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秋色是平京举国闻名的景观,七八万株红栌、银杏、白蜡、水杉,层林尽染,漫山遍野赤橙相映,宝塔矗立山顶嵌入高远天色之间。

本应是人来人往的时节,却因一场盛大而隐秘的祈福仪式而闭门谢客。

净居寺内,殊胜供品庄严陈设,寺院僧人井然伫立,宝殿内佛号声声,梵音绕梁,清净庄严。法会由佛界泰斗释元主持拈香主法,九尺紫铜香炉袅袅生烟,明黄经幔飘荡,日光之下,圆虹于穹顶高悬,阿厘站在一旁,看着周琮跪于殿前的身影,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

到下午一点才抽出来空,由之前见过面的那位监院带他们到释元院内用斋饭。

周琮没什么胃口,挑了几筷子便收了手,安静喝茶,看着阿厘吃。

阿厘站了一上午本来累坏了,见他没吃多少,自己也不好意思旁若无人地继续大吃大喝,半碗米饭之后也撂了筷。

“下午还要继续,一会你先去客卧睡会。”周琮给她盛了半碗清汤。

阿厘确实坚持不住了,她吃的地西泮之类的药本来就有嗜睡乏力的不良反应,现在吃了点东西,更困倦了。

她没动那碗汤:“我吃饱了。”

“那溜溜缝。”他又给她添了一口米饭:“这汤是新鲜菌子熬的,有点咸,配米饭比较好。”

阿厘只好“勉强”地又吃了半碗,有了明显的饱腹感。

周琮对释元这住处称得上是熟门熟路,直接把阿厘带到一间不小的次卧,位于一楼,两面都是大片落地窗,正对庭院,用的防窥材质玻璃,保证隐私的同时还能毫无障碍地观赏到美景。

周琮把柜子里的枕头和被子拿出来给她铺好:“我修行的时候住这,都是我的东西,你先将就着用。”

阿厘看到他这么居家的一面有点不习惯,脑海里猛然闪回被他强迫之后的那个清晨,他也是居家的模样,丝毫没有当下的这种真实感。

“修行住这么好的地方?”阿厘摸了摸真丝的床品。

周琮一手抵着胯,懒懒站在床边轻笑:“心诚则灵。”

阿厘被这笑摄动心魂,有点移不开眼。

周琮神色变深,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记得把门反锁,四点半之前结束仪式我们回去。”

他低头,喉结滑动,最终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克制地捏了捏。

之后便转身离开,去会场继续祈福。

阿厘在他离开的瞬间仿佛没了骨头,跌坐在柔软的床上。

她侧头,贴着冰凉丝滑的被子,心跳狂乱,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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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晚安o3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