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庆幸,在她如此艰难的时候,他陪在她身边。

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夫妻,他们在经受着苦难和折磨,他同情也钦羡。

他希望他和小萌的将来,那漫长而短暂的人生,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这样彼此依靠,彼此扶持……

……

苏成济还在危险期,苏妈妈坚持要一旁陪着守着,寸步不离。

殷时修给苏妈妈买了晚餐,劝她吃一些。

苏妈妈道了谢,只说了句,“放边上,我一会儿就吃。”

殷时修知道这饭估计是进不了苏妈妈的肚子,但也实在没有多的话去劝她。

老林管家在医院附近的酒店订了两间房,苏成济从手术室出来以后,便和殷老爷子去了酒店。

殷时修打点好看护和护士,便和小萌也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以后,殷时修开了视频,殷妈妈在线上,问了下现在苏成济的状况。

殷时修跟她如实说了以后,周梦琴才松了一口气。

“让小萌别太伤心,人救过来了,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萌坐在一边,点了点头,

“妈妈,您还没有睡啊……”

“亲家公那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怎么睡得着?”

周梦琴叹了口气。

苏小萌吸了下鼻子,很是抱歉道,

“让妈担心了。”

“好了,你看你这眼睛都哭肿了。”

周梦琴看着小丫头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是心疼的很。

她是过来人,什么样的生离死别没经历过,父母性命悬于一线,苏小萌是个什么心情,她想都能想得到。

“没事,待会儿捂个鸡蛋,明天就好了。”

周梦琴点了点头,而后道,

“怎么样?我让阿素把两个小家伙抱过来?”

“不——”

“抱过来吧。”

苏小萌刚想拒绝,殷时修却点了头。

谁知这老夫人早就让阿素抱着双双和煌煌来了,恐怕就是殷时修和苏小萌同时拒绝,也会让俩孩子过来视频。

“双双,煌煌,快看,这都是谁啊……”

老夫人把双双抱腿上,阿素抱着煌煌坐在旁边。

双双看着电子屏幕,眼睛一亮,指着小萌就道,

“妈妈啊!”

“还有呢!”

“爸爸啊!”

“真乖。”

一旁的煌太子沉着脸,其实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没吱声。

但是估计也想得到奶奶的夸赞。

可奶奶却只夸了双双,所以面色有点阴郁。

“嘿嘿!妈妈啊……亲亲啊……”

说着双双就嘟着小嘴往屏幕上凑。

奶奶嫌电子屏幕脏,没让双双亲,对双双道,

“妈妈去外公家了。”

“啊公啊……”

小家伙发不出“wai”这个音,于是就一直是啊公啊公的喊。

双双就是个话唠,见着爸妈又兴奋的不行,叽里呱啦说一堆没人听得懂的话。

苏小萌能理解出来的大概就是……

今天在奶奶家吃了个小蛋糕,哥哥吃完了自己的,又来抢我的。

今天晚饭吃了好多好多菜,刚才又喝了牛奶,我比哥哥喝的多的多。

今天哥哥亲了我好多下,哥哥好喜欢我哦……

反正一旁的煌太子脸就一只黑着,时不时也会很无力的辩驳一下……

“骗人……”

但通常会被双双的大嗓门给掩盖过去。

煌太子最后就只是很安静的靠在阿素身上,沉默的看着电子屏幕对面的爸爸妈妈。

心中很是想念。

所以……

“妈妈……哭哭……”

煌太子指着屏幕里苏小萌的脸,细心的发现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苏小萌愣了一下,而后忙擦了擦脸,笑着道,

“妈妈才没有哭哭……”

“妈妈……哭……哭……”

煌太子小脸垮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似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妈妈哭了……

苏小萌见儿子问,鼻子又是一酸,没能绷住情绪,

“妈妈……妈妈……妈妈差点儿没有爸爸了……”

煌太子没听懂,只是眨着眼睛在殷时修和苏小萌之间转了转,而后指着殷时修,

“爸爸在啊……”

苏小萌看向殷时修,“噗嗤”笑了一下,而后道,

“恩,爸爸在啊……”

殷时修也会心的牵了下唇角,伸手抹了下她的眼泪。

“妈妈,乖啊……”

双双最近是越来越长本事了,看到别人哭,就是一副自己最乖的样子。

但小萌听到这话,还是心暖的很。

“好。”

苏小萌点头。

视频没聊多久,就关了,现在有点太晚了。

而双双和煌煌也需要休息。

小萌洗漱后,便躺在了*上,一开始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但这一天的神经也实在紧绷的太厉害,没多久便睡着了,尽管睡得很是不安稳。

快十一点的时候,殷时修接到了派出去做调查的人的电话。

殷老爷子虽然从司令那位置上退下来了好些年,但忠心耿耿的部下却不少。

老爷子一发令,便动作麻利的行动起来。

调查的结果来的比公安局还要快。

这十来个行凶的人是地方一个叫“砍人帮”的地头蛇组织。

平时也就干些收收保护费,欺诈一下小老百姓的勾当。

这次会做这么不要命的事情,纯粹是因为有人出了相当高的价钱,驱使他们冒险拼上一拼。

而花钱买命的人,就是周文秀。

殷时修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意外,却又在猜测之中。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过来,是必须要和周文秀见了面才能知道。

毕竟做这样不要命,不计后果,玉碎瓦全的事,需要一定的勇气。

隔天一大早,苏小萌去酒店的餐厅打了些粥食餐点,又去超市买了些苏妈妈用的到的日用品去了医院。

殷时修没有跟她一起,而是和殷绍辉去了酒店的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有四个大男人看着。

殷绍辉和殷时修进来后,那四个男人都很敬重的和老爷子打了招呼。

“这是周文琴的儿子,四少爷说先不要惊动周文琴。”

“谢谢文哥。”

殷时修忙道。

“别客气。”

面前的这男人,十八岁入伍,如今四十好几,父亲是跟着殷老爷子打过仗的。

这几天正好从部队回来休假,昨天在家里一听到父亲说了这事,立刻就联系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