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郝友谦淡笑道:“只是这一行的规矩罢了,就是林大人最好也不要轻易触碰!”

去尼玛的吧!

贾琮突然变脸,冷笑道:“别特么跟我扯这些有用没用的,有本事你们尽管使出来,信不信就是我一个白丁,就能叫你们这帮子盐商吃不了兜着走,活得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叫你出不了门死翘翘!”

贾琮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顿时有一位满脸阴狠的盐商暴怒而起,手指贾琮杀气腾腾。

话音一落,从酒楼后院猛然冲出十几条大汉,凶神恶煞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那小爷就先叫你们死一死!”

贾琮猛然起身,抄起屁股底下的沉重太师椅,朝那口出狂言的阴狠盐商砸了过去。

“刘爷小心!”

刚刚冲出来的壮汉中分出三位,速度飞快拦在口出狂言的盐商身前,来不及反应就被飞来的太师椅砸得骨断筋折倒地不起。

也就是贾琮距离那厮足有近十丈,砸去的太师椅飞行有了一点缓和时间,不然要是直接砸在口出狂言的那厮身上,瞬间就能将其砸死当场!

贾琮突下狠手,顿时引起酒楼大堂一阵骚动,后院冲出的壮汉,以及守在门口的盐商打手们顿时就要动手。

跟随贾琮来的薛家打手,还有巡盐御史府的护卫也不甘示弱,纷纷抽出隐藏在衣中的铁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毫不客气顶了上去,眼见一场混战就要开启。

而贾琮本人,此时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颗光滑圆润的铁胆,笑吟吟看向一干惊慌失措的大盐商,眼中全是危险神色。

被盯住的大盐商心头一阵胆寒,想起刚才贾琮暴起发难的恐怖,一点都不怀疑被铁胆砸中后的下场凄惨。

至于他敢不敢杀人?

看刚才那毫不犹豫的出手就知道了,而且贾琮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少年,一干大盐商可不敢保证这小子不会脑子发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住手,统统住手!”

郝友谦一声厉喝,生生将可能爆发的大混战止息,叫贾琮还真有些遗憾,他是一点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好不容易按住即将爆发的大混战,郝会长一脸不悦看向贾琮,冷然道:“贾公子好大的脾性,就不怕给京城荣国府招灾引祸么?”

“就凭你们这帮土鳖?”

贾琮也没客气,一指脸色难看之极的盐商们,哈哈大笑不屑道:“有本事你们就试试看,土鳖们不要以为有几个银子就了不得啦,在勋贵集团眼中你们屁都不是!”

说完,也没继续和这帮盐商浪费口水,直接转身离开了酒楼,目中无人把一干子狂妄惯了的大盐商们气得够呛,可要他们此时就和贾琮拼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姓刘的阴狠盐商这时候才从惊吓中回神,发出凄厉怒吼脸色狰狞之极……

“这小兔崽子好大的气性,会长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了这小子,不然以后可就麻烦了!”

骤然闹到翻脸地步,尽管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可贾琮的猖狂也出乎了这些大盐商的意料,一个个气愤填膺恼怒之极。

“此风不可开,不然以后上京城来的公子哥都蹬鼻子上脸怎么办,咱们也是要脸的!”

“正是,咱们要迅速做出反应,给予贾琮这厮狠厉打击,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最好连荣国府也敲打一番,他不就是仗着一个衰落的荣国府么,咱们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这小子,落魄的勋贵家族屁都不是!”

“哼哼,既然林如海和贾琮那小崽子这么不给面子,咱们也就不用给他们活路了!”

“对,直接让他们去死好了,省得烦心!”

“……”

什么叫猖狂,这就是猖狂!

堂堂朝廷重臣,三品巡盐御史,竟然口口声声要将之灭杀,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气焰之嚣张可想而知。

幸好贾琮已经离开,不然此时怕是要惊得目瞪狗呆。

不是因为这帮盐商的能量,而是这帮家伙的猖狂和无知!

在封建皇权时代,有钱算不得什么。

最多只能用金钱利益捆绑经营,形成一张张利益大网罢了,却不代表他们本身真的强大。

也就是说,扬州盐商其实没有叫掌权者真正忌惮的强大力量,也不是不可或缺的关键存在,真要是看不清形势,摆不正心态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不听话,换个盐商,或者推出一个新的盐商即可!

