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居士言及公输派之往事,又提及告诫文书之中的四绝五弊,病公子自是好奇不已,世人只道公输派一场大火,彻底烧光了公输派里外,却不曾想这场火也是鲁盘有意为之,只是为了将《鲁盘图绘》传世,虽说鲁盘这么做太过自私,将四绝五弊之命数转到外姓人之上,以此流传《鲁盘图绘》,但对于病公子来说,倘若当初鲁盘真的将《鲁盘图绘》毁掉,自己又哪有机缘研习这神书中的神禁之术?又想到在十方狱中,公孙忆提及的两界城公输派后人,便开口向青林居士提起。

青林居士轻轻点头:“鲁盘九子四散漂泊,却无一人再回忘川,九子虽不得善终,但也大多活过了半百之数,不管亲生或是认养,公输派也算是传下香火,只不过对于公输派的手艺,那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传至今日即便是有公输派的后人,也只能从传言中知其先祖生平,你说两界城中有公输派的后人,也不足为奇。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些,之所以会把公输派这些不为人知之事告诉你,便是让你知道面前《鲁盘图绘》不是真迹罢了。”

病公子笑了笑,将鲁盘图绘置入匣内收回怀中,口中道:“既然先生瞧穿,我再送你也是面上无光,倒叫先生笑话,那我换一样物事予你,这东西也算是当世之奇珍。”

青林居士闻言,稍稍抬起头来看向病公子,病公子瞧出青林居士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好奇,当下心中一喜,便从袖中退出一柄短匕,那匕刃并无特别之处,只在整柄出了袖口,露出那血眼骷髅之时,青林居士便瞧出,这柄短匕便是钟山破的傍身兵刃血眼骷髅刀。

病公子道:“先生知我,我本初修医研毒,之后又沉浸神禁之术,鲜有和人交手之时,更用不惯这兵刃,这便予了先生,也算是防身利器。”

青林居士笑道:“病公子倒洒脱,却是说的话让人难接,这血眼骷髅刀本是钟家所有,就算如今这柄短匕在你手上,你也不好随便送人,你说的不假,这血眼骷髅刀的确是柄神兵利刃,倒也合了我三样之最的规矩,自是你说送我傍身,算是防身之利器,如今我被你强行带到这十方山里,除了你四刹门,我还会防谁?我不过是个算命卜卦之人,就算有此神物,若是有人害我,哪里还防的了?”

病公子朗声大笑:“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已命汪震做你随从,悉心护你周全,又告诉这十方山上下八百弟子,谁要是冲撞了先生,怕是十条命也不够赔,先生大可放心,只要咱们谈的畅快,你在这山里头,大可以横行无阻,之所以提及日后防身,便是对先生坦露心声,在我十方山这些日子,四刹门绝不会为难先生。”

青林居士将木藤案几之上的血眼骷髅刀拿了起来,细细婆娑着匕柄上的血眼骷髅,许久之后才道:“罢了,既然我在你十方山中,又见你如此诚心,我便跟你说上一说,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说的这些事和如何用好蚺王鼎毫无瓜葛,你所求之事,我仍是帮不了你。”

病公子也不着急,温言道:“先生肯教诲于我,便是在下一件幸事,又怎好再去为难先生。”病公子心思暗动,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蚺王鼎的秘密,先和他拉近关系总是不错,从一开始三缄其口,到如今已是愿意主动说些秘密,形势已是天差地别,反正他已经被四刹门擒住,控在十方山里走不脱,天长日久总有机会慢慢套他的话。

青林居士好似瞧穿病公子心思,忽然笑道:“病公子,你当真将血眼骷髅刀给了我?”

病公子剑眉一挑:“这岂能有假?”

青林居士点头笑道:“病公子的心思我已瞧出来,这份诚心倒是难能可贵,只可惜你太想和我示好,反倒忽略了一些事,罢了,我便为你破例一次,先说一些对你而言顶重要的事,之后你再挑些宝贝给我,至于这血眼骷髅刀嘛,我倒是可以先收着,若是你听完我说的秘密,突然后悔,到那时咱们再言其他。”

病公子赶忙答应,却听青林居士道:“你答应的这么快,我还没说条件,不过你也莫要担心,既然是为你破例,便不会在规矩上为难你,只是我会说三件事,这三件事不能是你问,而是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至于对你四刹门有没有帮助,全凭你自己参悟。”

病公子只是点头,不再说话。

青林居士这才坐定,开口道:“之前我说你什么都不清楚,指的便是神天八物。”

病公子从未听过,当即皱紧眉头,失口问道:“神天八物?确实没听过。还望先生指教。”

青林居士摇了摇头:“没听过其实也无妨,这神天八物便是百年之前的灭轮回,也不清楚这神天八物的秘密,即便是他们六道拥有三样,也无法窥探其神秘,神天八物中的三样在六道手中,不过是被当成了兵刃。”

病公子忽然想到,先代门主盛一刀从前提过一件事,那便是在他早年跟随百战狂之时,偶然听百战狂提起过一样圣物,那圣物唤做引魂灯,是为六道三圣所拥有的圣器,龙源使手上的引魂灯,龙雀使手上的雀喙和龙火使手上的铜镜幻视,并为三圣器,只在借寿还阳功法催动之时所用,耳听得青林居士忽然提起六道拥有三样,便下意识地想到这件事,于是便问道:“先生所言,是否为六道三圣所持的器物,一为铜灯引魂,二为短匕雀喙,三为铜镜幻视?原来这些还有个统称,只是这不过是三样,即是神天八物,还应有五件,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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