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卷起炎雷雪,敢叫神魔莫近前!顾宁嵒骨扇入地,催动望梅居外三才阵激活,刹那间,梅花涧三色真气弥散开来,紫电寒霜烈炎阵眼启动,雷泽极地燚界渐成。

顾宁立在嵒骨扇扇柄之上,一双妙目紧盯黑化裴书白,心道:“书白,对不住了!”顾宁当初重塑三才阵,为的便是应对病公子这样的强劲敌手,但顾宁怎么也想不到,这三才阵要对付的第一个,便是裴书白。

那一团黑影不住狂吼,并没有着急去攻击顾宁,倒是被眼前三色真气形成的三才大阵晃得眼花,一双空拳在雷泽之中左挥右摆,想要把雷泽之中的漫天紫电抓住撕碎,反倒被雷电劈的左右摇晃,裴书白双手越舞越快,那雷电劈得也是越来越急,顾宁心有不忍,担心裴书白受伤,赶忙催动三才阵变化,雷泽化作燚界刹那间裴书白便立在熔炎之中。

此燚界远比叶悬方才使出的燚界炎力更猛,已不是烈焰的形态,原本裴书白双足踏地之处便将烈火踩熄,此番行在燚界之上,一簇簇熔炎竟将黑化裴书白双足缠裹,裴书白越行双足越重,渐渐露出疲态。顾宁瞅准机会,一声清啸将嵒骨扇踩入地下,一时间三才真气融为一体,紫、赤、白三色真气如滔天巨浪一般朝着裴书白奔涌而去,饶是裴书白周身黑气有吞噬之力,面对着如此磅礴的三才大阵,还是被困在其间。

片刻之后,三才阵渐渐消退,顾宁将嵒骨扇抽出收好,快步朝着裴书白走去,此时三色真气化作弧光将裴书白扣住下面。顾宁凑近了一瞧,裴书白已是昏睡过去,周身黑气已消,胸口一起一伏,想来也是无碍。

顾宁这才放心,却也不敢撤下弧光。叶悬和花解梦在远处瞧见望梅居光亮消散,知道已经打完,二人商量一番,叶悬登先过去查探,行至一半便望见顾宁将裴书白困住,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复又回到雪仙阁众弟子这里,和花解梦一同撤去火墙冰墙,这才带着众人赶至望梅居前。

钟山破担心裴书白,哪里顾得上六兽,飞身直奔望梅居,见裴书白被困在弧光之下,皱着眉问道:“顾阁主,书白他?”

顾宁仰头看了看钟山破,眼中也满是心疼:“钟阿叔,惊蝉珠里头的六道之力外泄,书白他受到惊蝉珠反噬,眼下虽是将他身上的六道之力压制住,但是...但是....我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恢复正常。”

钟山破叹道:“先前在天池堡,书白听到汪震带来的消息,兴许是太过担心公孙兄,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只是那一次来得快消的也快,事后我也问他怎么了,他并没有和我详谈,只是说先前有过一次,让我不要担心,我见他不太想说,也就没再往下问。”

顾宁轻声道:“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在忘川两界城和生不欢决战之时,生不欢吃了秘药武力暴涨,书白情急之下用了六道之力,熬桀爷爷说那是六道之中的畜生道,也是这般分不清敌我,想那生不欢武功不弱,又吃了秘药,却被用了六道之力的裴书白几招制服,只是这一次书白的模样和上一次大不相同。”

钟山破暗暗心惊,裴书白杀了生不欢这件事,自己是知情的,但还以为是裴书白、顾宁、公孙忆赤云道人这些人合力将生不欢制服,却从未听过是裴书白几招将生不欢击杀,于是便问道:“那后来书白是怎么恢复的呢?”

顾宁哀声道:“后来是书白他自己恢复的,说是惊蝉珠里头有师祖留下的一缕神识,那一缕神识便是师祖在看出惊蝉珠里头有邪力之后,注入里头为了防止后人被邪力侵蚀的,书白说师祖教了他真气匣之法,后来他便把惊蝉珠里头的六道之力用真气匣封禁起来,这一路过来也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公孙先生有难,书白急火攻心倒让惊蝉珠里头的六道之力泄了出来,唉,只可惜爷爷不在这里,他要是在的话,就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了。”

叶悬见事态虽然平息,但裴书白却陷入昏迷,叶悬心里反倒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非要拦着顾宁,裴书白也不会气急,更不会让六道之力再次泄出,差点摧毁了雪仙阁,再加上和花解梦在远处观瞧时,叶悬把望梅居里发生的事也告诉了花解梦,花解梦自然对叶悬开导了一番,这世间最数感情难以捉摸,陆凌雪阁主是这般、顾宁是这般,其实顾念、叶悬和花解梦又何尝不是这样?谁也不是长了个铁石心肠,又怎好断尽七情清退六欲?

所以再回到望梅居前的叶悬,已经改变了主意,对着顾宁说道:“顾阁主,我想通了,等书白醒了,你就跟着他去吧,雪仙阁有我和花解梦守着你大可放心,只是有一条你得依我,必须让丁晓洋她们几个得力弟子跟着你。”

顾宁闻言,心里一阵悸动,旋即看向叶悬:“叶师伯,你答应了?”

叶悬点了点头,只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顾宁却道:“此一去便是千难万险,师伯既然答应了我,也莫要再让雪仙阁弟子去了,只我一人去便罢。”

此言一出,不等叶悬开口,丁晓洋急道:“师妹,别人不去,我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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