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他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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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乔莫栾面孔凛然冰冷,眉心微蹙,漆黑如夜空般的双眸射出摄人寒茫,一把抓住乔莫昂的衣领。
“轩儿不见了。”乔莫昂又说了一遍,这样的大哥他很怕,可怕又解决不了问题。
“什么叫轩儿不见了?”乔莫栾神色阴森,目光寒洌,语气冰冷至极,他不敢想象,若是让汝阳知道,轩儿不见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让轩儿在房里等我,只是去上了个茅房,回来之后轩儿就不见了。”乔莫昂抓了抓头,当他回来见轩儿没了,他以为是轩儿调皮,自己跑出去玩了,青楼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轩儿的身影,他急了,又命人找了一遍,甚至连青楼附近也找了一遍,依旧没找到,没办法之下,他只能回来将轩儿失踪的事告诉大哥。
“上茅房为什么不带上轩儿。”乔莫栾怒极,一拳朝乔莫昂妖冶的脸挥去,乔莫昂不敢躲,硬生生接下乔莫栾这一拳,嘴角瞬间红肿起,溢出血丝。
乔莫栾又是一拳挥出,连打了几拳,才作罢。
乔莫昂没有反驳,以前上茅房也没带上轩儿,也不知为何,这次轩儿就不见了,不可能是青楼里的人将轩儿带走,青楼里的人都认识轩儿,知道轩儿是他的侄子,没人敢动轩儿,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他八面玲珑,处事很和善,并没有结下什么仇家,但是大哥就不一样,他树立起来的敌人很多,绑走轩儿也不是不可能。
“立刻派人去找,没找到轩儿,别回来见我,还有,轩儿失踪的事,别让你大嫂知道。”乔莫栾冷声命,还不忘提醒。
在没有查清楚,轩儿是自己走掉,还是被坏人抓去之前,不能将此事告诉汝阳,她是孩子的母亲,她那么疼爱轩儿,若是知道轩儿不见了,她会胡思乱想。
回到梅院,便见汝阳跟兰姨坐在院子里,估计兰姨在说大夫人以前的事,汝阳听得很入神,他都走到她们面前,她们也未察觉。
“三......姑爷。”兰姨一见乔莫栾,立刻起身,叫惯了三姑爷,一时改口,还真有些不习惯。
“回来了。”汝阳转过身,看着乔莫栾身后,见只有他一眼,微微蹙眉。“轩儿呢?”
“汝阳,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后,一定不要生气。”乔莫栾坐在她面前,握住她放在石桌上的小手。
汝阳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想到她听到他跟乔莫昂的谈话,听不清楚,只是隐隐听到他们提起轩儿。“是不是轩儿出什么事了?”
乔莫栾心咯了一下,难道真是母子连心,脸上的神情却不变,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别胡思乱想,轩儿没事。”
听到他说轩儿没事,汝阳才松了口气。“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轩儿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还要我听完之后不要生气。”
“事关轩儿......你别紧张,别这么敏感,轩儿没事。”乔莫栾被她的反应弄得都不知道如何跟她说了,在心里酝酿了这么久的说词,他现在都不敢说了。
“到底什么事?你能不能痛快点,一次性说完,非要弄得我紧张兮兮吗?”汝阳没好气的说道,他还好意思说她,是他自己的错,说话又不说清楚,事关轩儿,她能不紧张吗?他又不是不知道,轩儿对她的重要性,轩儿就是她的命。
乔莫栾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说道:“莫昂带轩儿离开了京城。”
“你说什么?”汝阳不淡定了,抽出手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她没听错吧?莫昂带轩儿离开了京城,他凭什么啊?轩儿的爹娘都在,他凭什么带轩儿离开。“我去找轩儿找回来。”
“汝阳。”乔莫栾拉住汝阳,阻止她不顾一切朝外冲,无奈的说道:“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二弟带着我儿子离开了京城。”汝阳也想不激动,可是她不能不激动,儿子千里母担忧,况且她的儿子才三岁。
