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简单的驱毒针灸,就是在大马路上也不碍事啊,你好好看我行针的线路就行,”考虑到杨得志目前的针灸水平,叶凌天先给他打打预防针,否则人家一点自信都没了,以后想取得进步极难,便宽慰道,“待会儿你肯定看不清针灸的细节,不要灰心,你要感受的是神韵,唯有把握神韵,才知道练习的方向。”

什么叫金口良言,这就是啊,跟自己先前所学的完全不是一个套路!杨得志连忙躬身,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谢老师指点,学生谨记。”

噗!楚潇潇将到口的茶水顿时吐了出来:杨得志啊杨得志,你也被他蒙了?他才多大年纪,你呢,都能做他爷爷了,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太可笑了。

秦雪莹和王德利不满的目光立马杀了过去――你发什么神经!

“潇潇,别闹了,神医正要施展神技,万一有什么差池,父亲怎么办?”秦雪莹脸色一冷,很不客气的斥道。

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楚潇潇说话,显然楚美女今天的表现,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楚潇潇知道神医就是叶凌天,不代表其他人知道,换位思考下,如果事先不知道,她这口水会喷出来?

楚潇潇吐吐舌头,凑到秦雪莹耳畔悄声道:“你别生气,我就觉得杨医生那么大年龄的人了,搞得跟小学生似的”

秦雪莹见她小脸通红,刮刮她的鼻子,摇摇头:“潇潇啊,平常看你挺精明的,怎么今天净犯傻!学无止境,就叶神医这出神入化的医术,当杨院长的老师绰绰有余,恭敬些很正常,有些老医生想让神医指点,说不定还没那个福气。”

楚潇潇没吭声。实事求是的说,秦雪莹的话在理。

想到叶凌天接二连三的神奇,楚潇潇就纳闷,这货以前到底干什么的,怎么跟万金油似得,学问吧不浅,身手吧不差,尼玛现在前两个项目都不玩了,走起神医路线了。

杨得志自然对楚潇潇的轻佻非常愤慨,就准备请楚潇潇离开,就听叶凌天淡淡言道:“天下有万道,人间有千术,道道出奇,术术出异,奇异之说,贵在一意!这句话是师父告诉我的,意思是说,做什么事都要凝神,否则要取得超越常人的突破断不可能,所以你不要被外事干扰,下面,要看好了!”

叶凌天手顺势一抖,就见手腕翻转,如灵蛇舞动。

银光点点光华无数,仿佛他手里捏的不是针,而是一条银色丝带。

杨得志即便见过叶凌天的针灸本事,现在也陶醉于那种顺畅自然的美感。

这不是针灸,这是作画!

他都沉醉至斯,更何况初见神技的秦雪莹等人?他们眼珠子掉了一地,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心中泛起同样的疑问:神医到底是不是人?

什么叫神,面前的就是!针灸讲究穴位精准不出任何偏差,即便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施展针灸也要瞄半天,人家呢,貌似眼睛就是多余的。

“阻穴要快猛,顺穴要柔,银针本寒,出势要捷!”叶凌天右手向前轻轻一递,七枚银针一字排开。

他双手背负身后,顿了片刻,然后暗运真气,食指迅捷如电,朝秦天河额头一点。

赤裸的上身,点点银针颤动不已。

秦天河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爬上爬下,说不出的难受。

叶凌天按住他的经脉,沉声说道:“秦先生,有些话先跟你说清楚,你心里也有个谱。我的诊治思路是先将你的毒气排出,如此才能十日后治愈癌症,经脉内的毒暂时压制,待寻觅到那味药材,最后解决!排除毒气过程中,你先是奇痒难耐,而后刺痛攻心,要忍住万万不可发出声音,否则,即便那味药寻到,我也没本事为你清毒。”

秦天河现在虽然不适,四肢却隐隐有了力量,完全不像初时绵软无力,身体显然正在好转,哪里会不言听计从?

叶凌天还是有点不放心,秦天河养尊处优惯了,这苦痛能否扛住,真是两说,于是又强调一遍。

“神医,开始吧,我秦天河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罪,没那么娇贵,再说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咬着牙也得扛下去!”秦天河示意神医莫要忧虑,大胆诊治,自己一定积极配合。

“那,你一定忍住了!”

话音未落,叶凌天就将真气蕴含在一枚银针之上,顺着经脉刺了过去。

杨得志对针灸有过研究,也看不清叶凌天到底在干什么,更何况是秦雪莹这些门外汉?

不过有一点他们非常清楚,神医的能耐是真大。

秦天河面部扭曲着,肌肉不住颤动,那奇痒难耐的滋味,着实难挨。

就在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缕缕黑色气体从银针方位徐徐而出。

如此诡异景象,登时让秦雪莹等人捂住嘴巴,这.这也太神奇了,立竿见影啊。

“咬紧牙关,下面会很疼!”叶凌天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一根银针,突然刺向秦天河胸口正中,然后源源不断将真气灌入经脉。

秦天河就觉得好像有一把刀子一块块将肉割掉,想必古代的酷刑――凌迟,痛楚也不过如此吧。

再疼都要忍着,要活下去,就像当年赚第一桶金,如果没有走过那条荆棘路,何来今日的秦氏集团?求生的本能让此刻的秦天河坚韧的可怕。

银针刺中的穴位,隐隐有乌黑色的液体缓缓而出。

眼前的一切就像神话,房间内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

杨得志、秦雪莹和王德利,都盯着秦天河的反应,渐渐地,他们看到秦天河颤动的肌肉渐渐松弛,面庞也有了红润,先前的紧张渐渐被欢喜取代。

唯有楚潇潇,在叶凌天施展银针之时,目光便没再离开过他。

那一次荒郊野外的旖旎,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在楚潇潇梦中无数次想起。

秦天河的病比自己先前的“病”更加严重,叶凌天到底能不能支撑住?

他的脸上布满汗水,甚至肌肉也抖动起来,脸色发白,好像下一刻就支撑不住。

楚潇潇心有点疼,情不自禁拿起湿巾,悄悄来到他身前,默默为他擦拭着汗水。

其实毒排到一半,叶凌天就开始后悔,唐装裹在身上是风骚,但透气性不如t恤,才多大一会儿身上已然汗透,正燥热不安,脸上一阵清凉,眼角一瞟,就见一副纯真装扮的楚潇潇正细心的为他擦拭汗水。

心里登时一股暖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