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梁子看着眼前的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问他 。她在放学前就发信息给他说有事让他先回去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的胸膛起伏着,语气有点急。

他收到信息的时候是要走的,只是在出到校门车道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的时候,那辆车江阳只有他一个人有。他的事,学校捐赠的事他从来不出现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特意来找梁子的。

梁子躲闪着他逼人的眼光,没有回答。

见状,陈绕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最近的一间课室,然后上了锁。

梁子双手背在身后然后靠在书桌上,视线落陈绕隔壁的紧闭的门上,这次没等他再问,她先开口,“他说你有病。他说你的病从来就没好过。”

”他说你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别人。“

陈绕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手背泛起了清晰可见的青筋,他冷声,“然后呢?你怕了?”

“没然后。”梁子停了一秒,梗着声,“就是挺恶心的。”

话落的一秒空隙间突然爆发一阵哐当的声音,陈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面前然后一脚踹倒了她背后靠着的书桌。

”把话收回去!“他厉声道。压抑着怒气。

”真的,如果知道你是这种程度,我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梁子将那股酸涩压下去,声音意外地冷静。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要不是你长得好看,又是学校里风云人物我根本连靠近都不会靠近你。毕竟只是一场逢场作戏,干嘛把自己的安全搭进去。”

梁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陈绕已经走到她的跟前然后一把将她推到旁边的书桌然后将她半个身子压在上面,他将她挣扎的双手狠狠地扣在她的头顶然后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力气很大,不一会铁腥味蔓散开来,他压低了声音,又说了遍,“把话收回去!”声音很沉,努力压抑着什么。

意识到他声音里隐忍的是一股深沉的悲怆的时候,梁子再也忍不住,在眸里打转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怎么办呢,这是真心话,收不..嘶”话还没说完,梁子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密集的疼痛霎时间从她的嘴唇,脖颈传来。

他在咬她,发了狠地要把疼痛发泄出来。

他把她的校服撕开,半裸的肌肤暴漏出来,他又咬她的肩膀,细嫩的皮肤在利齿间研磨,似是下一秒就会跟本体割离,还有半裸的胸部,流转过的地方立刻出了瘀,甚至渗了血迹。

梁子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双手护在胸前,啜着声,”你看,这个样子的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你让我觉得害怕。

闻言,陈绕愣了几秒,尔耳停了动作,直起身,俯视着她。

他试图从她缀满泪水的眼眸找到一些别的东西,对视了大概三秒,发现没有,他的眸里瞬间冒了猩红。

他一把踹开她身下的桌子,冲击力很大,旁边的桌椅接二连三地倒下,在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陈绕把着她的腰将她甩到木门上随后他贴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使了劲儿,喉咙轻轻地颤动着,他说,”你想死,还是想要我死啊?“

“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眼泪从脖颈流下,浸湿了他的手背,陈绕低吼了一声,”闭嘴!”

”我只是觉得我会遇到更好的。“

陈绕欺身上去,吻住她的双唇,又重又急,没有一丝的柔情,与其说是吻更像是要堵住她的话。

他松开了锁在她脖子的手,然后像是要急切着证明什么,双手隔着胸衣揉捏她的胸部然后另一只手探到她的裙子底部隔着内裤和卫生棉按压她的花心。

梁子放弃了挣扎,她好累也疼,可是他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糟糕,这让她心如刀割。

在他即将要将她裙子脱下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着一声声的叫喊声。梁子辨认出来那是权顺咏在叫她的声音。

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他的失控,梁子使了最后一点力气推开陈绕,可是他根本毫不在意反而在察觉到她的反抗时他更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身体,手下的动作也更重了,而这时门外的人已经破了窗跃了进来。

只一眼就明白现下发生了什么,权顺咏快步向前用力推开拢在她身上的人,没了支撑,梁子虚脱地从门上滑落蹲坐在地上。

全顺咏脱下被他当作外套的短款校服罩在梁子身上,遮住她半裸以及不堪入目的伤痕的身体。正想要转身跟那人对峙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冷笑出声。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绕已经挥拳过来打到他的脸上,他没有控制力量,权咏顺立刻被带倒半摔在地上。

”啊。“梁子惊呼出声。身子发着抖,以前的一些画面涌了上来。

权咏顺是体育生,反应力也很快,随即起身意欲反击,却被陈绕接住了拳头然后他屈膝毫不留情地撞在他的腹部,权咏顺拱着身体半撑在地上,在陈绕看向梁子愣神的时候起身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巨大的冲击袭来陈绕后退了几步却被权咏顺追身过来在他脸上挥了一拳。

