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守着我睡觉吗?你去了,谁守着我睡觉。”乔莫栾说道。

汝阳很想揍他。“我让问芙给你买。”

“嗯。”乔莫栾满意了,仿佛怕汝阳走掉,闭上眼睛,握住她的柔荑。

汝阳看着他,此刻乔莫栾有些孩子气,她突然觉得这家伙还蛮可爱,可爱两个字,让汝阳嘴角抽了抽,可爱能用在他身上吗?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汝阳在确定他睡着后,抬起手,无意识的覆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轮廓。

“乔莫栾。”汝阳喃喃念着他的名字,他是乔莫栾,不是岑晨曦,这样一想,手下的温度不再苦涩不堪,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美好。

皇宫。

龙傲依靠在院中的那颗树干上,一袭紫色的长衫在微风下显得格外的萧索而寂寥,衣袖跟胸前还有干涸的血迹,精致的脸上也沾了点点血迹,那一点点殷红愈加妖冶,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沉重。

见欧阳怀寒从房间里走出来,龙傲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迎上去,抓住欧阳怀寒的手臂,问道:“他有事吗?”

欧阳怀寒侧眸看着龙傲,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那颤抖的声线,和那紧扣住他手臂没控制力道的大手,出卖了他心底的真实情绪。

“你很紧张他吗?”欧阳怀寒问道。

龙傲愣了一下,反射性的否认。“我紧张他做什么?”

欧阳怀寒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讽刺道:“是啊!你紧张他做什么?”

明明就担心的要死,却还要强装不在乎,担心就是担心。

“欧阳。”龙傲蹙眉,虽然这是实事,却被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放心,他命大着,死不了。”欧阳怀寒掰开龙傲紧抓住他手臂的大手,再由着他抓下去,因他的情绪变化,他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听到欧阳怀寒这么说,龙傲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

“他没事,我也没必要留下来,这皇宫跟我犯冲,多待一会儿,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走了。”欧阳怀寒背对着龙傲,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开。

这是他第二次离开这里,第一次,他带着满腔的愤怒离开,而这次他却凝重而复杂的离开。

那一剑,他明明就可躲开,却偏偏没躲。

他看得出来,龙绝对傲有爱,他只是很疑惑,既然爱,当初为何还要伤害傲,真是失去了才想再拥有吗?

你爱时,他不爱,你不爱时,他却爱了。

爱情真的很矛盾,唾手可得的爱,不懂得珍惜,等失去后才想再拥有,这不是自虐是什么,爱的那个自虐,不爱的那个也是自虐。

爱情真令人头痛,欧阳怀寒这一辈子都不想去碰。

龙傲看着欧阳怀寒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吼道:“欧阳,对不起。”

闻言,欧阳怀寒脚下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挥了挥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们是挚友,在傲没对莫栾坦白,而是将问题移到他身上时,他就懂龙傲的目光,只是他没想到龙傲会翻旧账,还有一些他接受不了的真相。

对龙傲没救怀玉一事,他还是耿耿于怀,在他没想通之前,他不可能毫无芥蒂的面对龙傲,他承认,怀玉是自作自受,但怀玉毕竟是他的妹妹,龙傲是他的朋友,对自己的妹妹冷眼旁观,他心里堵得闷。

直到欧阳怀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龙傲的视线内,龙傲才迈步,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龙傲直接来到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的龙绝,脸色苍白近乎无血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龙绝这样。

龙傲落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事,从他会走路开始,他就一直跟着龙绝屁股后面跑。

这个皇兄对他真的很好,他很喜欢这个皇兄,连他自己也很震惊,对皇兄的爱,由初衷的亲情转变为爱情。

“你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杀了我母后,灭了我母后的娘家,这也是为了我好吗?”龙傲喃喃问道。

昏迷中的龙绝感觉有一双略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油走,那感觉很熟悉,让龙绝沉迷其中,他的小傲,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趁他睡着后,用手描绘着自己的五官。

晌午,龙绝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第一个映入他视线里的人是龙傲。

龙绝的心起了波动,四目相撞,龙傲不露痕迹的移开目光。

“醒了。”龙傲的语气很平静,仿佛龙绝不是从昏迷中醒过来,而是从睡梦中醒过来。

“小......”喉咙干涩的像火在烧,龙绝才吐出一个字顿时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由的微微皱眉,怀疑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没有人给过他一口水喝。

“要喝水吗?”见龙绝皱眉,龙傲好心的问。

“想......”龙绝的嗓音再次堵在喉咙口,干裂得几乎发不出声来。

龙傲抿了抿嘴,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扶着龙绝,让他慢慢的喝了下去。

龙傲见一杯水被龙绝一口气喝光,问道:“还要吗?”

