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不怎么疼。却晃花了一双眼睛…想起那下人脚上的猩红,墨倾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冤家,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娘就把你先jian后杀…

天仍旧雾蒙蒙的,墨倾城也不知为什么,一向路痴的自己,竟在空中将那条通往半生崖的路记得格外清楚…

那厮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出这档子事,不让人省心…

墨倾城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赶,顾不得泥泞,顾不得去穿陷进泥里的鞋子…干脆光着脚,朝半生崖奔去…

墨倾城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一刻,墨倾城才知道,原来轻功和走路的时差,竟打得超出自己的想象。

雨还在不停地下,有水流顺着墨倾城的脸颊不断往下淌,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只当墨倾城瞥见悬崖边孤独伫立的大红色身影时,仍是松了口气…

只墨倾城看着那人的背影,竟忽然觉得喉头疼得厉害,一时间,明明想开口叫那人的名字,却偏偏吐不出一个字…

没有别的原因,只为那人此刻拿着剑伫立的模样,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仿佛离她的世界,像是隔了很远很远一般,不论她怎么追逐,都到不了一般…

大红色衣裳贴在那人的身上,不很狼狈,反倒衬得体态十分修长,只周身却散发着浓重的萎靡…没有了那一丝摇曳,也就没有了那一抹飘逸,余下的,竟是满满的沉重…若露天开放的蝴蝶兰,依然鲜艳,却拉扯出撕心裂肺的疼…

烈如歌背对着墨倾城,手中的剑被雨水冲得很干净,那一刻,还泛着凛冽的寒光。头微微低着,被濡湿的发,遮去所有的情绪,周围躺着十几个人,蒙着面,刀剑散落一地。虽乌七八黑的,却也能隐隐瞧见,被雨水浸出的红色,顺着泥土,不知道要渗去哪里…想来,应是尸体。

墨倾城迈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没有开口,却于下一秒被紧紧拥入怀中…

烈如歌的手劲大得吓人,那一刻,墨倾城几乎怀疑自己会挂在这男人手中…只窒息感过后,力道明显的轻柔了许多…

墨倾城没有动,即便是快要被这男人搂碎的当儿,都没有动。只是这一刻…扬起手,便是一巴掌,那声音,于雨夜里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