陈绕吐出了嘴角的血沫,这时眼神再没了情感,在权咏顺再出手的时候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对着他的后背狠狠踢了一脚,在他踉跄着跌倒的时候,抓起就近的一把椅子扬起就要摔在他身上,就在即将落下的瞬间椅子硬生生变了轨道然后被甩向了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随后顺着墙壁摔落在地上又发出一阵刺耳的碰撞声。

陈绕看着护在权咏顺身上的梁子,剑眉轻蹙,眼眸流露出一缕难以名状的悲伤但很快就被他略过,两人对视了几秒,陈绕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等人完全消失,梁子再也忍不住,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膝放声大哭,她一边抽泣一边含糊反复地说,“我把他弄丢了。我彻底把他弄丢了。”她读懂了他最后的那一眼的感情,他会离开她的,彻底的。

梁子哭了很久,直到眼泪也承受不住她的难过时她才站起来,然后跟默默陪在一旁的权咏顺说,”对不起。这件事可以不要跟别人说吗?“

权咏顺愣了一秒才接上,”当然。“

只不过还没等她踏出门已经跟两个急冲冲奔来的两个人迎面而上。

是林胥和林咏薇。

还未完全压下去的难过又汹涌袭上来,梁子带着哭腔,喃喃自语般道,”我失去他了。“不一会眼泪浸湿了脸颊。

见此林咏薇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心里也很难过。明明放学前还是这么明媚的人,再见竟然破碎地不堪一击。

林胥看到梁子裸漏在外的肌肤全都布满了紫瘀,嘴角甚至还渗着血迹,而最鸷眼的还是脖颈,留着一行明显的指印,一看就是经受了一场暴行。

”卧槽,老子把他宰了!“林胥怒气冲冲地似是要追上去,梁子拽住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抽泣着道,”不怪他,是我的错。“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看到,等天完全黑下来,他们三个人才将梁子送回家 。

回到家梁秋韵看到梁子这般模样当然是大吃一惊,问她,”怎么了?“

梁子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埋到她怀里,委屈地喊了一句,”妈妈。“梁秋韵就不再追问她了。

梁子请了两天假,等身上可见的痕不再明显了她又重新回校了。

其实她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暴力,只是瘀痕看起来恐怖,现在完全好啦。当林咏薇和林胥关心问她的时候,梁子这么跟他们说。

闻言,林咏薇跟林胥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她只是在假装。他们明白以前的那个梁子该是再也回不来了,她会经常性地看着窗外的栾树发呆,她再没了从前的明媚。

那些泛着金黄色的栾叶不是在夏天盛开而是在这热烈的盛夏衰落,风一吹,满地悲凉,一如他们。他们知道,她的内心缺了很重要的一角。

他果然不在了。

梁子去教室办公室的时候经过A班的时候没有他的身影,隔天再经过的时候他的位置已经被撤走了。

那天下午她从办公室拿卷子回教室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她这才抬头,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孔映入她的眼帘,是跟陈绕一起消失了三天的周秦。

”他今晚的飞机飞美国。“周秦说。

”嗯。“

梁子呆愣了一秒,然后越过他讷讷地继续走着。

”你现在去他家或许还可以再见他最后一面。“周秦对着她的背影喊。

梁子没理会继续走着,等回到教室坐下来了想起了之前陈邑臣好像说过会安排他出国治疗的事,这才领悟明白过来刚才周秦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在最后一节赵大海的课的第一声铃声响了之后梁子立刻飞奔出门。

梁子在跑向他家的时候想了很多,如果见到了那又怎么样呢,能说什么呢,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房子外面的时候,整幢房子安静的不像话。

还是没赶上吗,她喃喃自语。

在门口的草坪上逗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梁子走近了些,试着敲了敲门,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她便推开门进来了。

房子里面很安静,原本被家具装饰品填满的客厅现在只剩下建筑本身的硬装,最显眼的便是客厅旁边的白色导台,这时,以前两个人在这个房子的一些画面像碎片一样撞进她的脑海里,她好像溺水的鸭子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她低语道,“走了吗?”突然,身后传来脚步的动静,梁子僵着身子回头,然后便对上了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