“你要相信莫昂,他会照顾好轩儿,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将轩儿带回来。”乔莫栾安抚,见汝阳还是执意要去,她是真不放心轩儿,他很能理解,他也担心,轩儿跟莫昂在一起还好,问题是现在轩儿不知道去哪儿了,想到三年前,他找到了她的孩子,却只是一具死婴,乔莫栾就更担心,他怕再重演一次。
“汝阳,莫昂只是带轩儿出去玩了,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你也可以不用分心去照顾轩儿,可以专心找杜菱儿了。”此刻,乔莫栾有些庆幸杜菱儿的失踪,正好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汝阳一愣,她差点忘了菱儿的事,她对菱儿失踪的事很不安,而对莫昂带走轩儿的事,却没有一丝不安,轩儿没有危险,她才没有不安的感觉。
他说得对,轩儿有莫昂照顾,莫昂只是带轩儿去玩了,她现在专心找菱儿。
一个月过去,汝阳没有菱儿的消息,乔莫栾也没找到轩儿,他在汝阳面前不停的圆谎,乔莫昂没找到轩儿,他就没回乔府,没在乔府看到乔莫昂,而乔莫栾的谎言就不会被拆穿。
找杜菱儿,只有汝阳一人,乔莫栾将派去找杜菱儿的事,都调去找轩儿了,龙绝也知道轩儿失踪的事,这次他没有掀风鼓浪,他跟乔莫栾不谋而合,轩儿的事都不想让汝阳知道。
他答应汝阳,帮她找杜菱儿,轩儿跟杜菱儿,权衡之下,龙绝果断的放弃找杜菱儿,加派人手找轩儿,龙傲也在找,欧阳怀寒也在找,龙国几乎所有人都在找。
汝阳知道他们在找人,她以为他们找的人是杜菱儿,却不曾想到,他们找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失踪,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不知情,还在找别人。
再找不到,龙绝都要求救轩辕了。
“莫栾,你说谁有本事,可以隐藏起我们要找的人?”龙傲问道,为了轩儿的事,他出宫了,这是他答应龙绝留在皇宫里,三年了,第一次离开皇宫。
古夜?除了古夜,乔莫栾不做第二人想。
“如果真是他,轩儿若是有任何闪失,我会让他们齐国不得安宁。”乔莫栾说的残忍而冷酷,眸中布满了寒意嗜,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
龙傲沉默,脸色愈加凝重,他们谁都知道古夜来京城了,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莫栾,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别让汝阳起疑。”龙傲拍了拍乔莫栾的肩,他真心心疼乔莫栾,这段时间最累的人莫过于他,除了找轩儿,他还得绞尽脑汁在汝阳面前撒谎,不让她知道轩儿失踪的事。
他不敢想象,若是汝阳知道轩儿失踪了一个月,她一定会疯掉。
想到上次进宫,她没带轩儿,他跟龙绝还装震惊的问她轩儿。
对轩儿的事,龙傲一点也不担心龙绝趁机使坏,龙绝是真心疼爱轩儿。
“这是什么?”乔莫轻重重的将碗放在龙雪面前,脸色阴沉,鹰眸犀利的看着她。
龙雪愣了一下,看着碗中的药汁,顿时明白过来,淡淡说道:“堕胎药。”
“为什么?”听到她无所谓的话,乔莫轻的脸上随即凝上了一层寒霜,全身笼罩着一层阴戾离魅的气息,冷鸷地似乎从地狱而来的死神。
“我怀孕,难道你要我将孩子生下来。”龙雪伸出手,白希而纤细的手指在碗缘油走,她问过大夫,孩子是那夜她被強暴后所有的。
她不敢留下孩子,如果是轻的还行,可是不是轻的,她也不想因孩子,失去莫栾,所以,无论孩子是谁的,她都要打掉。
乔莫轻大手紧攥成拳,抿唇一言不发,眼睛紧紧的盯着龙雪。
见龙雪端起碗,乔莫轻目光一缩,伸手将碗夺走,药汁溅到龙雪手背上,顿时烫出一块红印。
“轻,你干什么?”龙雪无视手背上的痛,伸手欲将药碗夺回来。
乔莫轻却快一步,将药汁倒掉,看着洒一地的药汁,龙雪蹙眉,却听乔莫轻说道:“生下这个孩子,就当你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乔莫轻特意将“救命之恩”回重音,龙雪眸光一沉,是啊!他对她的恩,可是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活下来,即使人不人,鬼不鬼,她却是活着。
他对她的恩情,不只是她的身体能还清,没经过人事还好,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
可是,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怀孕不是一两天,而是十个月,如果她答应,就意味着这十个月之内,她不能嫁给莫栾,不,不只十个月,还有坐月子,几乎要一年的时间。
乔莫轻看出她的迟疑,冰冷的鹰眸中犀锐地扫视了她一眼。“七年你都熬过来了,三年你都忍过来了,还怕多等一年吗?”
