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甯一愣,继而委屈地泫而欲泣,“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纵使万般不愿,宫祁瞑还是得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叶凝白跟安耀斯跑出去。而一些记者仍旧不肯死心放过这个大新闻,不怕死地转过来问宫祁瞑,希望能从宫祁瞑这里得到答案。

不怕死的记者遇到了心情极差的宫祁瞑,于是一腔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砸了摄像机怒喝着记者,“滚!”

当天晚上,各种花边新闻如爆炸般喷/泄而出,什么“知情人士友情透露”,“当事人闺蜜解密”等等,爆的无非是一些有的没的,莫须有的东西。而更多的是宫祁瞑冲冠一怒为红颜,挡着丁甯的面为红颜打抱不平。

不过也有的说是宫祁瞑不想跟叶凝白有太多的纠缠,毕竟马上要跟丁甯结婚,再被记者紧紧抓着旧事不放自然会生气。

这说法出现的时间比较统一,虽然id分散说法纷纭,但是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聪明如宫祁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丁甯做的手脚。可他并没有出手阻止,这也算是帮他们分散注意力。

但是丁甯毕竟力薄,论财力权利根本比不上宫祁瞑跟安耀斯,连他们两个都压不下去的舆论消息,凭借她一个纯砸钱的艺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于是这支小风浪很快重新被其他消息掩盖,丁甯气愤不已。马上是她跟宫祁瞑的婚礼,网上却关心叶凝白跟宫祁瞑安耀斯三人的关系算怎么回事。

而丁甯的力挽狂澜不旦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被她的粉丝推波助澜,觉得叶凝白是第三者,宫祁瞑马上就要结婚了还不肯放过宫祁瞑跟他传绯闻纠缠不休。

铺天盖地的消息眼花缭乱眼,宫祁瞑跟安耀斯几乎是同时出手阻止这些新闻的传播,消息刚发不到一小时就几乎全部被删除。可是源头止住了,吃瓜观众胡思乱想的好奇心却不是靠钱靠权利就能止住的。消息已经散播了出去,讨论热度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

这些日子叶凝白受尽了网络上的狂轰滥炸,网上对于叶凝白的定位也大多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自量力的小麻雀。而更多的是对他们三个之间的感情纠葛的猜测,偶尔也有羡慕叶凝白的手段的,希望叶凝白能够分享一下怎样能抓住男人的心。

最近跟叶凝白熟识的人都快要打爆了叶凝白的电话,都想要拿到一手的消息知道她跟宫祁瞑跟安耀斯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叶凝白索性罢了电话线拆了电话卡,大睡了三天三夜。

可没想到刚安上电话卡,一个电话便打来了。她本以为是宫祁瞑,可待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有些失落。

“凝白,”安耀斯忙得焦头烂额,却仍旧对叶凝白担心不已,“怎么打你电话打不通?出什么事了?”

叶凝白并不忙,躺在床上却是开了免提,手指一条一条翻着电话记录。除却各种七大姑八大姨打的八卦的电话,便是安耀斯的了。可能是一直忙着公关他们的新闻没精力找她,只有今天给她打电话,而从中午打的第一个电话开始便几乎每隔十分钟就再打了一个,到现在已经打了三十多条了。

“我差点去你家找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安耀斯松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三日,上百条打进来的电话记录,但是却没有一条属于宫祁瞑。叶凝白不知道她此刻的失落是怎么回事,甚至想要拨通那几条陌生的没有备注的电话打回去试试看,是不是宫祁瞑换了号码给她打过。

心不在焉的叶凝白简单说了下她现在的状况跟安耀斯报了个平安,安耀斯以为她语气的有气无力是因为这些狂轰滥炸的新闻,于是连忙安慰她道:“你放心,这些消息没几日就盖过去了,最近你先别上网。”

即便安耀斯不说她也不敢轻易上网,那些消息发酵起来一条比一条离谱,却也一条比一条吸引人眼球。他跟宫祁瞑是什么人物,能抓住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极不容易的,舆论的压力岂是那么容易解决,自然不会被轻易压下去。

为了让安耀斯安心,叶凝白点头应允。

叶凝白的乖巧让安耀斯十分开心。好几日不见她,安耀斯简直思之如狂,每天坐在电脑前便浮现出她的容颜。安耀斯夹着电话忙活着处理文件,“等这几天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带你去一家餐厅,听说那家餐厅的牛排特别正宗……”

叶凝白突然打断安耀斯的话,“你先忙吧,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她匆匆挂了电话,是因为叶凝白看到一条记录,是宫祁瞑的。原来他给自己打过电话,只不过是在酒会的那天晚上,那时候新闻刚出来并且极速发酵,她被那些个亲朋好友的电话炸地心烦,索性关了手机,没想到他正是那之后给她打的。

叶凝白压着心里的一丝小雀跃,手指停留小宫祁瞑的名字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很希望她能接,那么也应该像安耀斯那样打很多吧?甚至……也可以跑过来找她。

不过万一是被盯得紧,没办法再联系她呢?

