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其奕提起外滩,陈斯南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直到宁其奕说出日期,并且想起那几个被人当成“变态”的下属后,她才恍然大悟。

脑海中浮现下属衣裳裸露的样子,在结合目标信息,发现自己遗漏什么后的陈斯南,咬牙切齿的说。

“原来是他,难怪我一直觉得这家伙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并不知道大南哥和目标有过“小剧场”的宁其奕,未在第一次碰面上逗留。

“南姐,不是我说,你手下组员工作是真的不细心,这么重要的信息,过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天天想着如何从目标身上挖有用信息,浑然不知某些重要细节,其实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只要认真看一遍就能发现的东西,也能被遗漏,也难怪你们分部每年都是拿年终奖最低的那一组。”

宁其奕说着话的时候贼霸气,但如果身边那一堆比人还高的资料不在,或许会更有信服力。

...

提到年终奖,陈斯南心里也是痛痛的。

她的薪资因为和失误率挂钩,所以每年分红,她总是各部长中垫底那一位。

别的部长乐呵呵的拿年终奖到处请客时,她只能拿个几万块慰问金,请下属吃酸辣粉,吃了酸辣粉,她自己还得贴好多钱!o(╥﹏╥)o

如此悲催境遇,说出去,不提网上沙雕网友不信,即便连自己家人,恐怕都不会相信,一个实权部长,工资竟然少到如此地步。

在家人眼中,陈斯南一直是一个不需要为钱烦恼的人物,可实际上,如果不是自己创立的集团一直在为此买单,她可能会是东南分部里最穷的那个人!

年终奖分红加上一年工资,那么一点钱,还不够陈斯南买一套衣服。

放着无拘无束的老板身份不做、选择进入危险与机遇并存的“超能世界”,即便陈斯南设想过会有很大阻碍,但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最骄傲的地方跌倒。

当部长当到需要贴私房钱,陈斯南自己也是哭笑不得,她也试图解决过如此膈应人的情况,可东南分部就好像得了模因一般,就是不能两头相顾。

业绩这边是突出了,但是针对各种事件的失误率也高了。

针对各种事件的失误率被压低了,收容这一块,又受到印象。

如此情况,陈斯南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反正她也不差钱,膈应就随它膈应好了。

毕竟与“不凡”相比,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

不过心里虽然不在意,但是不代表陈斯南没有怨气,在宁其奕提及,然后唯一外人又是女性的情况,陈斯南开始大吐苦水。

她抱怨上司像个老妈子,老是关心她个人情感问题,老是想着给她介绍对象。

她抱怨女同事在知道她一直控制饮食的情况下,老约她去吃大餐,即便她明确拒绝过很多次,她们还是乐此不惫的一再邀约她下海...嗯哼...下馆子。

她抱怨当负责人压力太大,有时候连个人时间也被占用。

她抱怨自己长得太美老是遭遇明里暗里的性骚扰,哪怕现在身居高位也没办法避免。

她抱怨上层偏心,明明是东南分部收容祝融,最后东南分部却什么都没获得。

她抱怨基地的设计师是个女性歧视者,每座基地入口都设置在男厕所。

她抱怨部门经费也少的可怜,每次去总部申请都要看人脸色不说,还得低三下四的扯各种理由。

她抱怨...

......

等陈斯南回过神时,刚好迎上宁其奕似笑非笑的表情。

眯起的狐狸眼看了下周围,待发现很多摆件都被置换过位置后,她顾不得覆盖在脸上的面膜,噌的一下站起身。

就在陈斯南准备问宁其奕是不是对她进行催眠时,意外顿生。

“南南,这么累的话就把工作辞了吧,你来我集团,直接当副总裁,你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休息,没必要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无休止的工作上。”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在门口响起。

听到可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背对门口的陈斯南翻了一个白眼,她没管宁其奕幸灾乐祸的讨打模样,眨了眨眼恢复面无表情后,陈斯南扭头对捧着礼物盒的俊雅男人说。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不要没事就来部门堵我,可能在你看来男人愿意等女人是一件很自豪并且浪漫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考虑下我的感受,我不喜欢这样,非常不喜欢。”

坚决的呵斥刚说完,恰到好处的bgm响起。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恰得其时的bgm,让原本非常冷硬的气氛,变成类似恋人分手十天后,双方各自搂着异性碰面的氛围。

那种既尴尬又悲伤的气氛,别提有多酸爽。

被整的鼻息都开始粗重的陈斯南,扭头看正对她做咧嘴大笑表情的宁其奕,她虚着眼盯了几秒,在得到寸步不让的搞怪视线后,陈斯南果断无视。

在转头正视前夫的那一刹那,陈斯南低不可闻的说。“果然,调皮什么的,最讨厌了。”

...

“南南你说什么?”许是发现陈斯南嘴唇翁动的细节,俊雅青年疑惑询问。

听到询问,陈斯南头疼的捏了捏晴明穴,她耐着心思回复。

“没什么,薛景淮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没空和你在这里打太极,你一个九龙城砍出来的装什么斯文,搞个四不像来恶心谁?”

“然后别叫我南南,这称呼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们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理所当然,如果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这里是我的底盘,别搞的你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说完这句话,陈斯南看向站在门外不敢说话的几位青年,在对方低着头的不敢直视的空档,冷然的话从如点绛的朱唇的中冒出。

“你们几个被开除了,现在去人事部结算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