“陆前辈,你为何这般模样?”

陆凌雪笑道:“怎么?这样子不好看吗?”

裴书白原是想问为何这般年轻,哪知陆凌雪说的却是美貌,裴书白刷的一下红了脸,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的,陆前辈自是美得很。”说完脸更加红了。

陆凌雪又咯咯笑道:“你这少年脸皮还真薄,这点倒不像裴家人了。动不动脸就红,我瞧你倒像个女孩子。”

裴书白有些尴尬,在他心中,陆凌雪绝对是武林第一人,不管是别人口中描述,还是从旁人提到陆凌雪时的神态表情,无一不在证明陆凌雪的江湖地位,再加上顾念顾宁这些雪仙阁的弟子,更是将陆凌雪奉为神明,所以裴书白自然而然的也就对陆凌雪尊敬有加,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自称陆凌雪的年轻女子,竟然性格如此开朗,反而让裴书白有些措手不及。

陆凌雪见裴书白不说话,便走上前来拉住裴书白的手,嗔怪道:“你瞧,这里被你弄得乌烟瘴气,我还当这惊蝉珠被什么歹人夺了去练邪功,所以见着你的模样,我是又生气又无奈,你这孩子太调皮了,竟然把惊蝉珠里头的邪物给激活!不过也不能怪你,若不是你,我这点神识也激活不了,也算是你我二人有些缘分。”

裴书白的手被陆凌雪握住,顿时一怔,那女子瞧着和自己娘亲差不多年纪,自打柯柔也死在四刹门手中,裴书白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即便是公孙晴、顾宁也拉过自己的手,可这两种感觉完全不同,一时间裴书白百感交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了转。

陆凌雪见状,关切说道:“我就说你像个女娃娃,我又没怪你,在这里哭鼻子。”

裴书白用袖子狠狠地蹭了蹭眼角,倔强说道:“你怪我也应该,本来就是我不小心,还不了解惊蝉珠,结果捅了篓子,不过我哭不是为了这个。”

陆凌雪笑道:“你这娃娃果然有趣,那你说说,你这哭哭啼啼的是为何故?”

裴书白抬眼瞧了瞧陆凌雪,发现陆凌雪的眼睛清澈似水,一愣之下脱口而出:“我瞧你,像我娘亲。”

这一说倒把陆凌雪说的脸一红,继而嗔怪道:“油嘴滑舌,你年纪不大,看到漂亮女人就说是自己娘亲,等你大了些,还不说是你媳妇了?”

裴书白连连摇头:“不不不,陆前辈您误会了,我娘亲死了,我好想她,我见到您,就....就忍不住想她。”说完裴书白抿着嘴,显然是在忍着心中的悲痛思念。

陆凌雪轻叹一声:“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算了!反正我也没娃娃,也没当过娘亲,倒是有个几个徒弟,不过也不是那种感觉,你若是瞧着我像你娘亲,那我可要替你娘亲管教管教你,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把惊蝉珠搞成这般模样?要知道我把这珠子带了几十年,也未曾有过这种异端!”

裴书白有些难为情,其实若不是此次忘川之行,裴书白压根就不知道惊蝉珠到底该怎么使,那惊蝉珠数次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如果这珠子不是在裴家找到的,裴书白说破大天也不敢将这珠子放在自己身上,听陆凌雪发问,裴书白只好言道:“那珠子是爷爷放在密室中的,四刹门生不欢和死亦苦来裴家生事,杀光了我全家,独独跑了我一个......”裴书白话音未落,陆凌雪忽然打断:“你是无极的子孙?哦不,我是问裴无极是你什么人?”

裴书白瞧见陆凌雪变了神色,又想到顾念言及陆凌雪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的爷爷裴无极,登时尴尬不已,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一时间竟支吾了起来。

陆凌雪轻咳一声,恢复了平静:“是我不好,吓着了你。你接着往下说吧。”

裴书白点了点头:“陆前辈,裴无极正是我爷爷,那天家里来了许多宾朋,都是来吊唁爷爷的,爷爷的大棺材就摆在正当中,当时谁都不知道我爷爷是假死,就好像他知道家里要发生大事一样,果然四刹门的生不欢和死亦苦,带了许多人闯了进来,我爹我娘、我伯伯婶婶,还有家里的奴婢家丁,连同宾朋好友,全都被生不欢死亦苦杀了干净,后来我爷爷奶奶出来了,我当时才知道我爷爷奶奶武功很高,不过还是没能敌过生死二刹,最后家里就剩下我爷爷和我两个人,我爷爷为了救我,以一敌二,我侥幸得脱,后来机缘巧合,四刹门有个人贪念我家宝贝偷走了这惊蝉珠,后来也叫天有眼,那偷珠子的人死了,这珠子才又回到我手上。”

陆凌雪闻之怅然,像是跟裴书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到最后还是没用这惊蝉珠,我陆凌雪的宝贝,就这么不堪吗?空费了我一番好意!到头来竟死在宵小手中,当年多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到头来竟死于非命!她莫向婉有何用!若是有我一半,也不至于让裴家落得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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