不对不对……

叶凝白连忙摇了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甩出脑袋。

她肯定是疯了,宫祁瞑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还想他做什么,难道要恬不知耻地做第三者?

出神的叶凝白在心里做着剧烈的心里斗争,以至于手机再次想起来的时候惊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宫祁瞑,也可能是潜意识作祟。这次也不是宫祁瞑,但叶凝白却没有丝毫失落,反而心紧起来。

是瑜翊琼。

她告诉叶凝白,宫睿煊又犯病了。

叶凝白匆匆去医院看宫睿煊的时候,是两个小时以后。天已经黑了,而宫睿煊仍旧在愤怒地摔东西,丝毫没有半分症状减轻的样子。由于长时间的狂躁让他的脸色涨红青筋暴起,遭受着这年纪不该有的痛苦。

“煊煊……”叶凝白心疼不已,连忙跑过去抱住宫睿煊,想要像往常那样安抚他,但是却被宫睿煊粗暴地推开。宫睿煊像是不认识了叶凝白似的,对于叶凝白的出声安抚没有任何作用。

这次,他的病症没有丝毫减弱。

宫睿煊仍旧暴躁地摔着东西,连带着周围的一些医用仪器,全部被他扫到了地上。甚至叶凝白还被枕头边的一本书砸到了脑袋,血顺着她的脸蛋流了下来,可是叶凝白仍旧呆呆地盯着宫睿煊的脸,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

怎么会这样……宫睿煊的病,怎么会加重了呢?

瑜翊琼匆匆推开门走进来,抱住不停砸东西的宫睿煊。这次宫睿煊没有再反抗,逐渐在瑜翊琼的安抚下安静下来,像往常在叶凝白怀里一样。

“抱歉叶小姐,”瑜翊琼歉意地擦擦额头的汗,“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突然变成了这样……要不叶小姐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血止不住地流,可是叶凝白却像是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一般没有动弹。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用了新药,为什么会更加严重呢?

宫睿煊依偎在瑜翊琼的怀里,安静而依赖地蹭蹭她的脸蛋。瑜翊琼无奈地笑着刮刮/宫睿煊的小鼻梁,亲昵的举动像一对母子。

他怎么突然对瑜翊琼这般亲密了呢?叶凝白望着反常的宫睿煊,今日的宫睿煊见到叶凝白似乎并没有太高兴,跟平常见到其他的不是很熟悉的阿姨似的,没有再看到她便笑着扑向叶凝白。

她按住瑜翊琼正要给她消毒的手腕,这般反常叶凝白不由得胡思乱想,“煊煊他怎么突然病情加重了?”

“可能是刚换新药,有个潜伏期吧。”瑜翊琼回答地模棱两可。

医学什么都,叶凝白不懂。她将信将疑地望着瑜翊琼,再看看已经躺在瑜翊琼怀中睡着了的宫睿煊。

儿子对别人这么依赖,甚至胜过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有点醋意。趁着宫睿煊睡了,她才走过去摸摸宫睿煊的脸蛋,“煊煊怎么突然对你这么亲昵了。”

瑜翊琼笑,“我经常接触他的药,大概是身上沾上那些药的味道,才能够安抚他吧。”

这些回答没有丝毫破绽,但是女人的第六感仍旧没能让叶凝白放下心来。她将信将疑地望着瑜翊琼,却也不得不放下心里的困惑。

那药是她亲自签的字,怎么可能会出纰漏。可是看着熟睡的儿子的睡颜,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脸上汗水褪去,头发却仍旧湿哒哒地粘在脸上。

她心里一阵钝痛,痛的她说不出话来。母子连心,哪怕这病在她身上,也好过每次见儿子犯病痛苦的模样。

走出医院已是深夜,宫睿煊那陌生的眼神仍旧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许是多心了吧,都说久病缠身的人脾气怪异,可能也是因此宫睿煊今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