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轻蔑一笑,哪里会将公孙忆放在眼中,更是觉得病公子小题大做,太过谨小慎微,于是便道:“之前他假扮那孙婆子,到咱们四刹门里来,瞧着好似他很精明,瞒过了所有人,却不曾想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们掌控之内,之后我跟着他们一路,也不见得他公孙忆有什么厉害之处,是你想得太多了。就算他把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交给你,是另有所图,只要图在我们手上,还怕他反了天不成?”

病公子眉头紧蹙,沉声道:“是你把公孙忆想简单了,自从幻沙之海一战,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说咱们最终得了天机先生,可我这一路都在细细观瞧,试想他若是预料到会有这等结果,又岂能不早早打算?还能让我们得手?”

老头子不明白病公子所言深意,当即问道:“你是说,天机先生浪得虚名,博古通今通晓未来都是假的?”

病公子看了老头子一眼,这才低声道:“不,我在想,恰恰不是这样,而是他早就算到结果,被我们擒住只不过是其中一环罢了。公孙忆把雪仙阁残片拱手让给我们,恐怕其中也有隐情,反倒是让我瞧不真切了。”

老头子听完病公子言语,一阵心烦意乱,干脆不再去想,随即说道:“就算公孙忆和天机先生二人合伙算计我们,只要那天机先生按照规矩,说出蚺王鼎的用途,待我们用蚺王鼎炼了灭轮回,还怕他别有用心不成?”不等病公子再言,老头子已然起身:“我不能离开灭轮回太久,此间事你看着办吧。”

病公子沉思良久,始终想不到自己哪里有所遗漏,于是便招呼门外四刹门弟子,跟上自己,不多时病公子便来到十方狱中,此时公孙忆已经被关在悬笼之中,不等病公子开口,公孙忆便笑道:“我本是猜测,你病公子要到明日才会见我,万没想到这刚分开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按捺不住,一向沉稳的病公子,怎么如今转了性格?”

病公子面沉似水,哪里理会公孙忆出言讥讽,轻轻一挥手,十方狱看守便会意,将悬笼垂了下来,病公子二话不说,眼中精光一闪,不知打哪来伸出来两根藤蔓,将公孙忆死死困住,病公子身形一顿,将一颗药丸塞进公孙忆口中,待得公孙忆吞下药丸,那藤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公孙忆只觉周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心下便知服下的药丸有毒,当即笑道:“病公子,你就如此忌惮我吗?我若是想逃,又怎么会跟你到这十方狱来。”

病公子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把你武功费了总是保险一些,咱们也别绕来绕去了,你将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直接给了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公孙忆叹气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跟你说嘛?”

病公子明显起了杀心:“接下来你说的要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就永远别想说话了。”

公孙忆微微一笑:“息松道人已然和苏红木结了同盟,怕是等你们凑齐了极乐图残片,

他们....”

不等公孙忆说完,病公子明显紧张起来,当即喝道:“住口!”之后便转头朝着四刹门弟子道:“你们先退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若有违命者,格杀勿论!”

四刹门弟子纷纷退出十方狱,眨眼间这狱中便只留公孙忆和病公子二人。

病公子心下十分诧异,不光是公孙忆知晓了息松道人的事,还因为息松道人和苏红木已然结盟的消息实在是自己没有预料到了,虽说息松道人和四刹门有关联,但这件事整个四刹门也只有自己和老头子二人知道,即便是同为四刹的生不欢和死亦苦,也只知道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之人和四刹门有交集,至于这神秘人是谁,生不欢和死亦苦多半是不知情。病公子越想越糊涂,当即道:“你可以说了。”

公孙忆笑了笑:“在我说这些事之前,我要和你病公子做个交易,只要你答应了,我立马就说,可你若是不答应,就算把我杀了,也休想听到我说半个字,到那时息松道人和苏红木打你一个措手不及,损失的可就是你四刹门了。”

病公子眉头紧锁,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你只要说出来,我不杀你而且放你走。”

公孙忆哈哈大笑:“传闻病公子聪明绝顶,可在我看来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买卖我可一点儿也划不来,第一我将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交给了你,第二我一个人跟着你来到这四刹门,倘若只是为了让你放了我,那我为何要做这两件事?总不能是我痴傻了,我要的并不是这个。”

病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孙忆:“那你想要什么?”

公孙忆找一处平整的地方,干脆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我要你说出克制阴阳二气的法子。”

病公子大吃一惊,那阴阳二气是老头子的看家本事,克制阴阳二气便等于是克制了老头子,自己若是说出来,岂不是陷老头子于危境?

公孙忆见病公子陷入沉思,便道:“病公子不要想太多,老头子剑术登峰造极、阴阳二气如臻化境,又有易劲诀和魅影云衡步傍身,就算知道了克制阴阳二气的法门,我也奈何不得他,之所以向你讨教克制阴阳二气之法,实是为了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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