龙雪又是一愣,他这是第二次用这么冰冷的声音对她说话,突然之间,她觉得特别委屈。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要坚持让我生下来吗?”龙雪问道,她的话没有明说,却胜似于明说。
乔莫轻眸光闪了一下,将碗放在桌子上,大手落到她肩上。“是。”
“你不后悔。”龙雪拂开了他的手。
手僵硬在空中,乔莫轻冷睇了她一眼,牙缝里蹦出三个坚毅的字眼。“永远不。”
“好,我还你的救命之恩,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孩子的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尤其是莫栾。”龙雪说道,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可以还他的救命之恩,她对他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好。”乔莫轻爽快的答应,他们各想的不一样,想到汝阳对轩儿的在乎程度,等他们有了孩子,雪儿也一定会爱他们的孩子,没准她会为了孩子而放弃自己的坚持。
两人达成协议,还没有庆祝一番,这时汝阳的声音从院中响起。“龙雪,你给我滚出来。”
“柳汝阳。”听到汝阳的声音,两人露出不同的表情。
“她怎么会来你这里?”乔莫轻问道,即使这三年来,他没有回乔府,却知道乔府内的一切,两人不合,还是乔莫栾在她们之间周旋,这三年来她们才井水不犯河水。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杜菱儿的事。”龙雪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汝阳几乎每天都会上她这里报到一次,都是为了同样的事。
汝阳的执着,让龙雪很意外,在她这里明明找不到人,却偏要往她这里跑。
“杜菱儿。”阴鸷的语言传出来,丝丝冷气蔓延,乔莫轻寡薄的唇瓣微微勾起轻蔑的冷笑。
她的儿子不见了,她不担心,却偏偏担心别人,转念一想,轩儿失踪的事,乔莫栾还瞒着她。
“轻,你把她打发掉,我不想见她,见到她那张脸,我就恨,恨不得毁了她那张虚伪的脸。”龙雪目光阴凉,她连应付都不想了。
“好,你先休息,等一下我让人给你熬一碗安胎药来。”乔莫轻扶着龙雪到床上,因为怀孕的关系,除了吐之外,龙雪更想睡觉。
院子里,汝阳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乔莫轻。
“当年是我救了雪儿。”乔莫轻温润的声音响起,他这么说,也间接的解释了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乔莫轻是龙雪的救命恩人,汝阳是知道的,她意外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时候乔莫轻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乔莫轻这张脸,仿佛有魔力般,汝阳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博对她的恩情,她还不了,见到乔莫轻这张跟博一样的脸,仿佛他说什么,她就会答应,毫无原则。
“大嫂,雪儿身体不好,别来打惹她,杜菱儿的事跟她无关。”乔莫轻温润的声音有水般,就算是谎言,还带着让人深信的魔力。
“真与她无关吗?”汝阳问道。
乔莫轻看着她,突然之间,欺负她对自己的信任,都觉得是一种罪过,可是,他不能让她知道,杜菱儿的事是雪儿所为。“是。”
汝阳蹙眉,乔莫轻说是,可是她还是怀疑龙雪,除了龙雪,还有谁会伤害菱儿,菱儿的事,她到现在还心神不安。
“怎么?怀疑我的话,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说,你就信吗?”乔莫轻温和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同时也带着犀利。
汝阳垂下眼帘,沉默良久,看着乔莫轻坚定的说道:“我信。”
毫无原则,毫无犹豫,几乎是盲目。
我信,这两个字,不仅让站在院外的乔莫栾站皱起眉头,连乔莫轻也挑了挑眉。
乔莫轻余光睨了一眼站在院外的身影,乔莫栾铁黑的脸色愈加的暗沉阴郁了,两人四目相对,在空中扫出火花。
“大嫂,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你对我的信任,到底来源于何处?”乔莫轻很好奇的问,他这么问,也问出两人的心声,这也是乔莫栾想问汝阳,却一直没机会问她。
孩子的事,她明明怀疑他,却在见到他,没有恶言质问,反而是细声细语,只问了他一句,他否认,她居然真信。
每次他都睁眼说瞎话,没有追问原因,也没让他说清楚,只要他说,她就信。
“这里。”汝阳指着她心口的位置,与其说信任他,不如说是还恩。
在别人眼中,她不能理解乔莫栾对龙雪这个恩人的纵容,其实,她能理解,但她坚信,龙雪再怎么施恩给乔莫栾,也没有博施给她的恩情深,深到她几辈子都无法还清。
如果她不能理解,早就撒泼逼着乔莫栾在她与龙雪之间做选择,因为理解,所以她退步,而她每次退步,他们就进一步,逼得她都快退无可退了。
龙雪施恩给乔莫栾,又没龙雪给她,她没必要将龙雪将恩人一样供着,就像她没有逼乔莫栾跟她一起带博的恩。
对博的恩情,她还不了给博,只能还给博的前世乔莫轻,不求别的,只求她的心好过一点,对博的愧疚可以减轻一次,有时候过重的恩情,真会将人给压垮。
回到梅院,汝阳有些疲惫,她答应过乔莫轻,不去打扰龙雪了,菱儿的事,真与龙雪无关吗?
