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主招人的权力,就容易滋生腐败。不少堂主和香主,就专门留了一些位置,拿去卖。换而言之,一些想要加入【兼济天下】的玩家,需要上交所谓的“会费”才能入帮。

高层或许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只要手下买卖的名额不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喂饱手下,又怎么能让人家为你卖命?

来人是今天早上,江卓就塞钱派入【兼济天下】的,为的就是这一刻能给弦枭施加一些压力。

“寒大神,我们是【陈国】分舵的,我们舵主听说您手里有沛国的县官官印出手,希望能和您面谈。”

来的是一支五人小队,装备看上去很值钱,再加上帮派徽记,因此弦枭的人完全没有怀疑。

江卓却是脸色一沉,“你们从哪听说的?”

弦枭本来心中不悦,觉得这是江卓故意泄露出去的消息,就为了抬价。但见江卓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出了内奸?

天真的娃啊,乖乖把你手里的钞票交出来吧!江卓余光注意着弦枭的反应,这一场戏很重要,可不能演砸咯!

来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为难,在通过邮箱向什么人询问着。过了半分钟才回答,“不瞒寒大神,刘备手下主簿糜竺,收了不少投靠他的玩家,其中有我们的人。”

江卓眉头依然紧皱,似乎并不相信这个回答。

那人见状也有些郁闷,“详情我们舵主更清楚一些,我们陈国分舵临近沛国,在这边也有据点,寒大神不如去和我们老大谈一谈?”

“不用了,你们【兼济天下】是曹操的人,如果我把官印卖给你们,刘备不得扒了我的皮?”江卓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话不能这么说吧寒大神?哪个势力又没有自己的暗势力呢?哪个势力又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呢?我们同时投资未来三大国的其中两个国主,也是可以的吧?”来人没有放弃,“而且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寒大神可能还在生我们帮主老大的气,但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是吧?”

“嘿?”江卓惊疑道,“你是什么人?有这口才,怎么可能就当一个跑腿的?”

说着,江卓给弦枭使了一个眼色,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隐蔽地写了两个字——离间。

弦枭暗暗点了点头,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江卓坚定不卖给【兼济天下】,那他就有压价的空间。

“呵呵,其实我原先是一个游戏商人。承蒙舵主老大看得起,让我当了他的秘书。老大说派其他人过来,不够尊重您。可这沛国有些敏感,是【兼济天下】、【青州帮】和【梦回江南】三家必争之地,他不方便现身,所以就让我来了。”

江卓在心里为这家伙竖了一根大拇指,黑涩会出身的,果然都是影帝。要是不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知道拿刀砍,恐怕会比【不要命】死得更快。

这一大段话有两个重点,第一、游戏商人;第二、沛国是兵家必争之地。第一点,给了弦枭极大的压力,游戏商人最擅长谈买卖,而且这家伙还是因为谈买卖被【兼济天下】的舵主看上的,这就了不得了。

第二点则是让弦枭十分郁闷,对方提醒了这一点,江卓恐怕就更加不愿意降价了。

“寒大神其实不用那么多疑,这是一桩大生意,您完全可以慢慢考虑的。我们舵主已经把消息上报了,相信会引起帮主老大的重视,您可以稍微观望一下,毕竟最多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不是么?”

这人说完话,弦枭脸色就沉了下来,“哼...有好处的时候,就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当初又是谁对江兄弟的【凌云殿】落井下石的?”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么?”那游戏商人倒也不否认,“而且我们【兼济天下】毕竟是天下第一帮,我们能给出的代价,【青州帮】未必给得起!”

“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代价是我们付不出的?”弦枭怒了,这就是赤果果地鄙视了。他【青州帮】一直都不承认【兼济天下】是什么天下第一帮,无奈人家财力雄厚,早就花钱买水军,利用舆论把自己生生炒上了第一。

“那就多了去了!商品方面,我们【兼济天下】独有的【凤凰金翎】、丈二长弓、飞翎箭;渠道方面,我们【兼济天下】和北方的匈奴、羌族等蛮族势力有坚固的贸易关系;

战马方面我们能获得最高大的西凉马;技术方面,我们拥有独门制作羊皮筏的技术...还有其他的一些独门小物品,就不需要在下一一列举了吧?”

挑衅!目中无人的挑衅!

弦枭是彻底暴怒了,正想不顾一切地干掉这个人,并且发出永久追杀令。但江卓出声了,“呵...【凤凰金翎】无非就是死亡免惩罚的道具而已,又不是没有替代品。弓箭技术方面,等更多的匠师出现也就不值钱了。

北方蛮族的渠道,离我鄱阳太远。战马方面,西凉马的大马蹄不适合南方的丘陵地形。羊皮筏就不说了,我【凌云殿】有自己的船队。你说的这些东西,都不能吸引到我。

请回吧,强行干扰别人的生意谈判,就是你们【兼济天下】所谓第一帮的作风吗?”江卓十分强硬地回绝,那游戏商人面带遗憾,“还是希望寒大神好好考虑,我们【兼济天下】的大门永远向您开放!”

江卓等那队人离开后,才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个舵主秘书的身份,就敢大言不惭地代表【兼济天下】。弦枭兄莫要理会,我【凌云殿】和【兼济天下】的仇怨不是一天两天了。

都把我寒江独酌当成软柿子,我倒要看看他们捏下来的时候,会不会被软柿子里藏着的铁钉子扎出满手血!”

弦枭赞同地应喝了一声,不过看向江卓的目光却有些急切了,“刚刚说到了这10枚无主官印的官职位置,不如江兄给我粗略描绘一下地图如何?”

“好。”江卓点了点头,用茶水代笔,在茶桌上画出了沛国的地图,再把一个个县城用点代表,画在沛国框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