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是一件好事,知道真相之后,或许会让自己痛苦到了极致。

南夏转过身,叫住了迈步离开的阮青涵。

“就算是要后悔,我也要知道真相。”她揪着裙子站在门口,任由冷风吹在身上,“我已经迷迷糊糊的这几年,不想要一直迷迷糊糊下去,若是商信言他真的不喜欢我,我会离开,但是,若是商信言喜欢我,为什么相爱的人就要分开?”

回来的路上她在飞机上面想了许多。

既然放不下,她就不要再去放下,哪怕是真的要分开,商信言也必须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凭什么她养大了图图之后,这个孩子又要面临没有父亲的生活。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必须要去试一试。

“你……”阮青涵停下脚步,她飞速转身指着南夏,“你还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跟商信言……”

没有说完,阮青涵被自己的唾液呛住,猛地咳嗽起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但是还是被呛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南夏,阮青涵许久也没有说出话来。

南夏也真是困倦极了,反正阮青涵口中吐来吐去的也就是那些话,所以南夏懒得再去听。

她回到了沈晴的公寓里面,借着沈晴的浴室洗澡,之后拉上窗帘沉沉的睡了一觉,等再次醒过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

倒是苏锦香在此时给她打电话过来,南夏回来的很急,就是苏锦香也没有安排好。

她刚刚准备说抱歉,苏锦香就在电话那边问,“你跟小白……真的没有可能了?”

南夏在电话这端顿住声音,言语凝噎,“对不起,妈,我试过了,可是还是不行……我……”

她试图想要用语言解释,语言又太过于贫瘠,没有什么话语能解释自己此时的心情。

苏锦香在电脑那边幽幽的叹出一口气,倒是也没有责怪南夏。前几年发生那些事情苏锦香也看明白了,自己对南夏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

现在她能够做的也就是支持南夏。

“小白回来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跟我们说了,小白和他的母亲都表示理解,妈只是觉得惋惜,小白是个不错的人……不过,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苏锦香道,听说了商信言发疯的事情之后,苏锦香问,“商信言醒过来了吗?他……”

“没有。”南夏摇头,“医生说他的病情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她偷偷地去问过医生,医生将所有好的,不好的消息都跟自己说了一次,连同最不好的消息都跟自己说了,南夏好怕,怕他真的不会再醒过来……

苏锦香想着商信言那硬朗的俊颜,跟着那人还真是相似,想了想之后,苏锦香便说,“那你好好地照顾他,别担心我和图图,小白说了会安排我们回国,到时候我先带图图回家去,等你稳定好了,你再来接图图吧。”

母女两个人商议之后,就这样决定了。

她安抚着图图,让图图听从苏锦香的话,等到自己安排好了之后就去接图图。

在挂断电话之前,图图突然认真的叫。

“妈妈。”

南夏停住要挂断电话的动作,她嗯了声询问,“怎么了?图图,还有话想跟妈妈说?”

电话那边,图图的小脸上依然是很严肃的样子,不过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望着南夏看,压低声音问,“……他……会不会有事情?”

图图现在还是不愿意叫他爸爸。

还是用他来代替。

南夏心里也没有把握,回答图图的语气很坚定。

“图图,爸爸会没事的,他会醒过来的。”

“……”得到了南夏的保证之后,图图才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图图虽然不说,但是那天商信言在雨中晕倒,又被紧急送往医院,他从大人的只言片语里面也听出来了,商信言现在病的很严重,他心里面很担心商信言,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倔强和自尊心。

思考了许久他才询问出来的。

南夏下楼去的时候,沈晴也正好推开门进来,她弯腰在玄关处穿鞋子,一手里面还提着不少的东西,水果,还有外卖。

她走过来之后瞧着南夏的脸上还有些倦容,便说,“我平常都在学校里面上课,所以比较忙,家里面没有准备什么吃的,刚刚就在楼下随便买了点,先将就吃,明天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

本身商信言想让沈晴进自己的公司里面工作。

但是沈晴自己拒绝了。

她从小学的是钢琴,从国外回来之前她就已经投了简历,凭借着自己的成绩履历,进入香大钢琴系成了一名老师。

沈晴去将外卖摆在碟子里,跟南夏将就着吃了点,南夏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些东西就放下筷子,忧心忡忡的问沈晴。

“商信言还没有醒过来吗?”

沈晴摇摇头,“现在他的体温还没有降下来,医生说他的伤有些严重,而且有感染的状况发生,所以现在还需要观察……”

只是说,南夏的俏脸顿时便是血色尽失,沈晴急忙去握着南夏的手腕儿,安抚着,“你别担心,信言哥不会有事情的。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他照顾,他怎么会有事情呢?”

隔天南夏想要去照顾商信言,但是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南夏就发现,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保镖,她刚刚过去,保镖就抬手拦住了南夏的去路。

阮青涵从病房里出来,她瘦削的身子依然很精神,直接走到了南夏的跟前,她锐利的视线望着南夏看,冷声道,“南夏,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我跟你说过的,让你别再来,你听不进去?”

南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处,不敢让自己动怒,她腹中有孩子,所以绝对不能动怒,不然她担心自己会伤到腹中孩子。

“话是你说的,可我没答应你这件事情,你能拦着我不见商信言,难道你能够拦着商信言不见我?除非商信言这辈子不会醒过来,否则,我们迟早都会见面!”

南夏的口吻也很是笃定。

阮青涵指着南夏倔强的脸,这个女人真是跟她如出一辙,真的是令人讨厌极了!

阮青涵哼声,“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见信言!”

说完,阮青涵跟两个保镖道,“看好她!不许她靠近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