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有毒!

“主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身上有伤,我们这样不太好啊……”

戚无双苦着一张脸,满心满肺的哀怨。

“那里不好?本殿觉得如此甚好。”

耳边慕容长情的温热气息喷薄而来,惊的戚无双吞了吞口水。

“您是主子,奴才敬仰着你,万不感如此造次啊!”

戚无双喊着,挣扎着,要知道他身上可是不着寸缕,他脸皮厚,可她却知羞的!

戚无双晃动着手要挣脱束缚,哪知道妖孽忽然痛苦的呻吟一声,惊的她顿时一动不敢动了。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戚无双想起他现在有伤在身她这么挣扎只怕令他扯痛了伤口,她当下是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说呢?”

哪知道慕容长情却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那眼神和话语里满是对她的嫌弃。

“那你放开我,我一边呆着去。”

戚无双说着又是要去掰开他的手。

“你在动一下,本殿这就办了你!”

慕容长情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戚无双顿时是脸一红,心中虽有气但却不敢在动弹丝毫。

生怕自己被妖孽给欺负了!

慕容长情见怀里的小人儿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他心底里涌上一股甜蜜,暗暗笑了。

“乖,来,抱紧本殿,我们好好睡觉。”

妖孽的话语轻轻柔柔,好似如丝如网,密密麻麻的罩下来,令戚无双心生出一抹又一抹的涟漪。

“男女授受不亲。”

戚无双闭了闭眼,温温吞吞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猜你在说一句,会有什么下场,嗯?”

慕容长情凑过来在她耳边呵了一口热气,笑的意味深长。

戚无双心中暗骂妖孽无耻,闭了闭眼,却也只能是妥协!

哼,失不失忆都还忘不了欺负她,真是可恶!

“转过身来,抱我!”

“奴才遵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戚无双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恭敬回应着,然后转身,然后将手环在了他腰腹。

这一碰触,惊的慕容长情四肢百骸忽如窜过一股电流,令他一阵子心猿意马。

心想若不说自己此刻受伤,在这荒郊野外,肯定会控制不住的发生点什么。

他的小娘子,不论何时何地,都有让他疯狂的资本。

按下心头的异样,慕容长情抱了抱她,温柔宠溺的笑了笑,“双儿,真乖……”

戚无双闭着眼,假装已经睡过去了,不打算跟妖孽说话。

虽然不说话,但是她的小心脏却是砰砰乱跳着,耳根子发烫,覆在他身上的手心更是热的不得了。

啊啊啊!

深山野林,抱这个绝色的妖孽,这如何不让她芳心乱动?

她不是柳下惠,用那坐怀不乱的本事啊!

“双儿,你好像很热?”

慕容长情轻笑的一声。

戚无双不说话。

“哎呀,本殿听着你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好乱呐。”

戚无双继续不说话。

“是不是穿衣睡觉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除了?”

他一动,戚无双在也装不下去了,唰的睁开了眼,然后两眼泪汪汪还带着三分委屈三分的祈求之色,可怜兮兮道:“主子,奴才背了你半天,已经是累的精疲力尽了,脚还受了伤,主子让奴才睡会可好?”

慕容长情本就是见她一身狼狈,深知她身子畏寒,不忍她一人坐在地上猜将他连哄带吓的拉到怀里给她暖暖身子。

如今见她摆出一脸的可怜样子,他心下更是一阵的心疼与不忍。

“好,睡吧,我抱着你……”

当下,慕容长情便收了嬉闹的样子,满脸怜惜的拥住了她。

戚无双小计谋得逞,闭上眼,当作乖宝宝的睡了。

一夜的逃亡折腾,她真的是累了,这一闭眼就果真是睡了过去。

慕容长情望着怀中呼吸均匀的小人儿,眉角眼梢都是笑意。

抱紧了她,不多时也沉沉睡去。

戚无双这一睡,虽睡的沉但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胳膊被压酸麻不已,她悠悠转醒。

醒来见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她知道这一夜过去了。

转脸,见慕容长情还睡的香甜,她不忍将他吵醒,然后极为小心翼翼的将身子挪了出来,然后悄悄的拿起地上的瓦罐,走了出去。

清晨,天色微亮,深秋的晨自有一番凉意。

树林里传来鸟叫声,溪水在山林中蜿蜒腾升起丝丝袅袅的白色水汽,看上去如梦如幻。

戚无双走到溪水边蹲下身来将瓷罐里的米淘洗干净,灌了半罐水,抱回了木屋。

回去后,支了简易的锅放在火上煮着。

慕容长情醒了,是被一股浓浓的米香味诱惑醒的。

一双绝世无双的桃花眸缓缓睁开,朦胧中看到的是那小小的人儿坐在地上,拿着勺子搅动着瓦罐中的米粥,那百米的香气热气腾腾的飘散了这不大的一片天地。

慕容长情望着煮粥的戚无双,看着她那带笑的眉眼,他的心口忽然一阵的酸涩。

晶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甚至还带着湿意。

他忙是闭上眼,不忍再去看。

可戚无双却已经发觉他醒了,她盛了一碗粥,坐到他身前。

“主子该是饿了吧?我煮了粥,吃一些吧。”

