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天有比赛,李娟晚上就照例过来抚慰尤墨那颗紧张的心了。傻姑娘花了两天时间用彩绳编了个手链状的东西,不太圆整,做工也粗糙,拿出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难得的,呐呐的:“要不我再给你编个好一点的。”

尤墨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挑这些细节,伸手让她帮自己带好:“就这个好,太好看了就不值得显摆了。”

见姑娘有些不解,又解释:“做的太精致了,别人就以为是买的了,多没劲!”

李娟果然上当,心情大好:“改天再给你编个长点的,挂脖子上,再拴个什么东西好呢?”

尤墨赶紧打断姑娘打扮宠物的想法:“对了,你晚上跑过来张梅没说你什么?”

李娟摇摇头:“我俩最近话少的很,听见几次她和家里打电话语气都不太好,别管我了什么的,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就落个清闲,越来越觉得和她没话说。”

尤墨帮着分析:“她的年龄肯定让家里人着急了,可她自己又转不过来弯,脾气不好也正常的。可能还需要时间吧,这种事情跟失恋估计也差不多。”

李娟语气略有些紧张:“不会吧,有那么严重么?”

尤墨一本正经的:“可能更严重也说不定,对了,梅姐平常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李娟抬头看天,歪着个脑袋:“虽然是队长,但话不多,好像就几个要好的能说上几句,以前也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话比较多些。”

尤墨有点头痛,这么个性格开导起来确实麻烦,不当回事吧又不太妥当,毕竟两人是室友,因为自己的出现,关系才大不如以前的。

姑娘还在絮絮叨叨的回忆,尤墨喊停,“改天约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吧,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更好些。”

李娟靠近过来,把脑袋放在尤墨的肩膀上,“她以前对我还是多好的,虽然可能有别的想法,但也没有要求我有什么回应。”

声音转的更低了:“我觉得,她有点点可怜,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尤墨把姑娘搂紧,“放心吧,你说不太合适,我来试着跟她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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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伟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过了,两场比赛看下来还是有点乏,揉了揉太阳穴,抬手敲门。

郑睫的脚步声很快从屋内响起,声音懒懒的:“还记的回来啊?”

卢伟作举手投降状:“夜不归宿可是大罪,小生不敢。”

小姑娘轻轻哼了一声,对这态度表示满意,“给你配把钥匙吧,也方便些。”

卢伟摇摇头,“配了钥匙性质就不一样了。”

郑睫到真没想那么多,更没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何不妥。这姑娘也是太久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关系,不自觉的就自已做主了,语气不容置疑:“怕什么,我爷爷喜欢你,我也那个什么,还怕别人说?”

卢伟大感兴趣,看着本来还理直气壮的小姑娘被自己说低了头,就趁胜追击:“那个什么?”

小姑娘才没他脸皮厚,轻轻的一声:“讨厌!”转头走了。

一声“讨厌”声音高低起伏好几个跨度,卢伟当时就有点晕晕的了!

厨房的灯亮了起来,卢伟站在窗口,看着里面忙碌的小姑娘,一种叫做“家”的感觉让人如此的迷恋。

郑睫的声音悠悠传来:“还不进来吃饭?我和爷爷都吃过了。”

卢伟进了屋,坐好,拿起碗筷开始忙活。郑睫手放在桌子上,拄着下巴,看着他,笑着笑着,一股莫名的哀伤就涌了上来,亮晶晶的泪水迅速的占领了眼眶。

卢伟慌了神,“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伸手过来帮小姑娘擦眼泪,被她伸手挡住了,“没事,你吃你的。”

卢伟表情就很悲痛了:“你哭着看我吃,我就觉得是最后一顿了,说吧,杀头还是流放?”

郑睫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就会贫嘴!”

看见小姑娘挂着泪花的笑脸,卢伟放下心下来,“想你爸妈了?”

郑睫有些释然的点点头,声音变得明快:“真搞不懂他们,有什么好吵的,什么都要争个我对你错。”

卢伟停下筷子,轻叹口气:“其实争吵的不是事情,而是人。”

小姑娘若有所思的点点,不说话,眼神里燃起了希望的光,微微的,忽闪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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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墨晚上很自觉的提前一小时就到江姑娘家报到了。江老头难得的没喝酒,拽着他好一阵叮嘱。

长期饮酒过度的后果就是说话有些重复,比如这句:“好好踢,将来前途无量!”就说了三四回,江姑娘听的直皱眉头,白眼了好几回还没反应,就主动出击赶人:“爸你吃完饭不去走几圈吗,一直坐着容易消化不良。”

江老头这会清醒的很,哪能不知道女儿心思,意味深长的看了尤墨一眼,“那我去遛弯了,你们聊。”

送走了江老头,尤墨的语气有点惊讶:“你爸知道了?”说罢指指自己和她。

江晓兰还是有些脸红的,不过底气很足:“知道了又怎么样嘛,他还管的了我!”

尤墨的表情就有点佩服了:“你家这情况有点出人意料啊,怎么着?家里你是老大吗?”

江姑娘就微翘着嘴角,眨眨眼睛,带着长长的眼睫毛上下动了下,很会说话的样子。

尤墨看呆了,这么有灵气的动作一下子就打破了心里的宁静,得很用力的克制一下,才能用正常的语气说话:“了不起!你的地盘你做主!”

江姑娘最喜欢看他这呆呆的样子了,伸手轻轻的刮了刮尤墨的鼻子,“小傻蛋,想什么呢?”

尤墨最喜欢实话实说了:“想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江姑娘的心,顿时就欢欢喜喜的了。

有什么能比心上人的夸奖更让人甜蜜呢?

声音就变得有些呢喃:“站着说话怪累的,去那边吧。”手指了下自己的书桌。

尤墨当然不客气了,弯腰,一把抱起了姑娘。

嗯,还是挺轻的。

江姑娘略略反抗了下,其实是换个舒服姿势把自己挂好。

结果这货觉得这么抱着锻炼也挺不错的,还用手使劲颠了颠,四下寻找:“奇怪,床在哪呢?”

“你要死啊!”江姑娘的粉拳如雨下,擂鼓一样落在这货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