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轻皱起眉头,似乎不太相信面前这个女人说的话。

床上的女人扔掉最后一个零食包装袋,下床起身,心里嘀咕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人家都赶她走了,她也不能赖在这儿。

潇洒的一个转身,碰到旁边柜子上的水杯,眼看玻璃质地的杯子悬在空中,下一秒就会摔碎在地上,炸得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她眼疾手快一个回身扑到地上,右手稳稳接住了那个杯子。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荡气回肠。

见玻璃杯在自己的抢救下逃过一劫,她乐呵呵站起身,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道:“呐,你的杯子没摔坏,多谢你给我这么多吃的,走了。”

她转身之前,刻意多看了那个男人几眼,想着,就算他再冷漠无情,也不该连声再见都不跟她说吧?

事实证明,他还真是没打算说,可见足够冷漠无情。

她固执地先开口,想要用自己的热情打动他,道:“再见呀。”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里的淡漠让她有些失落。

忽然,那个男人看着她的小腹,朝她抬了抬下巴。

嗯?他咋了?下巴抽筋了?

忽而反应过来什么,她低头看向自己绑着绷带的肚子……

腥红的鲜血正以一定的速度扩散开,慢慢在雪白的绷带上晕染开来,仿佛一朵正在盛放的血色花朵。

惊呼声在房间里迸发,带着三分慌乱:“呀!我怎么在流血?”

男人眉头皱了皱,眼神里带着几分嫌弃,仿佛在说:这个人是智障吗?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不知道?

说着,她背过身去,惊慌失措地撩起自己的上衣,开始解绷带。

她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肚子上缠着绷带。她潜意识里知晓自己好像经历了很多不想去回忆的过去,一开始回忆,头就胀得不行。

她怕麻烦,索性就不去回忆了。

这样一来,她肚子上的伤是从何而来,也就无从知晓了。

咦?是被刀子刺伤的伤口?并且看样子已经清理过,还缝合了。

“你再用力蹦跶蹦跶。”男人低醇的声音远远传来,平静而淡漠的声线很是好听。

她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沙发上那个好看的男人,有点惊讶,问:“嗯?我都流血了还要蹦跶?这是什么治疗原理?”

男人勾起半边唇角,淡淡道:“用你翻墙爬窗的力道再蹦跶两圈,缝合的线裂开,腹内再次感染又没钱治,就可以等死了。”

“……”听见男人平心静气若无其事地说完这么一段话,她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男人似乎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

“那个……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不等死?”

她觉得,求生欲是人类的本能。她不是怕死,她只是遵从了自己的本能,所以问出了这句话。

男人继续看着书,头也没抬,漠然道:“不想死就自己把绷带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