她不相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合理的怀疑。
“小姐。”兰姨来到她面前,欲言又止。
“什么事兰姨?”汝阳敛起思绪,露出一抹笑,见兰姨还是欲言又止,汝阳说道:“兰姨,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是这样,兰姨想问小姐,什么时候送夫人的骨灰回齐国,她离家太久,生前不能回家看看,死后想早点回故乡。”兰姨说道。
汝阳愣了愣,大夫人死了一个多月了,兰姨见她未提起送骨灰回齐国的事,也未派人送回去,其实,汝阳想的是,等找到菱儿,事情平息后,她自亲带着大夫人的骨灰去齐国,她也可以去齐国散散心,等乔莫栾处理好龙雪的事,她再回龙国。
汝阳拉着兰姨的手,说道:“兰姨,你别担心,我答应过娘亲的事,不会忘记,我一定会将娘亲的骨灰送到齐国,现在府中出了些事情,莫昂带着轩儿出去玩,也未回来,等过些日子,我再带着轩儿跟你将娘亲的骨灰送去齐国。”
“小姐,你别急,兰姨也只是随便问问,送夫人回齐国的事,我们不急,等你把事情处理好之后,再送也不迟。”兰姨拍了拍汝阳的手,她之所以会问,是怕汝阳将此事给忘了。
其实,这么大的事,汝阳怎么可能忘。
“小姐,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做饭,等姑爷回来就能吃了。”兰姨满意的去了厨房。
汝阳在院子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回顾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问芙下落不明,红尘去找了,菱儿也失踪了。
一个多月了,依旧杳无音讯,每天乔莫栾回来,她都会回一次,等到的回答都令她失望。
“汝阳。”乔莫栾低沉的嗓音有着一丝嘶哑,听到他的声音,汝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回来了,有消息吗?”汝阳立刻迎上去。
乔莫栾薄唇微扬了个邪魅的弧度,狭长的眸子轻轻的眯着,掩去眼底那抹幽怨,轻柔的缓缓说道:“汝阳,你能别问吗?我真不忍心告诉你,真不忍心看到你失望的表情。”
汝阳垮下小脸,乔莫栾缓慢的俯下,冰凉的唇覆上了那微张的柔软。
“莫......”汝阳推着他的胸膛,不是拒绝,是什么,汝阳也弄不清楚。
乔莫栾却当她是在拒绝自己,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不给她逃避,加深这个吻,两人津液相交,暧昧不已。
吻满足不了他,大掌游离在汝阳的身上,隔着布料,清晰的感觉到他掌下炙热的温度,所到之处都在她的身上洒下了火种。
这一个月来,两人几乎没有亲密过,汝阳担心菱儿,乔莫栾担心轩儿。
杜菱儿的生死,与他无关,杜菱儿这么大一个人,没有消息,不一定就是坏消息,但是轩儿不一样,他还那么小,没有自理的能力,如果是绑架,绑匪也该向他们索要赎金,如果是落入敌人手中,敌人应该带轩儿来威胁他。
一个月过去,他们找不到,也不见任何人找上门。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情做这事,今天乔莫栾是被打击到了,他嫉妒汝阳对乔莫轻毫无原则,盲目的信任,尤其是乔莫轻问她。
“你对我的信任,到底来源于何处?”
“这里。”汝阳指着心口的位置,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嗯......”汝阳不知道他变化的情绪,在他的深吻之下,悸动的轻吟,有些不安的双手环上了乔莫栾的脖颈。
也不知她是拒绝,还是想索求更多。
内心的情绪,影响到乔莫栾,而汝阳环上他脖子的动作,他当成她是邀请,打横将她抱起,有些粗鲁的将她抛在身上,他伟岸的身体随之俯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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