戚无双轻声的说着,“昨晚上你就没吃东西。”

听到这话,慕容长情的睫毛颤了颤,等他缓缓睁开眼,戚无双的目光在触及到他眼中的湿意时,心中顿时惊了惊。

他好像要哭了……

“怎么了?”

戚无双与他相识这么久,还不曾见过他此刻面庞上笼罩的悲伤之感。

那悲伤的气息很是浓重,就像是化不开的云雾,令她心头发涩。

慕容长情再次闭了闭眼,好一会才叹气一口气,将眼中的湿意强行逼退了回去。

他要做起身子来接碗,戚无双却是按住了他,眨眼一笑,“主子现在身负重伤,让奴才来侍奉你好了。”

她笑着用小勺舀了一勺粥,便已递到他唇边。

这动作,令慕容长情怔了怔。

“是热么?那我吹一吹。”

戚无双将米粥吹了吹,然后又递了过去。

慕容长情抬眼看了看她,强行逼退下去的泪意又在弥漫了上来,那被他掩藏在心底的伤痛好似要翻涌而来,他觉得自己要被那伤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了。

他忙是低头,张口吞了那一口米粥。

“好吃么?”

戚无双笑了笑,虽不知道慕容长情为何周身弥漫出一种伤痛来,他不说她也不问,只能是竭尽所能的让他暂时将那悲伤的气息忘却。

她喂他又吃了一口,笑眯眯道:“以往吃大鱼大肉都吃腻了,如今喝一口清淡的米粥是不是也觉得十分不错?”

“嗯。”

慕容长情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好吃,那回去奴才天天给主子煮清粥吃吧?”

戚无双继续笑着打趣,一脸未曾察觉他异样的样子。

“好。”

慕容长情应了,戚无双就笑嘻嘻的不停闲的东拉西扯给他说了好多话。

直到一碗粥吃完,她才住了嘴。

“你也吃一些吧。”

戚无双笑着给自己盛满了粥快速的喝完,待她收碗时,身后的慕容长情才喃喃的轻声开了口。

“七岁那年,我与我娘也曾躲在一个破屋里,那时她也为了煮了白米粥……”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片羽毛。

话虽然轻,但却是裹着浓重的哀伤色彩。

戚无双听了,手一顿,慢慢回眸去看他,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母亲。

她睫毛颤了颤,暗道慕容长情出身在西凉皇室,是西凉的皇子,纵然不受宠却也不该受到如此苛待。

七岁那年,试问身为一国皇子的他,怎么会与自己的娘亲躲在一处破屋里,还只食些清淡的米粥?

她正疑惑着,慕容长情扯了扯唇角对她轻轻一笑,语气里满是涩然,“双儿,你知道么?那时娘亲也曾一口一口喂我吃粥,你与她一样,生怕粥热了,还为我吹凉……”

戚无双闻言,心中一动。

“你给我煮粥,喂饭,与娘当年对我一样的细心,一时之间令我恍惚,我以为娘又活过来了……”

他低声的说着,眸眼中光芒朦胧,“你像极了她……”

戚无双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

他见过无赖流氓的他,见过意气风发的他,还见过杀人如麻的他,可却从未如此真切的见过如此被悲伤之气笼罩的他。

这样的他,令她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手中的瓷碗,挪到他身边,钻入那薄薄的衣衫下,轻轻的拥住她。

一些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那压抑心中许久的情愫终究是如水一样冲闸而下……

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暖,慕容长情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她的肩窝,哀伤道:“她不过是宫中一个寻常的侍女罢了,因父皇醉酒强行侮辱了她,她为了腹中孩子的安稳不得不在后宫中挣扎生存,太后的冷眼相待,皇后的排挤暗算,她为了她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拼尽力气,死里逃生。”

“后宫中的争斗比之朝堂不相上下,父皇子嗣繁盛,皇后为了让嫡出之子坐稳太子之位,不惜大开杀戒,而我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