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兮猛地咳了几声,黎谨御慌忙把人抱进怀里给她顺气。

他的怀抱好暖好熟悉,陆梓兮不由得往里又蹭了蹭。

“好冷……”

冷?

“青岸,再加床被子来!”

黎谨御把陆梓兮包的严严实实抱在怀中,他背上的伤最忌讳做这种向前拉扯的动作。

可他却不在乎。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疼更让他受不了。

虽然他之前嘴上说的凶狠,眼神瞪的无情。

可只要陆梓兮嘤咛一声,黎谨御搭建起来的冷酷便会瞬间土崩瓦解,第一时间将人护进怀里。

“兮儿还冷吗?药马上就好了。”

陆梓兮迷迷糊糊睁眼,睫毛交错的缝隙中映进黎谨御焦急的脸。

“医馆……”

“医馆我已经叫人去打理了,你放心!”

“水……”

“水!快拿水来!”

就在佳兴急忙倒水的时候,周嬷嬷从外面端了药碗跑进来。

“药好了!直接喝药就是了,免得水把药劲儿冲淡了!”

黎谨御把陆梓兮又往上抱了抱,一只大掌托住她的头好方便周嬷嬷喂药。

可转眼间她就又晕了过去,不论怎么喂就是咽不下去。

“嫡小姐快张张嘴!老奴求你了,喝了药就好了,听话啊!”

“把药给我!”

黎谨御伸手接过药碗,随后猛喝了一口。

下一秒便托着她的头向上,自己向下,双唇相对。

一口药就这么喂过去了。

佳兴看得眼都直了,王爷刚才不是说不再叫她王妃了吗?这待遇确定不是王妃才能有的?

黎谨御一口一口的喂药,直到把一碗药都喝了个精光他才又把陆梓兮落在怀中舒服的位置上,轻轻给她抚背顺气。

“那个消炎药她说要如何服用来着?”

佳兴愣了两秒才回神,忙答道。

“嫡小姐晕过去之前再三叮嘱要和王爷平日里喝的药隔开小半个时辰才能喝,说要一日三次,一次两颗。”

“取药来,那药对我十分有效,或许也能救她!”

“是!”

佳兴立马拖着沉重的身体飞奔进了夜色里。

他患了重感冒原本是不该在主子房间伺候的,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家王爷和王妃,所以特请在墙角伺候。

只要能让他看见这两个人安然无事就满足了。

周嬷嬷看着陆梓兮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一些了,才微微放心,也才发现黎谨御此时竟然是在抱着她!

周嬷嬷一惊,慌忙去接陆梓兮的身体。

“你快松手!这丫头染了风寒你再抱下去就也要染上了,而且你那伤根本不能用这种动作!”

黎谨御死活不松手。

“她冷,等她好了本王就放手,绝不纠缠,现在总不能让她死在王府里。”

周嬷嬷抢了几下没抢过去,这才幽幽坐在一边叹气。

“您哪是怕她死在王府,是怕她冷、怕她疼、怕她受伤!既然这么关心人家,又好端端的闹什么别扭。”

“那日情景您看到了,她利用本王实现愿望之后就想把我丢给妾室!”

“那是我老婆子的意思,是我想让王爷多子多孙!”

“那她也是十分乐意!巴不得我马上在她眼前消失才好!”

“您也的确这么做了啊!转眼不就找了个厉害的女人把我俩堵在门口了吗!”

“根本就没什么女人!”

周嬷嬷一愣,“那荷包……”

黎谨御气的不说话了。

青岸开口,“荷包是林大人送来的,说是女儿亲手所做,王爷原本是想用它气气白靖云再扔掉,可最后又吩咐属下将荷包送去天水苑。”

“就这?”

黎谨御颇感丢人,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周嬷嬷欢喜的一拍手掌,“这么说真的没有妾室,真就是你生病之前没交代清楚?”

黎谨御小声嘟囔,“我什么时候骗过您,都怪这个臭女人和小白脸告状,让他找上门来叫嚣,不然谁会收这个破荷包。”

“小白脸?王爷说的可是白家世子?”

提到他黎谨御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是他还能是谁!”

“嫡小姐没告状啊,那日白靖云的确是追着说要给嫡小姐主持公道什么的,可都是他一厢情愿,没说两句就被我轰出去了。”

黎谨御眼色一亮,“真的?会不会是后来他们又偷偷见面您不知道?”

“不可能!在外面我也跟着嫡小姐,就算是有时候我不在她身边,那白家世子也不在啊,他那时候正忙着在溪水苑教下棋呢,我都故意盯着呢!”

“果真如此?”

看着黎谨御又恢复光亮的眸子,周嬷嬷笑他一声。

“有我老婆子在,那小白脸不敢轻易再闯天水苑了,现在您该知道那日就是个误会了?”

可黎谨御高兴地眸子还没光亮片刻就又暗了下去。

“那日是个误会又如何,后来她说转天来看我不照样是哄骗我罢了。”

“胡说,虽然早晨没来,可晚上不是来了吗,只不过阴差阳错的没进来门罢了。”

黎谨御没答话,周嬷嬷看得出他心有芥蒂,或者说他根本不自信陆梓兮对自己的感情。

周嬷嬷遣走了青岸,转头对黎谨御道。

“王爷别在那守着了,回大床上躺会儿吧,也让嫡小姐换换姿势。”

黎谨御听话的把陆梓兮放回小床上,可他却依旧守在床边,

周嬷嬷无奈叹了口气,给他披上一件外衣。

“你既不在乎自己的伤,又不怕感染风寒,为何不把这丫头放到大床上照看,非在这坐着干什么。”

见黎谨御不吭声,周嬷嬷过了会儿又拉长声音问了一遍。

那样子,分明就是知道答案。

黎谨御架不住她再三追问,只好委屈又傲娇的开口。

“怕她不喜欢。”

短短几个字,听得周嬷嬷又想笑又心疼。

“明明这么在乎她,那之前还赌什么气!”

她拉住黎谨御的手。

“傻孩子,你是嬷嬷带起来的,嬷嬷太了解你的性格,自从你小时候中毒之后我就没再见你对谁这般用心过。”

周嬷嬷回忆起以前的日子。

“曾经老奴给你物色了多少好姑娘,你是一个都没看上眼,甚至连见都不见,可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