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不分白日夜晚,月明石镶嵌在洞顶端,时刻让屋中如同白日般明亮。

苏槿不知道哭了多久,蜷缩在地上,腿变的麻木,想站起来只觉得腿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没了知觉一般,即使苏槿已经开启了灵脉,但如今的她还是普通人。

注意到身体的不适,苏槿眼睛处红肿红肿的,只觉得眼睛干涩,泪水流不出来了一般。

“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才离开家一会儿就哭成这样,爹爹知道了一定会笑话你的。”苏槿自言自语,好似在跟自己说话,但也擦干了眼泪,撅着嘴,将腿伸平,用不满的眼光观察着四周。

“什么破屋子,这怎么算是房间,连床褥都没,还放这么大一张书架,明明上面一本书都没有。”真是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不满的。不过这屋子也确实寒酸了些,只有一张石床、一张桌椅、一个巨大的书架几乎贯穿一面墙,但书架之上并未放任何书籍,显得很是空旷,苏槿小声的自言自语仔细听都能听见回音。

不知歇息了多久,只觉得腿有了知觉,但是有些麻,苏槿便站起身来,小声嘟囔着:“幸好母亲让我带了一套床褥,至少今晚是能好好休息了。”

苏槿慢吞吞的从乾坤戒指中拿出一套粉色布料的床褥,按照母亲原本教过她的办法,铺起床来。

在朔冥界,女子一般十六岁生日一过,便能嫁人的,两年之内没能嫁出去,便就成为老姑娘了。原本沈若云便是将女儿当做普通女子来养的,从小时候起便将能教她的都教了,不过苏槿究竟学了几分就不知道了。

苏槿初来时候的屋中

“终于不哭了,女人真是麻烦!”小五没形象的蹲坐在地上用手指掏掏耳朵,一脸不耐烦。

在他的面前有一副水镜,镜中将苏槿屋中情况反应的一清二楚。

小五与主座上的那位已经听了苏槿两个时辰的哭声了。

“师父,你怎么想起来收个女徒弟,女人这么麻烦。”小五还是有些不甘心,皱着眉头看着脸色一直没变的师父。

小五问了这话,一时间屋中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当小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只听师父慢悠悠的说道:“她资质比你好。”

小五当场便噎住了,一副吃了死苍蝇的别扭模样,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小五的资质确实不好,灵根杂乱,但他修行努力,再加上师父旭阳道人是名炼丹师,平时他最受宠,吃丹药如同吃糖豆一样,才能修炼到筑基修为。

“可我比她强,我来的时候可是笑着过来的,那像她,哭哭啼啼个没完,这么麻烦。”小五原本没有名字,是个孤儿,被旭阳道人捡了回来,因为在旭阳道人徒弟中排行第五,是最小的师弟,便被喊做小五,叫着叫着也叫习惯了,旭阳道人就没想过再为他换个名字。

“确实”旭阳道人赞同道,手一挥,水镜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到他的袖中,只听他接着道:“听的我也有些许烦了。”

“是么?”听到旭阳赞同的话小五很欣喜,接着道:“那师父就让她从哪来回哪去罢,我看着她也很是讨厌。”

闻言,旭阳道人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不行么?”小五有些丧气,接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师父,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得到过一本双修功法,可采集女修身上灵气……,师父你是不是打算……”

小五说话吞吞吐吐,边说还边看着师父脸色。

“为师乃是惜才之人。”打断小五的话,旭阳道人神色之间更是淡漠,接着说道:“再过半日便举行拜师之礼了,你去将你几位师兄唤来罢,明日再过来。”

“是”见状,小五哪里还不知道师父有些不开心,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屋中,小五离开之后变的空荡荡的,旭阳道人盘坐着五心朝天修炼,屋中好似空了一般,寂静的沉闷。

苏槿房中

“哎呀哎呀累死了。”倒在铺好的床褥上,还没脱鞋就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屋中空旷,说话声音还有些许回音。

苏槿的心情是调整过来了,虽然心情还有些许沉闷,但至少不再哭了。

心情好了,肚子就开始闹腾了,如今已是傍晚,只吃了早饭的苏槿只听见自己肚子咕噜噜咕噜噜的响,叫声很是欢快。

“咚咚咚!”敲石门的声音如同打雷一般震的苏槿鼓膜生疼:“谁啊谁啊,不要敲门了。”

捂住耳朵,苏槿快步的跑到门前,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打开石门,登时便愣住了。自己进来时候哭的太欢快,竟然将这石门关住了。

门是朝里开的,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将这厚重的石门拉开?

苏槿咽了口唾沫,瞧了眼自己柔弱的胳膊,还是决定不孽待自己了,对着门外扯着喉咙喊:“你推开罢,这门我打不开!”

话音刚落,这石门便一下子推开了,在门后的苏槿哀嚎一声,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这就师父刚收的小徒弟?”话语中带着好奇,只见来人一撑开扇子,一副风流模样在这阴凉的山洞扇起扇子来。

“你们这里人都这呢粗鲁么!”苏槿怒的直跳脚,只觉得鼻头一热,抬头刹那一股暖流从鼻头流出,用手捂住却弄的满手的血。

“哎呀,原来是小师妹如此……,幸会幸会,不过师兄知道自己长相太过俊美,你那鼻血还是快收一下吧!”来人正是旭阳道人的二徒弟,戚奕轩。

戚奕轩是金丹修士,苏槿流鼻血的缘由他又怎会不知。

“鼻血怎么收啊,快给我一些纸啊!”血势太过汹涌,滴的哪里都是,苏槿听了戚奕轩的话登时生气的踹了他一脚。

“啊”戚奕轩一副虚弱模样,被苏槿踹了一脚就直接趁势倒在石门旁委屈的道道:“师妹是女孩子,怎的如此粗鲁,怎能欺负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