因为有了水的滋润,喉咙明显好了很多,听到龙傲问他,龙绝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想喝了,但他却享受龙傲的照顾。

龙傲将龙绝放平在床上,走到桌前却没急着倒水,而是提着水壶,静静地站着,空杯子在手中转来转去。

龙绝见他迟迟没回来,不由得偏头看着那身影,从窗外吹进一阵微风,紫色衣袂随风荡起,龙傲的背影显得落寞。

“怎么了?”龙绝问道,声音沙哑。

龙傲猛的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倒了半杯水,放下水壶,龙傲回到床前,扶起龙绝,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杯子放在他唇边。

龙绝愣了一下,将半杯水喝光。“小傲,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别憋在心里。”

龙傲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薄唇开启。“你可以躲。”

龙绝愣了一下,不禁扯出一抹笑。“我躲了,小傲会生气。”

龙傲默了,龙绝说得没错,那一剑若是躲开了,他的确会生气,当时的情景,真是让他很愤怒,他跟欧阳在打,欧阳打了他一掌,龙绝就杀了出来,如果冷眼旁观,他知道龙绝不会杀了欧阳,却会伤了欧阳,他不能让龙绝伤了欧阳。

只是,他躲,自己会生气,他受了那一剑,自己会心疼。

“这一剑,我挨得值。”龙绝说道,换来他的照顾,就是天天挨他一剑,他都觉得值得。

“你后悔杀了母后?后悔灭了白府吗?”龙傲深吸口气,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这两个问题憋在他心底很久了,以前是他不屑问,现在他想知道答案。

龙绝怔了一下,脸色沉了几分,看着龙傲,掷地有声的吐出三个字。“永不悔。”

砰!龙傲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目光落到地面上,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永不悔。”龙傲喃喃念道,一股锥心噬骨的疼痛在心底深处疯狂漫延开,痛彻心扉。

“小傲。”龙绝伸手想去抓龙傲的手,却被他挥开。

“好一个永不悔。”龙傲双手攥成拳,闭上双眸,深吸口气,沉淀着心中的波澜,再次睁开双眸,已恢复成以往的淡定,神情平淡如水。“为什么?”

“小傲,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想为你母后和白府的人报仇雪恨的话,就趁现在,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机会你若是放弃,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杀我的机会。”他当年对皇后的势力,几乎是斩草除根,可是对于傲,他下不了手,师傅都劝他,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可是,他真的下不了手,他宁愿承受小傲滔天的恨意,也要小傲活着。

他放任小傲去齐国,他以为自己会忘掉小傲,可惜,他错了,那一种爱根深蒂固,岂是相隔千里就能忘掉。

龙傲看着他,紧抿着薄唇。

“小傲,动手吧,这是我欠你的。”龙绝开口说道,他心里清楚,小傲绝对不会杀了他,若是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他不是没给小傲杀自己的机会,只是小傲一次一次的放弃。

“你所欠的岂是用死偿还得清。”声音清冷,龙傲淡然的看了龙绝一眼,将他放回床上,大步朝门外走去。

龙绝看着紧闭的房间,浓眉深琐,冷漠的脸上满是无奈。

晌午后,汝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床上,猛的坐起身,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乔莫栾,问道:“我怎么在床上?”

“自己爬上来的。”乔莫栾失笑的回答。

“不可能。”汝阳否认,她是有午睡的习惯,但她也知道轻重,自从乔莫栾受伤,她就很少放任自己睡午觉了。

“伤口裂开,你觉得我能抱你上床,还是你觉得是问芙?”乔莫栾笑着问道,人家都说,刚睡醒的女人是糟粕的,可在他看来刚睡醒的汝阳是美丽的。

“真不是你?”汝阳坐在床上,指着乔莫栾。

“真不是我。”乔莫栾也坐起身,伸臂搂过她。“你不是不让我动吗?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真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汝阳瞪着他,还说没动,现在是谁搂着她,不过,他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真的,汝阳郁闷了,她就是再打瞌睡,也不可能自己爬上病人的床,而且还是里面,这更不可能了,直接越过乔莫栾,这可能吗?