这些,显然已经被吹捧惯了,摆不正心态的扬州盐商们,并没有真正意识到。

官府的力量不是那么好使唤的,一旦越线后果将十分严重。

更别说,扬州盐商们竟然还敢勾结匪类埋伏,刺杀朝廷三品大员,一旦消息泄露可就捅破天啦。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就是天大把柄!

到了应景时候,怕是现在跳得欢的盐商们,被侵夺家产还是轻的,搞不好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很显然,被贾琮一番讥讽嘲笑的扬州大盐商们,此时根本就想不到那么远,只想狠狠发泄心头不爽。

在他们看来,既然林如海不仁,也就别怪他们不义了。

……

就在贾琮与扬州盐商总会的谈判彻底破裂时,扬州巡盐御史官邸也上演了一场大戏。

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遭遇刺杀受惊,又受到雨淋受了风寒,一病不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钦差大臣,以及调查团主事官员。

不管心中如何想法,又是怎么不爽林如海的贸然举措,在这等时候自然要站在官僚的立场,联袂而来探望。

林如海的身子骨本来就一般,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又有扬州名医诊断,身体确实出了问题,算不得欺瞒同僚。

所以,钦差大臣和调查团主事官员看望的时候,就算他们不懂医术,也能看出林如海身体的不妥。

假模假式的客套安慰一番,做到了同僚的义务后,钦差大臣和调查团主事官员便要辞别。

“劳烦诸位了!”

林如海脸色苍白若纸,,勉强撑起半个身子,苦笑道:“不想触怒一些人的利益,反扑来得如此迅速!”

钦差大臣和调查团主事官员急忙安抚,对林如海的遭遇有些同情也有些不以为然,当然也少不了兔死狐悲。

堂堂巡盐御史被整成眼下这等模样,叫同朝为官的他们心情不怎么样,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

不管是何派系,这一刻他们心中对于扬州盐商可没丝毫好感,甚至多了几分厌恶和森森杀意。

“我眼下这等情况,怕是要修养一阵子了,就是担心会耽误了衙门事务!”

林如海的语气有些悲凉,恳切道:“还希望诸位跟我一同向朝廷汇报,免得生了什么误会!”

说到这里,不等钦差大臣和调查团官员表态,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脸膛一阵红白交替,突然张嘴喷出一口黑血,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林大人!”“如海兄!”“快来人啊!”

“……”

林如海的卧室一阵慌乱,联袂而来探望的钦差大臣和调查团官员,惊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

只是,慌乱中有眼尖的官员察觉到了不对,林如海喷出的是黑血,还带着异样的腥臭。

果然,仔细一看确实是黑血,还散发异常难闻的腥臭气味。

这……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晓情况怕是很不妙啊,某几位官员心中已经多了几分猜测,怕是林如海突然生病也不简单。

渐渐的,包括钦差大臣和调查团主事官员全都察觉到了不妥,可眼下想及时离开已经不可能了。

心中的那点子侥幸,被急匆匆赶来的扬州名医的一声惊呼,彻底浇灭。

“不好,林大人这是中毒了!”

扬州名医可没那么多复杂心思,看到林如海喷出的黑血后,急忙检查很快得出结论。

“怎么可能?”

林如海的脸色更加苍白,气息孱弱震惊道:“本官,怎么可能中毒?”

负责治疗的扬州名医连连摇头,苦笑道:“大人中的毒乃是慢性毒素,一时半会倒是不会要了大人的命!”

这话一出,倒是叫卧室的气氛缓和下来。

堂堂朝廷三品大员,巡盐御史若是就在他们眼前中毒而亡,钦差大臣和调查团主事想想都感觉背脊发寒。

同时,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下毒主谋的最大嫌疑目标了。

“大,大夫,我,我这身子骨……”

林如海露出惨然神色,满脸苦涩问道,眼中有对生的期望,很符合他此时的心理状态。

心中,却是暗暗震惊于贾琮的手段!

说是三天之内依靠激荡情绪,他就能随时喷出毒血,这等手段真是闻所未闻。

也就是说,只要在三天时间内,他能控制什么时候喷出体内毒血。至于震荡情绪相当简单,只要好好回想当巡盐御史后遇到的阻力,心中就忍不住怒火熊熊,甚至升起无边杀意。

然后,探望的钦差大臣和调查团主事官员就没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