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种后夏清穿着手术服,一身武装进了手术室。

因为是晚上突发情况,市医院外科主任外出学习,眼下手术出了问题,整个手术室手忙脚乱。

夏清进来拧眉,“电刀。”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让有些混乱的手术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有人想问她是谁,夏清却抬头看向主刀太夫,“你给我做助手。”

“你是谁?”对方有些不满夏清这样突然的闯入。

“我是谁会有人替你解释,但现在开始手术吧。”夏清说完,上前查看林国富的状况,严重心律失常、心脏扩大、心梗、合并瓣膜病,比她预想的还糟,加上缺血性脑卒中,状况非常复杂。

对方还要说什么,夏清再次命令,“电刀。”

刚才还充满质疑的男医生,下一刻就不由自主的将电刀递给夏清。

夏清接过电刀,胸骨已经打开,看着心脏里的情况,对着手术的众人吩咐,“开始吧。”

一个小时后。

夏清将伤口缝合,吩咐助手,“剪。”

所以人神经绷紧,夏清低头吩咐,“70焦充电。”

“放,继续。”

怦、怦、怦……

林国富的心脏开始恢复生机,正常跳动。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

夏清转身往外走。

“请问您是?”刚才对他充满质疑的男医生,有些激动的问。

夏清却已经拉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去。

下一刻裴正扬立马让人将她带去了更衣室。

再出来夏清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眉眼里带了一丝疲惫,“林国富呢?”

“已经送回病房让人守着了,我们先回家。”裴正扬说完牵上夏清的手,凌晨两点的医院很安静,即便是夏日也透着一股冷寂。

夏清身上沾了血腥味,浑身都不自在,显得非常的沉默。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碰到姗姗来迟的贾俊恺。

贾俊恺很意外,会在凌晨的医院看到林夏清和裴正扬,不过很快就想起,院方请他过来手术的病人叫林国富。

如果他记得没错,应该是林夏清的父亲。

“贾院长您好。”夏清声音有些闷闷的,低低的打了声招呼。

贾俊恺点头,也没寒暄,简单的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快步往里面走。

从夏清身边走过的时候,夏清敏锐的闻到了贾俊恺身上的酒气,微微颦眉,她从来不知道师兄会喝酒。

何况还是酒后手术?

“贾院长是要给我父亲手术吗?”就在贾俊恺快走过去的时候,夏清忽然开口。

贾俊恺脚步顿住,一旁的裴正扬亦是看向了夏清。

他总感觉夏清对贾俊恺与旁人不一样,所以对贾俊恺莫名的警惕。

夏清却没有感觉到身侧男人的异常,转身看着贾俊恺。

“是。”贾俊恺以为夏清是关心自己父亲,并不隐瞒。

“我父亲已经没事,倒是贾院长酒后接诊怕是不合适,要是被检举,很麻烦。”夏清轻声提醒。

贾俊恺一愣,他以为她会责备自己,却没想到林夏清说的是这个。

“是吗?我跟院方再确认一下。”贾俊恺没想到病人已经没事,微微诧异。

夏清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贾俊恺的脸上,发现对方竟静静的看着她,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师……贾院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忽然发现林小姐同我师妹很像,不止名字一样,连有些行为举止也很像。”贾俊恺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了,可能是喝了些酒,也可能是师妹生日的缘故,行为也失了平日的严谨。

夏清怔怔的,师兄认出自己了?

一瞬间夏清心绪复杂,甚至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师兄是因为她才喝酒的吗?

“我和夏医生像……”夏清低低的呢喃,想知道师兄怎么看出来的。

可贾俊恺却摇了摇头,“抱歉,今晚是我师妹的二十七岁生日,我情绪有些不好,唐突了林小姐。”

“没……没关系。”所以她猜的没有错?师兄真的是因为她才喝酒?

一旁被完全忽略的裴正扬非常的不爽,伸手握住夏清的手,“贾院长该忙去了,我们回家。”

这小胖子怎么回事?看着贾俊恺的是什么眼神?

还有夏医生跟小胖子一天的生日,这么巧?

“噢,抱歉。”贾俊恺感觉到裴正扬的不满,忙道歉,说完不由看向裴正扬,“二少的心脏没事了?”

这太古怪了!

按照正常情况,以裴正扬的病情,再加上开胸没有手术,现在怕连出门都困难,可眼前的人不但比手术前精神更好,甚至连心脏疾病所有的身体症状都消失不见,整个人气色良好,完全不逊于正常人。

这分明是康复的征兆。

裴正扬耸耸肩,“我也很奇怪,忽然就没有不适了,不知道这在医学上算不算奇迹?”

“……如果二少不介意,我可以回头为你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再看结果。”贾俊恺很震惊,难不成裴二少的身上真的出现了奇迹?

这太不可思议!

“介意。”裴正扬一本正经的回答。

贾俊恺怔了怔,“抱歉,唐突了。”

“那贾院长再见。”裴正扬一把将夏清拽到自己胸前,朝着贾俊恺优雅的挥手。

恰在这时负责接待贾俊恺的对接人匆匆过来,“贾院长您怎么在这?我这就送您回去。”

“不是有紧急手术吗?”贾俊恺奇怪的问。

“病人手术已经成功,刚才想联系您,可您电话没接通,真是麻烦您了,这边请。”说着对方忙将贾俊恺请走。

夏清望着贾俊恺有些落寞的背影,神色不明,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将脑袋掰正,“你是不是对他有非分之想?”

“啊?”

“贾俊恺啊,每次看着他的时候你都失魂落魄的,喜欢?”裴正扬阴着一张脸问。

“有……有吗?”夏清心虚。

“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对他那样,我就将他赶出晋市。”裴正扬阴恻恻的说。

“你……”

“我怎么?总比哪天头顶原上草强。”说着一把牵起夏清的手往外走。

夏清被雷的不轻,“裴正扬,你是不是在吃醋!”

裴正扬脚步一顿,认真的看着夏清,气咻咻的说,“我是怕被嘲笑身体不行,连个小胖子都守不住!”

夏清,“……”自黑谁比的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