“如果不是你,我为什么躺在里面。”汝阳问道。

“所以说是你自己爬上来的。”乔莫栾理所当然的说道,汝阳黛眉一蹙,乔莫栾又说道:“如果是我,你就躺在外面,我只需往里挪一点,你就能躺下,何需要将你搬到里面去,是你自己爬到里面前的。”

汝阳想了想,觉得很有理。“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信你了。”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乔莫栾不依。

“放开,小心伤口又裂开。”汝阳感受到他越抱越紧,轻拍了一下他环住她的手臂。

“只要你乖乖的不挣扎,伤口就不会裂开。”乔莫栾说道,好久都没这么正大光明的抱她了,他岂会放过这次机会。

果不其然,他的话一落,汝阳真不敢动了,乖乖的窝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

乔莫栾勾起嘴角,昭示着他的心情很阳光,这招对她很管用,早知道这么管用,他早就用这招让她乖了。

“汝阳,你会永远在我身边,跟轩儿永远都不离开我。”乔莫栾不是在问。

“这个嘛......”汝阳故意拖长了音调,头枕在他没受伤的胸膛上,手指卷着垂在胸前的发丝玩着。“永远这两个字,太遥远,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汝阳。”乔莫栾脸色一沉,低眸看着怀中人儿,她居然还要考虑,他都说出口了,永远等于是他给她的承诺,她不感激涕零的点头,居然还敢说考虑考虑。

感觉他手臂微一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汝阳怕他再用力下去,她的骨头没被他勒断,他胸口上的伤反而撕裂了。

汝阳咯咯轻笑出声,仰头望着他漆黑的眼眸:“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们之间就没永远这个词。”

“没有那么一天。”汝阳的语音未落,乔莫栾已托住她脑后,坚定的回了一句,脸便压了下来,热切的吻住了她。

汝阳愣了一下,被他突然吻,反射性的想要推开他,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汝阳推他的手,改去环上他脖子,两人唇舌纠缠在一起。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彼此快要窒息时,乔莫栾才放开汝阳。

汝阳依偎在他胸前,脸颊染上一层红晕,气喘吁吁,缓和过来后,很理智的说道:“话可别说得太满,若是有一天,让你在恩情与亲情之间选择,我看你怎么选。”

汝阳本想说爱情,她没有把握,乔莫栾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所以硬是将爱情改成亲情。

乔莫栾在听到亲情两个字时,明显愣了一下,并没纠正,他注意力全在她话中。

“汝阳,不会有这么一天。”乔莫栾捧起她的脸,又是一阵深吻。

汝阳闭上眼睛,沉浸在他的吻中,她的心却是清明的,她可不觉得没有这么一天,只要有龙雪在,这颗不定时的炸弹,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们全都炸得粉骨碎身,恐怕只有那一天,他才会清醒,恩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三小姐,鸡汤买回来了。”问芙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当映入视线内的一幕,两人深情的相吻,问芙愣了一下,脸瞬间红了起来。

在两人感觉到问芙还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乔莫栾轻轻地在汝阳唇上咬了下,忍不住抱怨。“如果是红尘,他会识相的离开。”

“可惜,她不是红尘,是问芙,红尘未来的妻子。”汝阳吐了吐舌头,对于问芙的突然闯进,她反而松了口气,她并非不喜欢他的吻,只是她担心他身上的伤。

“啊!”问芙猛的回神,没差点把鸡汤倒在地上,此刻她却领会到,三小姐那句,不用急,你可以慢慢买,如果有多余的时间,逛街也行。“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汝阳翻白眼,此地无银三百两。

“把鸡汤放下。”汝阳见问芙提着鸡汤出去,叫住了她。

问芙愣了一下,哦了一声,转回来将鸡汤放在桌上,然后逃难似的离开。

汝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别说问芙红了脸,她的脸也烧红了起来。

整理了一下衣裙,越过乔莫栾下床,来到桌前,揭开盅盖,弯腰深吸了一口气。“哇噻,王记的鸡汤真是地道,闻着都令人垂涎欲滴,怪不得你喜欢喝,不过,不如问芙的手艺。”

汝阳在赞叹的同时,也不忘赞一下自己的丫环。

乔莫栾默了,她难道就不知道,他让问芙去东街王记买鸡汤的目的吗?他并非喜欢喝,而是......

