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心然收拾了东西,到大厅找林清徐,坐在他对面喝了一杯茶。

林清徐看看手表说:“还有多久的飞机?你确定要去找修辞?”

苏心然放下茶杯,浅笑一下,说:“我就去看一下,然后就再回来,大概会跟舅舅你一起到台北。”

林清徐道:“修辞那边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走得匆忙,但不是对我们不上心,他是真的有急事。”

苏心然点点头:“是急事啊!”

“什么事?”

苏心然想了想说:“舅舅你记得当初我们在西班牙遇到过慕老爷子吗?他的发妻死掉后,那位续弦一直都没有正式过门,好像是姓裴,大家叫她裴小姐,我西班牙那边的朋友得到消息说,她这两天回国。”

“算一算时间,正好是中秋节吧,万家团圆,慕家也要团圆了呢!”

林清徐闻言蹙紧了眉:“裴小姐?”

“嗯。”

苏心然放下小盘里的糕点:“舅舅,慕家的形势会越来越严重了,我过去看一下,也给修辞吃一颗定心丸,有我们在,他想要做的事情都会做成的。”

林清徐蹙眉,仔细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可怕,慕家的大战简直一触即发。

以慕修辞的性格,看到裴小姐回到国内、还回到慕家,会彻底爆发的吧!作为年轻人来说,他已经很能忍耐了,但这种事,但凡一般人都不能忍。

苏心然抬手看了看表,脸色甜美淡然:“舅舅,我到时间了。”

小女佣拖着行李从电梯口出来,电话跟车约着时间,然后朝苏心然招了招手。

林清徐没起身,点点头只是这么看着她。

苏心然身上的优雅气质浑然天成,大气且从容,面对一切的危机都不慌乱,这一点跟慕修辞还是有些不一样——

第173章 痛死老娘了

慕修辞看起来有血有肉些,苏心然却已经是被她父母的事弄到铁石心肠!

世界上的事对她来说泾渭分明。

一种是她想要的;

一种是她不要的;

她想要的,要得到。

不想要的,死掉都没有关系。

……

顾时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筋骨的苏醒伴随着那股剧痛,隐隐袭来,她闭眸忍了忍,小心翼翼地再躺了躺,觉得这比来大姨妈还难过,痛经时候痛得死去活来,也就几天的事,而鞭伤不上药的话半个多月不知道好不好得了。

安静的空气里隐约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顾时年下床,慢慢走过去,看到了开着书房门,在家办公的慕修辞。

她愕然!

今天假期结束了,是周三啊,他怎么在家?

“你不去公司工作吗?”她嗓音嘶哑的厉害,小声问道,“既然有急事出差,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电脑前俊朗逼人的男人,闻言被惊醒,抬眸看了她一眼。

“醒了?”

“嗯。”

慕修辞推开电脑和文件,起身朝她走过去,牵着她的小手将她拉到怀里,抚摸了两下她的脸,低哑问:“怎么不睡了?”

“我还有事的,晚上有一节选修课,我想要去上,然后晚上可不可以不回来?我去桑桑小房子那里,她从老家回来带了特产给我,我想要留一晚。”

顾时年想要缓一缓,毕竟一直这样强撑着很累很累,她也不想拿自己不好的状态面对他。

哪怕已经想他想到了骨子里。

但现在只想逃避。

他微微蹙紧眉:“去桑桑家?不回来?”

“就一个晚上……”顾时年小声小心翼翼地说着,拉了拉他的袖子,“可以的吧?我上完明天上午的课就马上回来……”

慕修辞占有欲极强,平时哪怕她没有课的时候也想要她乖乖呆在家里,他一回来就能看到。

刚从顾家出来,又去找别人,慕修辞不会愿意的。

“年年,你来……”他蹙眉低哑道,搂过她的腰将她带到小沙发前抱在腿上,想跟这小丫头推心置腹地好好谈一谈。

顾时年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她逃出来,看到是米桑的来电,当下接起:“喂?桑桑?”

“你是今晚要过来吗?”

“嗯!”

