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资深网名,辛辰对讯息的接收成度还是挺快的,在官方证实包括魔都在内的许多城市都进入军管后,他就联系了还在魔都的爸妈。

可不知道是为了抑制恐慌情绪在网络上进一步蔓延还是怎么,电话在关键时刻,竟然打不通。

无论辛辰怎么重设、更改服务器地址、备注为爸爸妈妈的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按着因为心悸而不断紧缩的心脏,辛辰改换其他联系方式。

把社交app与语音通讯试了个遍,回荡在耳畔的,还是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

点开备注为秋名山的群聊,粗略的翻了翻99+信息,在确定连大佬都觉军管太过突然,并且毫无凭据后,辛辰陷入不知该怎么办的情绪。

就在辛辰茫然无措之际,让辛辰既无奈、又觉厌烦的蠢蛋来了。

她抱着平板,一脸惊慌的跑进房间,身后们还未关上,无措的声音便已响起。

“阿辰,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多人都说魔都出事了,现在连电话都打不进去。”

听着近在耳畔的询问,辛辰感到十分焦躁。

他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好不好,为什么整得好像他什么动都知道一样。

内心抱怨着,但面色却不透声色。

“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但这么大的动作,官方应该很快就会给出解释。”辛辰琢磨着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联系爸妈,还是直接回去啊。”林薇薇六神无主的问道。

“你先不要急,联络肯定是要联络的,但咱们做几手准备,不要看联系不上,就傻乎乎的往管制区跑,现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咱们就这样回去,理性来说并不算好,再则,要回去,也是我回去,你这么蠢萌,关键时刻还是不要给人添麻烦了。”

辛辰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姐姐却也没反驳,因为弟弟说的很对,她在紧急时刻,就是一个很容易慌乱的人。

安抚好姐姐后,辛辰开始从关系网里寻找“破局”人脉。

在打了n个电话后,他从一位很大概率是“黑客”的朋友口中,知晓了魔都军管后的一丁点内幕。

对于这次事件,对方明显知道更多,但或许是因为顾忌着什么,对方并没有多说,他只是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那个光链拉满天空,高楼从中断裂、到处都是硝烟、尖叫、枪响的画面,让辛辰眼神都开始飘忽。

...

恍若战场般的视频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钟,辛辰很快就看完,在看完视频后,辛辰想也没想就决定回去一趟。

决定回去后,辛辰通过姐姐短暂交流了会,在说服她安心等消息后,辛辰只身踏上归途。

......

回去的路途并不顺利,通往魔都的动车飞机全面禁停了不说,回去的路上,还堵了一路。

好不容易熬过全是检查站的高速路,结果临近入口时,却被告知“无关人等”,不得进入魔都。

面对被拒之门外的情况,即便辛辰归来时有过很多设想,但事到临头,还是一阵没有来的心躁。

心里不断重复着“要理解、换位思考”,待那股破坏规则的欲望降低后,辛辰开始端详入口。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疑惑却是更加深了。

与背后炮火声不断的动静不同,进出有序的入口,一点不显焦急。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下,人们应该步履快速、神色惶恐才对。

可为什么进出的人没有害怕情绪不说,神色还透露着一股溢于言表的惊喜。

说不通...

想不明白...

再一次看了眼坚决不让进入的军人,辛辰抛开“谋而后动”,他准备“干了再说”。

最后看了眼排队进入入口的人流,视线透过白色防护服,扫上那一双双安耐不住兴奋的眼睛,最后沉默离去。

...

一个交通发达的城市根本不可能被彻底封闭。

沿着快速钢架铁丝围栏走了一会,辛辰就摸清了换巡规律,接着摸进去,便水到渠成。

掠过满是垃圾的街道,辛辰来到均价十多万的“高档小区”。

号称安保力量齐全,物业随时随地为雇主服务的小区,如今一片狼藉。

驻停的各种品牌车,被破坏的不像样子,各种能被拆卸的,全不见了,建筑上亮晶晶的装饰、玻璃,也没了踪影。

这一副景象,就跟还用木棒狩猎的原始人进了城市一般。

...

进入被翻了个遍的家中,辛辰好一番搜查,之后确认家里没有爸妈回来的迹象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自住小区。

地理位置稍稍远离市中心的小区,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除了一点人迹没有,其他和平时没啥区别。

回到家中,不出意外,还是没人。

食指在覆盖了一层浅灰的茶几上划过,看着沾染一抹深灰的指肚,辛辰竭力思考爸妈的去向。

而在辛辰拧眉思考的时候,观察他的人,正在做出评价。

“处理方案太普通了,明明分析出事情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做出相对正确决策,再加上过低的警戒心,这样的表现,说实话有点失望。”中正平和的男低音。

“那是你太苛刻了,这小子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你要知道他是一个完全没有经历特殊训练的人,用咱们的标椎去要求,那太过了。”吊儿郎当的声音,既听感非常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是你们分部的预备役,怎么操练也是你的事。”法令纹很深的中年男性无所谓道。

“嘿,那倒是。”

洋洋得意的神态还未维持几秒,吊儿郎当的声线,陡然苦闷起来。

“对了,你给我分析分析,我该怎么告诉他,家人不幸遇难的信息,这种刺头的性格相信你也熟悉,咱们凑上前突然这么一说,他不感激咱们辛苦收敛尸体不说,还可能会产生怨怼,恨咱们为什么不能提前疏离民众什么的。”

听到同事诉苦,法令纹很深的男人砸吧了下嘴,接着说道。

“不用直接接触,让他自己摸索,等绕了一圈,到达战线后,他大概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届时关于他亲人离去的消息,他自然也能承受。”

“真的不用咱们面对面去说、去安慰吗?”穿着花里胡哨,大背头油亮油亮的大帅比,迟疑着问道。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被“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惦记。

说完这句话,法令纹中年人转身离开房间。

只有荧幕微光的昏暗中,唯余歌声寥寥。

“很少主动拥抱”

“就算为了自豪”

“腼腆的笑”

“要强而又低调”

“穿的布料”

“我赠送的外套”

“过时也不丢掉”

“还是一样”

“太过理所应当让人觉得平常”

“不算大小的房”

“冬暖夏凉的那间放置着我的床”

“歌颂这种平凡,一两句唱不完”

“恩重如山听起来不自然”

“回头去看”

“这是说了谢谢”

“反而亏欠的情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