汝阳盛了碗汤递到他手上。“来来来,你不是喜欢喝吗?快趁热。”

“嗯。”乔莫栾接过,漫不经心的随口应着,见汝阳落坐在床边,没去给自己盛一碗的意思。“你怎么不喝?”

“是你要喝,不是我要喝。”汝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想要喝鸡汤,直接让问芙给我炖,才不会喝买来的,谁知道那只鸡有没有洗。”

听到他这话,乔莫栾送到唇边的碗硬是停了下来,将碗递给汝阳。

“你这是什么意思?”汝阳蹙眉问道,难道他还想要她喂不成,他伤的是胸口,如果没有连着两次裂开,估计伤口都要好了。

“不喝了。”乔莫栾说道。

“什么叫不喝了?是你要喝,还点名要东街王记的鸡汤,我让问芙特意去给你买了,现在鸡汤买回来了,你连喝都没喝一口就说不喝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折腾人吗?”如果不是他胸口上有伤,汝阳肯定会戳着他的胸膛指斥。

“你都担心鸡没洗,我就不能担心了吗?”乔莫栾问道,一句话堵了汝阳的嘴。

汝阳瞪着他,真是很想抽他,她也只是随便说说。

“乖,别闹了,人家洗了的。”汝阳用哄轩儿的语气哄着乔莫栾。“人家那么大一家店,又是老字号,能犯这种低级的错吗?”

“那么多只鸡,总有漏网之鱼。”乔莫栾说道,想到鸡没洗,谁吃得下,他又不是饿了很久,几辈子没吃过鸡了。

汝阳咬牙,却还是笑着说道:“就算有漏网之鱼,你也没那么倒霉。”

“如果我不倒霉,我会被刺客伤到,伤口裂开两次?”受伤跟裂开两次,成了乔莫栾理所当然拒绝的理由。

“那你想怎么?”汝阳忍着摔碗的冲动,瞪着乔莫栾问,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真是的,他是受伤,不是怀孕。

在汝阳看来,只有怀孕的人,心情才阴晴不定,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费心费力的买回来,却又不吃了,这不是折腾人是什么?

汝阳压根没注意到,她怀孕时也是这么折腾人的,因为碍于她的身份,又有乔莫栾纵容着,那些被她折腾的人,敢怒不敢言。

在她还没成为乔家主母时,没少吃过红尘的白眼与怒瞪,不过,红尘却没亏待过她,该弄什么给她吃,就弄什么给她吃。

“让问芙给我炖。”乔莫栾说道,他是家主,想给他炖鸡汤的人都的是,汝阳喜欢问芙炖的,他又何尝不喜欢。

“问芙跟你有仇吗?”汝阳问道,早不说,现在却说,问芙给他炖,他以为问芙是谁,他有没有弄清楚,问芙是她的丫环,可不是他的。

“没有。”乔莫栾摇头。“快,我想喝。”

“你......”汝阳深吸一口气,乔莫栾一句话,我是病人,汝阳坚持不下去了,只能认命的去找问芙给他炖鸡汤。

然而,让汝阳跳脚的是,问芙不知跑哪儿去了,找不到问芙,乔莫栾又在叫饿,汝阳没办法,只能亲自下厨,她是厨房白痴,却会熬一种汤。

汝阳转身走入厨房,看了一眼食材,因为是突然要做,根本没有充足的食物,汝阳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吃不坏肚子,只要能下肚的东西都没问题。

乔莫栾在床上等啊等啊!等得花儿都谢了,连他都怀疑,汝阳是去找问芙,还是跟问芙学炖鸡汤了。

乔莫栾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忍不住下床,刚走了两步,听到脚步声,乔莫栾立刻转身躺回床上,有些做贼心虚瞄了一眼门口,暗暗庆幸没被抓个正着。

如果这样的他,落入别人眼中,一定会惊得怀疑他不是乔莫栾。

商界上叱咤风云的乔莫栾,居然还有这么一面,除了在汝阳面前,在轩儿面前都没有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