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顿感事情不妙,这几名弟子他也面熟,正是安排在奈落墙边盯梢的弟子,那断臂分明是遭利刃劈开所致,不像是遭异兽袭击,于是公孙忆便领着裴书白,师徒俩先后也下了墓道。

那几名钟家弟子径直来到钟天惊休息的墓室,此时钟天惊正在向石头传授不动明王咒中,相对比较晦涩难懂的地方,石头武学一道非常迟钝,这几天虽然也下了苦功,但进境十分缓慢,钟天惊又不得不遵从义父钟不怨的遗愿,即便不耐烦,也得耐心传授。

此时钟天惊正心烦勿燥,对石头大感失望,又听得钟家弟子慌张来报,正一腔怒气没个出处,见弟子前来,不等弟子说话,便怒斥了一番:“慌什么!天塌了吗!”

钟家弟子对钟天惊颇为敬重,见钟天惊动了怒,便战战兢兢回道:“不好了,两界城打起来了。”

“两界城打起来便打,与我们何干,最好他们都打死才好,你们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钟天惊还是没好气。

“两界城从未有过如此大战,靠近奈落墙这边的排排屋舍悉数遭毁,打斗的双方使了全力,而且他们打着打着竟往咱们这边过来,我们本不想参和,但是有一个使剑的男子瞧见了我们,竟然不去管那个道士,直接杀过来,我跑得快没受伤,但是五子就惨了,胳膊被削断一只,我拼了命才把他就回来。”那弟子仍旧气喘吁吁,瞧模样就是吓破了胆。

不等钟天惊说话,外头公孙忆边进墓室边开口:“这位兄弟你慢慢说,什么使剑的什么道士?”

那名钟家弟子听耳后响起人声,连忙回头去瞧,看见公孙忆进门这才稍稍放心:“我当是谁?还当是那歹人追来了,原来是公孙先生”说完便回头看了一眼钟天惊,钟天惊点了点头:“你只管说你的。”

钟家弟子得令,便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这名弟子叫做钟七,是钟不悔收的一名弟子,秉性醇厚老实,虽然武功不济,但贵在踏实本分,所以钟不怨将他培养起来后,让他负责巡逻忘川密林中,最为靠近奈落墙的那块儿地界儿,一直以来,钟七都是兢兢业业,之前病公子带四刹门弟子大举来犯,也正是钟七率先发现,先回来报信,钟家人以逸待劳,才没让病公子讨到便宜。

所以,钟家经历龙雀使这段风波之后,钟七仍然被钟天惊安排在外围巡控,这天上午,钟七和一名叫五子的弟子二人在奈落石便盯梢,和往常一样,弟兄俩一个藏在树上做暗哨,一个四处走动做流动哨,一来是探查阴兵过境之后,异兽潮的去向,二来是阴兵过境毕竟动静太大,两界城会不会接着机会偷偷潜入也需提防。

本来一明一暗两个哨相对来说还比较合理,二人约定了呼应的暗号之后,便各自忙开了,直到一个时辰以后,在树上藏身的钟七发出暗号之后,密林中始终没有响起五子的回应,钟七放心不下,便下来寻找五子,等钟七走到三生石附近时,发现五子已经晕倒在奈落墙下,右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钟七顿感大事不妙,三步两步来到五子身边,一番查探之后,发觉五子气息尚存,赶紧将五子背起来,准备带回墓室抢救,不料此时身后发出声响,一墙之隔的两界城中打斗十分激烈。

钟七知道事关重大,心道若是不管身后,只是将五子背回来,等钟天惊问起来,自己什么也答不上来总归是自己失了职,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三步两步窜上墙头,准备扒在墙头上瞧一瞧两界城中发生了何事。

哪料到自己刚一露头,便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杀气,一名男子持剑正和眼前的一名道士斗在一起,没等钟七瞧第二眼,那持剑男子便发现了钟七,在和道士斗招的间隙,还有功夫来到钟七面前,剑花一舞,直奔钟七双目,原本钟七根本就没时间反应,两个招子跑不了要被剑刃刺中,也倒是钟七命大,先前从密林中一路穿行时,两只脚崴了不少湿泥,在背起五子时,脚下又沾上不少五子的鲜血,所以脚下滑不哧溜,扒在墙头双脚根本就蹬不住,本来双手就吃力,一眼瞧见那男子杀气凌然,当先就心生怯意,双手不由自主的打颤,墙头也把不住就要往下掉,也就在这正当口,剑光一晃的同时,钟七自己从墙头跌落下来,也正因如此,钟七这两个招子才堪堪保住,之后钟七也不管身后,背起五子就是一顿狂奔,直到见到忘川密林中另外一队巡逻的钟家弟子,钟七才缓过神来,将五子交给旁人,自己先一步回来禀报。

公孙忆和钟天惊听完对视了一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儿到荒年饭量增,此时正是钟家内防极度空虚之时,偏偏两界城闹出动静,不管打斗的双方是谁,钟七这般亮了相,正说明一墙之隔的密林中还有旁人,若是两界城大举来犯,以眼下钟家的实力,还真就防范不住。

听完钟七讲述,公孙忆心中起疑,连忙问道:“那男子和道士打斗的位置,当时离你的位置有多远?”

钟七答道:“差不多有一丈,我本就在高处,我想以高瞧低,总归是安全些,没想到一露头那男子便发难,若不是老天爷向着我,恐怕我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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