“行我马上回去,”接着米桑将手机扣紧在胸前,像是对着旁边的某个人说道,“改道去学校的青峰路,我租的房子就在旁边……你听见没有?这是哪儿?你敢往哪儿开?”

顾时年蹙眉:“桑桑你在开车?”

米桑赶紧回应:“没有。晚上六点我准时在学校等你,选修课跟你在一栋楼上的,放学一起回去!顾牧擎我再说一遍往学校开!你再占我便宜试试看!”

“嘟嘟嘟嘟……”

急促的电话挂断声响起来,顾时年错愕,看了一眼慕修辞,他也眸光深邃寓意满满。

“不去了好么?明显你的桑桑在谈恋爱,没有空陪你,你不要打扰人家。”

顾时年惊悚了!

“不可能啊,上次桑桑还跟我说她不喜欢他,顾牧擎那样的都是纨绔子弟草包怂货——不是我这样讲,这是桑桑的原话!”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说不要的时候也希望我更深一点更重一点,不是么?”

简直调戏得无处不在啊……

顾时年没办法了,柔软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脖子,樱唇轻轻蹭过去,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嘴,娇声乞求道:“就去一晚上好不好?都跟桑桑说好了,我可是明天就回来。”

他的自制力在迅速崩溃,在彻底瓦解前,扣紧她的腰肢,轻叹一口气,攫获她的唇,模糊道:“一天……就一天……明天回来跟我好好说清楚,懂么?不许不开心……”

顾时年已经听不清楚他的话了,疼痛像凛冽的寒风一样呼啸而来。

……

六点钟,米桑准时下了公交车,在车站牌那里看到了蹲在地上的顾时年。

米桑猛地蹙眉!

“怎么了你干嘛蹲这里?”米桑不知怎的突然担心起来,上前蹲下抚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顾时年扭了一下头,伸手说:“桑桑给我一下你家门钥匙……”

米桑顿了顿,还是将钥匙拿出来给她。

“怎么回事?你还有办法上课吗?”

顾时年摇摇头,很费劲地站起来,说:“我不去椅子上坐两个小时酷刑了,我在家等你,你快点上课回来。”

“到底怎么了?你这是跟慕修辞吵架了?”

“没有。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行。行吧!你好好休息知道吗?我就不送你去家里了,我下了课就打的回来!”

顾时年没力气跟她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自己往后走去了。

好一会才到米桑家。

顾时年丢下书包手机钥匙,将自己的衣服慢慢脱掉,脱得不剩什么,拿一条干净的床单出来,慢慢趴上去,像一个缺水的小鱼干一样躺在那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米桑回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底吓了一大跳!

她脸色惨白地检查了一下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不是偷窃不是抢劫,那顾时年这是干嘛呢?晒膘呢?这小丫头几天不见身上的皮肤很通透的白!好得不得了!

米桑蹙眉,烧了一壶热水,接起一个电话来。

“喂?”

顾牧擎在楼底下,仰头说:“真不请我上去了?我可是等了你一整节选修课,给我上去坐坐怎么了?你缺那二两茶叶吗?你缺我去买?我特么自带沙发去行了吗?”

追个女生这么难,他至今连她的门都没进去,更别提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了。

屁啊。

碰都没能碰她一下啊!妈的耻辱啊!

米桑轻吸一口气,道:“你别闹了我有事,慕修辞老婆在我这里,还不知道怎么了,我晚些时候再打给你,现在没空!”

“什么事?我小嫂子怎么了?”

“她……”米桑几乎要脱口而出,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心情不好,没别的,再联络吧!”

就这么被切了电话!

顾牧擎听着那急促的“嘟嘟嘟”声,发呆了两秒,接着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等接通了以后他道:“哥,我尽力了……桑桑那边我上不去,就听说小嫂子心情不大好,没别的事……”

……

米桑一边喝着热水,一边靠着墙等她醒。

小丫头快11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米桑,她眼神忧桑了一下,脑袋在床上蹭了蹭,还是没起来的打算。

米桑挑眉,柔声道:“干嘛呢?换一面晒啊,你赤裸裸地躺那儿晒灯光几个意思?”

小丫头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